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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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9章 负气少女,义气兄弟

林枫没料到伏如曼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愣了一下,笑道:“听伯母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我没有猜错。伯母若是觉得我有资格分享,我就很愿意听一听。对于老一背的情感,我其实向来都是很羡慕和佩服的。”

“你这孩子是个会说话的。”伏如曼赞一声,神情慢慢沉凝下来,似是又回到了年轻时候一样。

“正如你猜到的那样,我就是元忠一辈子在等的那个女人。说起来,我和元忠虽然不算是青梅竹马,却也是相识多年。有人说红颜祸水,我这一辈子都在咀嚼这句话,大抵是没什么错的。想想,当年若不是因为我,元忠也不可能走上后来的路,或许他会过得很幸福。”

伏如曼的神情充满了自责。

林枫心中微微一叹,说道:“伯母,命不由人,谁也说不清楚换一个活法是不是会更好。换一个角度来说,若没有你,师傅他老人家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在奋斗这一生的过程中,他定然是吃过很多苦的,但是他又何尝不是享受了这一个成功的过程?站在他如今的高度,是许多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这也是另外一种幸福。”

“也许吧。”伏如曼苦笑道:“当年我的这张脸遭到了许多人的觊觎,有明着追求的,有暗中窥伺的。我和元忠的相恋,受到了许多人的嫉妒,却也收到了许多真挚的友谊。虞煌就只这么和元忠认识的。后来出了事之后,也是虞煌帮着元忠度过了那个艰难的时期。而我,带着未出生的妍妍去了国外。”

伏如曼已经尽量说的简短明了,但是林枫已经听得惊愕不已,敢情元忠和虞煌原是情敌的关系,从情敌走到一生的挚友,说起来,也是真的让人唏嘘。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在国外又遇到了妍妍现在的父亲高天意。那时候一个孤苦的女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容易无助,高天意就是那时候走进我们母女的生活之中的。那时候高天意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他和虞煌也是挚友。直到后来再次见到虞煌。”

说到这里,伏如曼停顿了很长时间,才有说道:“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作弄人,你说是不是?”

林枫点点头,伏如曼说道:“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我拒绝和高天意结婚,高天意被迫娶了另外一个女人,只是那个女人的命不好,没几年就死了,也没给高天意留下一儿半女,我觉得对不起他,便将妍妍送到了他的身边。”

林枫唏嘘不已,高天意当时也讲过他的感情,现在想来,原来他说的钟爱一生并不是死去的妻子,而是伏如曼。或许,高天意对他死去的妻子也是真的思念,不过更多的是负疚。

“听了这些,是不是觉得有些荒唐?”伏如曼的脸有些羞红。

林枫笑道:“这哪有什么荒唐不荒唐的?人生的事,谁能料得准。对了,伯母,这些事情妍妍知道吗?”

伏如曼说道:“她知道不是高天意亲生的,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或许应该让她知道。师傅临终前拜托了我两件事,一是代他打理生意,二就是帮他寻找你们母女,亲口跟你们说一声歉意。”林枫说道。

“他不欠我们母女任何事。”伏如曼叹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妍妍开口……”

“有什么不好开口的?”高妍妍的声音忽然从卧室的方向传来,她紧跟着跑出来,神情有些黯淡。

“妍妍?”伏如曼有些猝不及防,好半天之后才说道:“也好,既然你听到了,我也不用再隐瞒你了。”

“他真的死了?”高妍妍凝望着母亲看了许久,一字一句地问道,眼眶中有湿润的雾气,虽然她很早就知道自己还有另外一个父亲,这些年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心里其实一直都在期待着,她身上流着那个父亲的血,说是不想见一见,那都是骗人的。

伏如曼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他去世了。也是因为他去世了,我才带着你回来……”

“自私!”高妍妍的泪水忽地夺眶而出,嘶声道:“妈,你为什么会这么自私?你只想到你不敢见他,但是你问没问过我?我想不想见他?他就在江南市,与海州不过几个小时的车程,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告诉我他是谁?非得等到他死了才让带着我回来?既然这样,你干嘛不一辈子瞒着我?”

伏如曼被高妍妍一连串的呵斥骂的面红耳赤,她也才倏然觉得,自己真的太自私了,这么多年,只是想着不敢见元忠,却没有想过元忠的感受,更没有想过女儿的感受。

高妍妍怒气冲冲地跑出了房间,伏如曼望着女儿离去的身影潸然泪下。

林枫无奈地摇几下头,,安慰道:“伯母,您别介意,妍妍会想通的。”

伏如曼苦涩说道:“妍妍其实说得对,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该把自己的胆怯压在她的身上。没有顾及到他们父女的感受,是我这个母亲的失职啊。”

林枫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坐在那儿叹了一阵,起身说道:“伯母,我去看看妍妍。您先休息一会儿,晚饭的时候我再来看您。等我劝过妍妍,就安排你们去师傅的长眠地看看。”

“辛苦你了,林枫。”伏如曼感激地说道:“晚饭你让人给我随便送点来就是,知女莫若母,妍妍一时半会儿恐怕也不想见我,晚上你陪她出去转一转吧,我想她会听你的话。”

“我知道了,伯母,你好好休息。”林枫允诺一声,望着伏如曼霎时间萎靡下去的神情,他不由也有些感慨,情之一字果然最是伤人。

出得门,心里胡乱地想了一些元忠伏如曼那一辈人的糊涂情债,林枫唏嘘一阵,便不再去想。高妍妍负气而去,又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真怕她会在一时间钻了死胡同,便赶紧寻找起来。

