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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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3:现代同胞

书信很快传出去,原以为要等上四五天才会有回应,没想到第二日清晨便来了消息,说是一位自称荣王妃的人求见。

消息最先传入梨花苑,宁梨听到时是感动的。她非常满意这个儿媳妇,十六年前她假装死去,宁梨便是满心绝望。

而后听冷伯谕说,父皇母后都活得好好的,宁梨打从心底高兴。原以为他们不愿再见她这个老婆子,没想到儿媳妇这么快就来了。

只是奇怪,北界一来路途遥远,最快也要三天、四天,书信昨晚上寄出去,今日怎么就收到、并过来了?

一早,冷沐真便起身梳妆,她没想到千仪琳这么早来,所以没上心,打算先去看看司徒速。

到司徒速房间时,司徒详等在房门口。

像是来找司徒速的,又像是故意来等冷沐真的。见冷沐真过来,司徒详一丝惊讶也无,仿佛早就想到了,向她温柔一笑,“真儿,你终于来了。”

他原想去湘竹苑找冷沐真的,但宁梨花招多,不想他接近孙女,便在湘竹苑设了结界。还有重重守卫保护,他一靠近,要么被结界弹走,要么被守卫赶走。

这种损招怪伤自尊心的,司徒详便等在司徒速的房门口,他猜想冷沐真一定会来看司徒速。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冷沐真才来,司徒详站得腿麻脚麻,一动便是一阵腿软。

冷沐真一惊,下意识扶住他,司徒详亦是下意识地靠近。冷沐真一抬首、司徒详一低首,两人很快四目相对。

司徒详的双眸是有魔力的,爆发的心计赋予了他神秘的气质,一落入他的双眸,便让人难以移目。

他们没有血亲关系,这样的接触,连冷沐真都有些紧张,为什么此时此刻看他不像是哥哥了?

见她没有移目,司徒详以为她接受了自己的心意,随即手臂一紧,将她圈在怀里,冰冷的薄唇一落!

冷沐真吓了一跳,连忙推开了他。就是这么一瞬,司徒速推开了门,并没有看见两人亲密的样子,只是看见两人尴尬的神情。

司徒速只觉莫名其妙,从司徒详身上扫过一眼,最后定睛在冷沐真身上,“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想起刚刚的一幕,冷沐真有些心虚,总觉得司徒速看见了,连忙摆了摆手,“不是一起来的,是哥哥先来的,我刚刚到!”

唤出哥哥二字时,冷沐真只觉得别扭,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当他是外人了么?

司徒速明白地点点头,随后看向司徒详,“要一道回府么?”

“不急。”司徒详说一半藏一半,司徒速明白了他的心思,便先问于冷沐真,“大小姐有什么事么?”

冷沐真笑着摇头,“我只是来看看你,身子恢复了没有?”

虽然不是爱人,但有了她的关心,司徒速也觉得暖心,“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欠你一条命,有机会一定还你!”

冷沐真笑笑,“不欠,是你先救了我、我后救了你,早就抵消了!”

她还是这般开朗,性子与他简直一模一样,倘若能在一起........一有这样的心思,司徒速便想打自己一个巴掌,神情也一转严肃,“我和太子还有话要谈,时辰还早,你去补觉吧!”

原来他了解她,居然知道她要补觉,冷沐真尴尬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你若是无聊,一定找我玩啊,正燚这几日忙,都顾不上我了!”

司徒速点头应下,目送了她离开,才转身进了房间,“太子请进吧!”

瞧出了他对冷沐真的意思,司徒详并没有多问,他知道司徒速不会跟宁蝾抢女人。换句话说,也就是不会抢他司徒详的女人。

司徒详先一步落座,自斟了一杯酒,笑向司徒速,“堂弟何必这般客气,像以前一样,唤我为堂兄就好!”

司徒速不习惯一大早就喝酒,所以给自己倒了一杯清神茶,眼神定格在茶杯,并没有看司徒详,“不急着走,堂兄不怕江山易主?”

打从千夜冥离开,司徒详便不担心什么江山易主了,随即一笑,“目前凌晟之间,还没人有这样的本事!我之所以不走,是因为发现了一个商机。前些日,我被骠骑侯算计,损失了国库整整五百万两银子,若不将银子补缺,我是没脸回去的!”

昨晚上看他出门,司徒速便知道他去寻找商机了。

只是大晚上能有什么正常的商机?其中勾当可想而知!

司徒速脸上并没有表情,“我还是那句话,好事可以锦上添花,坏事绝不会火上浇油!”

司徒详笑笑,“放心,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两人聊得火热,冷沐真也回到了湘竹苑。

原已经一脸困倦,进了房间便想睡觉,谁知在大堂里发现了一名稍显丰腴的女子。

她的丰腴,是一种极美的气质,只一个背影,便叫人不由注目。她不像一般女子的活泼青春,站定大堂,便是仪态端庄,像是有些年纪的妇人。

看这背影,冷沐真便觉熟悉又陌生。熟悉只是一种感觉,陌生是因为从没见过。

那妇人一袭幽蓝色的锦服,庄重却不失亲和,衣上镶了多颗夜明珠,一看便知是极品宝物。

是哪个富贵之家的媳妇么?冷沐真不由走近,脑中不断想着她是谁,进了大堂却还没有想到。

正想发问,便见她慢慢转身,露出她那张绝世倾城的面容,凤眸之中具是亲和的笑意,“真儿,你回来了?”

看到她精致的五官,被淡淡的妆容修饰得完美无瑕,冷沐真微微一惊,“你是母后?”

