网游之神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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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那一夜

雷声滚滚,天空扯起闪电的大旗。吉安娜待在她暖和舒适的高塔里,身边都是她最喜欢的书籍和文稿,尽管如此,她还是打了个冷战,裹紧身上的罩袍,转向一个比她更觉不适的人。

大法师艾格文,提瑞斯法的守护者,世界上最强大的女人之一,现在她正坐在靠近壁炉的椅子上,啜饮一杯茶。她树枝般的手紧握着杯子取暖,长发白如新雪,松垂在肩上。她抬起头看着吉安娜走过去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祖母绿般的深邃双眼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察。

“你还记着他。”

“不可能忘记。”

这是暮夏完美的一天,阳光如同蜂蜜般浓郁金黄,这一天吉安娜永生难忘。阿尔萨斯跑得很快,不过吉安娜也是个老练骑手,跟上他毫不费力。他带她沿着辽阔草场的绿色缓坡奔跑,远离城郭。马儿们也和骑手一样愉快,它们耳朵前倾,口鼻翕动着,尽情呼吸馥郁的花香。

野餐简单却美味——面包、奶酪、水果,还有一点淡白葡萄酒。阿尔萨斯向后躺倒,头枕在手臂上打盹,而吉安娜靠着树干看书,她踢掉了靴子,光脚深深的踩进厚软的草地。这是本有趣的书——《论心灵传送的特性》——但是刚才的剧烈运动,以及柔和的蝉鸣,使她也渐入梦乡。

吉安娜醒来时天已略微转凉,太阳开始西沉。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坐起来,竟不见了阿尔萨斯的踪影,他的马也不见了。而她自己的还拴在树枝上,悠然的吃着草。

“阿尔萨斯?”她皱着眉头起身。

没有回答,看起来他好像只是暂时去探察一下,随时可能回来。吉安娜不自在起来,她侧耳聆听马蹄声,却什么都没听到。

这附近仍然有黑暗军团的散兵游勇,也可能只是传闻。但还有山地狮和野熊,虽然不那么陌生,却一样危险。她在脑海里一遍遍的复诵所有能记起的咒语,如果被攻击,她能肯定自己可以自卫。

但是袭击来得突然而且悄没声息。

吉安娜的后颈挨了一记,只感觉又冻又湿。她深吸一口气,飞快旋身。只见攻击者的模糊影子像雄鹿般飞快的闪向另一个藏身处,同时向她扔来第二个飞弹。这次打中她的嘴巴,弄得她咳呛起来。她抓起雪,滑进衣服的雪渣冰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阿尔萨斯,你这样不公平!”

回答吉安娜的是四个滚过来的雪球,她连滚带爬的捡起它们。他一定是爬到很高的山峰上才弄到这些战利品的。

他在哪呢?在那!红外衣一闪而过。

战斗持续了一会儿,直到双方都没有了弹药。

“停战!”阿尔萨斯喊道,吉安娜同意了,笑得说不出话。他跳出岩石间的藏身处向她奔来,大笑着拥抱她,吉安娜满意的看到他发间也有雪球的痕迹。

“我很多年前就知道了,”他说。

“知道,知道什么?”她挨了太多雪球,尽管现在是夏天,也冷得发抖。

阿尔萨斯感觉到她的颤抖,抱得更紧了。吉安娜知道她应该挣脱;友好且自然的拥抱是一回事,而在他怀里缠绵是另一回事。可她却停留在原处,任由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耳朵贴着他的心房,听到心脏有节奏而快速的跳动。当他轻抚她的长发,吉安娜闭上了眼。

阿尔萨斯一边拂走她发间的雪花,一边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这就是可以和我一块儿开心玩耍的女孩,不会介意在炎热的夏天游泳。”他后退一点点,拂去她脸上的点点融雪,微笑着:“也不介意被雪球砸到脸。我没有弄伤你吧,有吗?”

她回以微笑,突然觉得很暖和。

“没,你没有。”当他们四目相对,吉安娜感觉脸颊温热。她动了动想要退却,可他的臂弯却紧紧将她拥住。他触碰着她的脸,粗糙有力的手指滑过她脸颊的曲线。

“吉安娜,”他轻声唤她,她颤了一下,这次却不是因为寒冷。这样不合适,她应该后退的。可她只是仰起脸,闭上了眼睛。

吻,一开始温和而轻柔,吉安娜从未尝过这么甜蜜的感觉。她的双臂不自觉的向上,环绕住他的颈项。吻更深了,他们也贴的更紧。她感觉自己就像溺水的人,而这世上,只有他唯一可以抓紧。

他就是她想要的人。这个无视任何头衔,成为她朋友的年轻人,不仅了解她表面的性格,还能够诱出藏在她内心深处的那个爱玩闹爱冒险的女孩——别人往往看不到,而他可以。

他了解她的全部,不仅仅是她呈现在世人面前的那张脸。

“阿尔萨斯,”她低唤着,依偎在他怀里,“阿尔萨斯……”

漫天的星光下,两具洁白的身体缠绕在红衣铺成的被子上,旁边是随意丢放的法袍和盔甲。不远处,马儿在嘶鸣,虫儿在低吟。

“真是好身材,年轻就是好啊,年轻就是资本。”远处的漆黑一片的森林中,传来了喃喃自语,两点亮光闪呀闪。

“真是舒服。”阿尔萨斯拥着怀中的少女,闻着她发间的清香,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而转动。

冬天总会过去,春天也总会到来。但是春天来了,又会过去,然后不久冬天就会过来。光阴似箭,时间总是像流沙,不经意地从我们指间流失。

吉安娜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法师,而阿尔萨斯也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圣骑士,合格的国王继承人。两人的关系早就被洛丹沦和达拉然的人民所知,两人的父母也很满意。或者,如果这是一个和平年代的话,那可能会发展为一个公主和王子的美好童话。

但是,幻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阿尔萨斯已经开始带兵作战了,黑暗军团虽然已经失败,但是封印之地的战事依然非常吃紧。但是在今天,他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那个人,应该说是恶魔。

“我们来做个了断,玛尔甘尼斯,”他吼道,声音坚定而有力,“就你和我。”

恐惧魔王扬头大笑。

“豪言壮语。”恶魔笑着说道,“不幸的是,到这里还没完呢。”玛尔甘尼斯咧嘴一笑,黑色的嘴唇下露出尖锐利齿,“你的旅程才刚开始,年轻的王子。”

玛尔甘尼斯周围的空气开始闪动,形成一个似曾相识的漩涡。

“集合你的军队,到极北之地诺森德找我吧。你真正的命运将会在那里揭开。”空气中只留下恶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