把酒店里的几个茶座咖啡吧等等地方全找了一遍之后,林枫的眉头皱起来了,竟是没有高妍妍的身影,去大堂问了前台工作人员,也都没有看到一个娃娃脸的女孩出去。

林枫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丫头在江南市人生地不熟,可不要出了什么乱子。顾不得犹豫,赶紧拿出电话拨了几遍高妍妍的电话,果不其然关机了。

“这丫头!”焦急之间,林枫便想给文定打个电话,让文定照顾一下伏如曼,他出去寻找高妍妍。

可是紧接着林枫的眉头便皱得更紧,文定的电话居然也关机了。

“这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全都玩起失踪了?”林枫站在酒店门口懊恼地自言自语,忽然心头一紧,想到了一个可能。

“糟了,依这小子的性格,他还真有可能去找荆飞翼……”

一想到这个可能,林枫的额头就惊出了大片冷汗,荆飞翼跟狼王佣兵团里的弟兄关系都不错,但是这其中不包括文定,一是因为文定一直感念白岚的救命之恩,把白岚看作了亲姐一般的人物,二是文定的性格注定了他会始终保持一颗理性判断事物的心灵。

林枫始终不愿意将荆飞翼一棍子打死,这是他的性格所致,因为荆飞翼当年确实对狼王佣兵团做过许多事情,他不得不顾念这份恩情。

文定则不一样,他没有这么多顾虑,只要是会危害到林枫白岚和狼王佣兵团的人,他都会快速决定处理方式。

“塞西尔,赶紧给我确定文定的位置,要快!”林枫果断地给塞西尔打过去电话,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吩咐道。随后他又吩咐尹洪厚,让尹洪厚派人查荆飞翼和刘俊力现在的位置。

以荆飞翼的性格,接到刘俊力之后,他不可能去其他地方,肯定会直接返回刘洪臣所在的那个地级市,想到这些,林枫赶紧问明那个方向的高速公路入口,然后自己驾车快速而去。此时高妍妍的事暂可放在一边,文定的安危才是大事。

正如林枫分析的那样,文定去荆飞翼去了,他在荆飞翼必经的高速路段上堵住了荆飞翼的车。

刘俊力在会所被荆飞翼吓了一回,现在坐在车里非常老实,饶是如此,看到文定的时候他的眼中还是喷着怒火,他可是见过文定的。一切和林枫有关的人物,现在都变成了他的生死仇敌,当然,荆飞翼除外,他没有这个胆子与荆飞翼为敌。

“文定!”荆飞翼从车里走出来,看着文定,俊美的脸上绽放了如花一般的笑容,说道:“三年多不见,你还是这么冷。”

文定看着荆飞翼说道:“你不该来华夏的,为什么你还看不清楚?你心里想的那些事情都是镜花水月,不可能成真的。你这样不止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

荆飞翼笑道:“你今天拦住我,就是为了给我讲这些?”

文定直言不讳地说道:“不是,我是来劝你离开的。又或者,是来杀你的。”

荆飞翼轻轻地摇头,说道:“你杀不了我。而你们狼王当中,除了白岚和林枫,其他人我也不想杀。你走吧。”

“杀不了,我也得杀!”文定坚定地说道。

荆飞翼冷笑了一下,神情骤冷,说道:“文定,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来吧!”文定双手探向腰间,六把飞刀夹在了指缝间举起来。

“也好!”荆飞翼往前走出两步,说道:“早就听说林枫将他师傅的飞刀绝技传给了你,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练到了什么火候。”

狼王战队当中有许多兄弟的功夫都是林枫教的,但并不是所有的功夫林枫都练过,就比如说飞刀绝技,从老头子那儿他只是默默地把练习方法记下来了,后来传给了文定。

其实就包括荆飞翼,严格说起来,他也算是和林枫同门,区别在于,荆飞翼没有正式拜师,他是以打擂的形式在老头子那里磨了很长时间。当然,自然是因为林枫在那儿,所以他才跟着去的。

“那你就小心了!”文定冷喝一声,双手同时朝前挥去,六把飞刀分别奔向荆飞翼的身体六处。

与此同时,另外两把飞刀出现在文定手中,他的身形也随之冲了出去。

“准头、速度和力量都不错,算是有老爷子三分火候了。不过想要伤我还差得远,难道你忘了论起练武的天分,我比林枫还高?”

荆飞翼的身体以无比诡异的扭曲角度在原地扭动,脚下分毫未动,六把飞刀全都被他躲过去了。他的手里也随之出现一把短剑,整个人忽地跃起,如一尾箭矢一样射向文定,那柄短剑在傍晚银灰色的黑幕中,仿佛绽放出了光华,闪亮一片。

文定心头大惊,他早知道自己不是荆飞翼的对手,但是当对方轻而易举地躲掉六把飞刀,而且同时发动攻击,他依旧惊出了一身冷汗。

退却不是文定的作风,明知不敌,他也愿意拿命去拼,他不会问拼得值不值得,从来只会去想拼尽全力去做想做的事情。

面对荆飞翼那一柄快如闪电的短剑,文定不闪不避,完全将自己的中门大开,双手中的飞刀直接斩向荆飞翼的手臂。

“想要以命换命?”荆飞翼一下子就看出了文定的意图,冷笑道:“你打不过我,连以命换命的资格也没有。”

荆飞翼的短剑忽地脱手而去,他的手臂快速缩回去,腰身再次一扭,鬼魅一般从文定眼前消失了。

下一刻,荆飞翼的身体出现在文定身侧,那柄短剑再次回到他的手中,直接向着文定的脖子切去。

文定大惊,连忙向后撤步,但是依旧晚了半分,荆飞翼的短剑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