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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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奉召入宫

“还不是因为祖母的吩咐,非要测测你的本事是否长进,突然传音让我离开,我只好隐退了。看你差点受委屈,我心疼得很!”

两句话说得真切,也不乏几分埋怨,像是个极其溺爱妹妹的兄长。

冷沐真微有感动,面上装出来的气恼全消。只见他沉思片刻,脸色突然一黯,“我想到了薛凝和冷莲,会联合祁枭旭刁难你。也想到了南宫墨会趁火打劫,只是没想到宁世子......”

对于薛凝、冷莲、祁枭旭,甚至南宫墨,他都是直呼其名。而说到宁蝾时,却只称了宁世子......

冷沐真察觉却不点破,只专心听他继续说,“以往你受委屈,宁世子顶多为你说几句话,不曾真正护着你。打从四年前,你说你喜欢晋王,他便与你不再往来,更别说出手救你。而今你初回府,他竟为救你,直接动用宁族毒镖!”

不过一个小小的毒镖而已,动用就动用了,能表明什么呢?

似乎知晓了她的不解,冷亦寒遂耐心解释,“宁族毒镖,一向传嫡系而不穿旁系、传嫡子而不传庶子。宁国府中,除宁国公和宁世子的两位叔叔外,便只有宁世子一人承袭,也只有宁世子能传下去。

毒镖不仅代表了宁族至高无上的权力,更代表了宁族的香火继承。一般不轻易动用,除非至关紧要......”

香火继承......冷沐真准确地捕捉了这四字,顿时恍然,“哥哥的意思,除非危及宁族香火,不然不会动用毒镖?”

她不可能是宁族的香火,她最多也就是嫁给他、替他家繁衍下一代。

怪不得老婆子要她嫁给宁蝾,原来是在回应宁蝾的表白呀!

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想来她已经明白宁蝾的用意。冷亦寒又补充一句,“不过这些年,宁世子经常胡乱动用毒镖杀人,他为救你动用毒镖,或许不是那个意思。”

这算什么意思?诱导她想歪、又抽她一嘴巴?

冷沐真努了努嘴,别过眸子瞪了他一眼,“你耍我呢?!”

“我怎么敢?”冷亦寒一笑,无辜地看着妹妹。

不敢吗?耍都耍了,还说不敢?冷沐真没好气地一哼,“果然跟宁蝾一样,都是骗人精!对了......”

突然想起那晚在嗜人沼泽,从宁蝾手上搜刮来的玉佩。

因为过于贵重,她一直带在身上。遂伸手入怀,掏出那枚祥云遮月的红玉玉佩,示于冷亦寒前,“哥哥能鉴宝么?我打算把这卖了!”

她虽是冷族嫡长女,可一日不是接班人,冷族的财富就不归她。

要治好魔尊的病,总要凑足买药的钱。

那三种毒都是罕见的剧毒,解药自然也是天价。

她早想拿去当铺,把这红玉当了,可就怕被坑了。

冷族是财富之家、珍宝之所,冷亦寒又是嫡长子,一定懂得鉴宝了!

冷亦寒眸光一落,只见那枚祥云遮月的玉佩,成色极好、且雕工惊人。初看就觉着眼熟得很,仿若就在脑中,却想不起这玉出自何处。

“这玉......”冷亦寒欲言又止,只听冷沐真没心没肺地一笑,“我要当掉它,买点女儿家的首饰。哥哥一定要估个合理儿的价,决不能叫我亏了!”

当掉这玉?!冷亦寒一惊,只觉得这玉重要得很,可就是想不起来这玉的来历,遂面色一沉,“这玉绝不能当了!”

见他面色紧张,像是大祸临头似的。冷沐真也跟着一惊,心头却满是疑惑,“为何不能当了?”

“因为......”冷亦寒正要言语,马车却突然一停,紧接着便传来随从的声音,“世子、小姐,到宫门口了!”

冷亦寒对外冷冷一应,对上冷沐真的眸子,却极其复杂,“赶快收好!”

不解他突然的变故,冷沐真也知道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不适合细问,于是跟着哥哥下了车。

远远便看见赶着猪车而来的朱嬷嬷,大约还有半条街的距离。

那些猪儿生得肮脏,总喜欢往脏东西里栽,估计朱嬷嬷跟着吃了亏,全身已经沾满了恶心的东西。

想想便觉得好笑,冷沐真一下忘却了玉佩的事,调皮地向远处的朱嬷嬷吐了吐舌头。

看着妹妹更加幼稚的举动,冷亦寒依旧宠溺一笑,“她身上的味道,恐怕三日也洗不干净了。行了,消气了就进宫吧!”说着,轻轻搭上她的肩,轻柔而缓慢地进了宫门。

看守宫门的侍卫见之,皆是跪拜一礼,“冷世子安!冷大小姐安!”

两人一眼不视,穿过他们进了宫内。

很快就有轿辇来接,抬着两个迟到的主子,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假石园。

此时的假石园,已经密集了众多公子小姐。有说笑的、有品尝糕点的、有赏假石的、有作诗的,无一不津津乐道,好似毫无烦恼一般。

假石园,顾名思义密布假石。中心处乃是一块金龙绕月的假石,其他形形色色的假石,众星拱月般围绕着它。

像是妃子、臣子围绕着皇帝般,无一敢僭越、无一不惧威仪,君臣有道的同时,不乏一点沉郁。

宫宴设在金龙绕月旁的一处空地上,早两日便摆好了桌椅,以等级分布各个座位,尊卑有别。

朝中以皇帝为尊,分散三股王侯权力,宁族、冷族和南宫族;另三股大臣权力,中书令、门下侍中和尚书令,皆为本朝丞相。

因此宁蝾的座位,最靠近尊者,其次则是冷亦寒和冷沐真的座位,再次才是南宫墨等人。

而对坐的另一面,则是皇家的皇子、公主。今日是合宫宫宴,自然少不得他们。

刚落座不久,公主们便迫不及待地嘴碎起来。

“头两日不是说,今年的假石宫宴取消了么?今日怎么突然又说要办?”

“鬼知道为何变故,闷在这假石堆里吃个饭,还不如待在自己宫里!”

“前两日听说取消了,我还特地约了廖家妹妹吃饭的,今日突然又说要办,害我都爽约了!”

“听说是姝贵妃提出的,说假石宫宴重要,自父皇即位便有了。取消了只怕诸人不习惯,还要胡乱揣测圣意,到时引起民乱。”

“不过就是个宫宴,民乱?姝贵妃的嘴巴,是越发能厉害了!”

“虽说宫宴无聊,但能见到难得一见的晋王、各府各具才华的公子,姝贵妃此举也不算造孽!”

听了这话,众位公主的脸色,才得以和缓。

“听说一会儿,宁世子、冷世子都会来,你们说他们会不会看上我?”

“宁世子是带兵奇将、骁勇善战,武艺更是超群非凡,只可惜胸无点墨。而冷世子是文学奇才、才高八斗,听说他随手的填词,已经卖到了天价。比起宁世子,我还是更欣赏冷世子那种有才学的,更斯文些!”

说着,已经红霞拂面,羞色毫不掩饰。

听她如此“不耻”地言语,另一位公主也忍不住说道,“还是晋王最好,任凭宁族、冷族厉害,世子总归还只是世子。不像晋王,能文会武,十岁便被皇上封为晋王......”

众女议论不断,隐晦不隐晦地夸赞着自己心仪的对象。虽有夸耀宁蝾武学者,却无人心仪,只以为他胸无点墨、莽夫一个,惧意倒有、无甚喜欢!

此时,假石后响起一阵通报声,“冷世子到!冷大小姐到!”

众人纷纷向声音看去,只见冷亦寒搭着妹妹的肩,亲密得像是没忌讳一般。

两人的表情,亦如他们的姓,冷得叫人发寒,孤傲得让人高不可攀。

一扫在座所有人,冷沐真独独扫到四个空座位。其中两个是他们兄妹的,剩余两个,一个为宁蝾的座位、一个为南宫墨的座位。

本以为自己已经迟到,原来还有更大牌的人!

冷沐真啧啧几声,宁蝾大牌就算了,那南宫墨算什么东西,宫宴上也敢耍大牌?

目光扫到皇子公主一排的座位时,她准确地捕捉到了高高在上的刘麒,正用憎恶的目光凝着她,像是要杀人一般。

皇子中,刘麒排行第五。前四位皇子离京的离京、夭折的夭折,都没能逃过皇宫心计。

那么坐在刘麒一侧的,自然就是六皇子了。他似乎对泡茶十分讲究,一步一步细细而来,有条不紊的样子,似乎比刘麒更稳重几分。

而一旁几座的刘瑁,则巧笑浅浅,一会儿品茶、一会儿与诸皇子讨论着什么。

刚想到这,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通报声,“晋王殿下到!”

众人侧目过去,只见南宫墨一手折扇,一手背在身后,翩翩潇洒地绕过假石而来,“府上有事耽搁,叫诸位久等,真是罪过了!”

冷沐真也下意识瞥了一眼,只一眼却惊异上头!

那南宫墨也穿着一身湖蓝色的衣裳,用料亦是极品蚕丝。另有腰间配带,以同心结绑着一块碎玉。若她没看错,那两块碎玉,应该是一对儿!

这......这算是情侣衫?!

冷亦寒也没想到地一惊,抓着妹妹的肩更紧。

而南宫墨则悠悠得意地向她走来,款款而笑,“真儿,你今日的打扮、穿着,配上你倾世的容颜,果然美妙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