忌讳地看了一眼门口的侍女,千仪琳摇了摇头,“在冷府,应该唤我为母妃。”说着,广袖一拂,迅速关上了大堂的门,才问道,“北界的事,谕儿都对你说了吧?”

冷沐真还沉浸在惊讶中,有神无神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是讶异地看着千仪琳。

这便是她的母妃么?怪不得冷耿对她那般痴情,原来她美得连仙女都觉得羞愧!

算着年岁,她应该有四十岁了吧?这般年轻的面容,居然是个四十岁的妇人?若非冷沐真亲眼看见,一定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奇迹。

这哪里像是四十岁的女人,根本与二十多岁没有差异!

先前见过千恭漪,千恭漪很美,与云千柔如出一辙。那种美,令人向往,却不令人惊讶,因为世上这样的美人不少。

原以为千恭漪已经足显年轻,没想到千仪琳更加青春永驻。或许是她们差了几岁的缘故,等千仪琳长了几岁,大概也跟千恭漪差不多吧!

即便是差不多,也是异于常人的年轻了。这样的年轻,令所有女子羡慕,也令所有女子嫉妒!

冷沐真怕自己变老,如今看了千仪琳,她才放心下来。他们家都是年轻的基因,想来自己老了,也不会太显老。

千仪琳求见的消息,先传入梨花苑,而后便传出冷伯谕的住处。千仪琳并没有去见宁梨,而是直接来了湘竹苑。

冷伯谕听说母妃来了,自然急急赶来,正好在冷沐真惊讶时,响起了敲门声。

感觉到冷伯谕的气息,千仪琳一个拂袖开了门。

冷伯谕笑着进来,顺手关上了门,才上前给母妃行礼,“参拜母妃!”

听到冷伯谕的声音,冷沐真才惊得回神,“北界离这有好几天的路程,母妃怎么来得这么快?”

千仪琳一笑回答,“这些国家的路都不够发达,大多都是弯路、绕路或者是坡路,骑马前行遇到这些路都要减速,难免耽误时间。所以我在地底下通了一条直路,全部修成平路,连夜赶过来,根本不费多少时辰!”

地底下通路?一个养尊处优的荣王妃、千族小姐,居然懂得地底下通路?冷沐真双目一愣,下意识便说出了口,“地铁?”

千仪琳亦是一愣,而后看了冷伯谕一眼,才微微一笑,“我确实把它叫做地铁,谕儿跟你说过吧?”

冷伯谕眨眨眼,继而否定,“母妃奇怪的名称那么多,我根本记不过来,如何对真儿说起?许是你们心灵相通,所以想到了一个名称上!”

“不可能!”千仪琳否定得坚决,若有所思地深深看冷沐真一眼,“别的或许会想到一处,可地铁绝对不会!”

听到千仪琳也知道“地铁”一词时,冷沐真与千仪琳的想法一样,这种现代词汇,肯定不会是巧合!

在古代待了三年多,三年多没见着现代同胞,冷沐真有些惊异,更有些难以置信。

千仪琳待得更久,究竟几十年,她自己也不记得。自己的女儿,居然是现代同胞,她更加难以置信,不由发问,“你是从哪里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冷伯谕首先一怔,继而无奈一笑,“母妃又犯什么病?怎么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下意识地忽略了冷伯谕的惊讶,冷沐真也问道,“你先说,你是从哪里来的?家住在什么地方?”

家住在什么地方?冷伯谕彻底惊了,怎么母女碰在一起,妹妹也被母妃带得奇怪了?

见母妃迟疑,冷伯谕便替她回答,“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母妃住在北界的皇宫呀,皇宫的位置,我也是跟你详细说过的!”

冷沐真摆了摆手,“哥哥你别捣乱,我是问母妃另一个家。哪个省、哪个市!”

说出这么现代的词汇,千仪琳自然没什么犹豫,不敢相信地一笑,“F省C市。”

F省C市?真的是现代人?冷沐真惊喜一笑,连忙上前握手,“我们是老乡呀,我也住在F省C市,我就住在市中心,你呢?”

冷伯谕听愣了,怎么妹妹也这般奇怪?

千仪琳更是惊喜,激动地跟她握手,“我也住在市中心,只是那是二三十年前的市中心了,不知道有没有改了地方。我家就在钰都美容院对面,隔着一条女人街!”

冷沐真更加激动,“你家也住钰都美容院对面?我家也是,中间一长条都是女人街,再过去就是小吃街,再过去就是欧洲城!只是那是我的老家了,几年前我爸买了新房子,爱堡小区的套房就空着了!”

钰都美容院是一家国内知名的美容院,历史悠久,也被市中心的人做为一个标志建筑。市中心只有一家钰都美容院,所以一说出来,对方就会知道具体地址。

至于女人街、小吃街,那都是后来开起来的,所以千仪琳不知道。不过欧洲城的历史也很悠久了,千仪琳还记得自己去过几趟,不过是在结婚之后。

能住在爱堡小区的人,都是有一定经济基础的人。即便是二三十年前的旧小区,也依然被人视为皇家小区,地段也一直是黄金地段。

那么好的房子,居然空着不用,想来她爸是做大生意的人。

既然住在一个小区,冷沐真自然多问一句,“你还记得你住在几栋几室吗?”

千仪琳无奈笑笑,“自己的家,我当然不会忘了。我就住在十栋1701,你呢?要是有机会回去,我就上你那儿串门!”

听到十栋时,冷沐真还觉得越来越有缘分了,而后听到1701,不由愣住,“1701.......那是我的家呀!你是几几年买的房子?爱堡小区一竣工,我爸就把那个套房买下了,没有别人住过才对呀!”

千仪琳也愣住了,“你说买下1701的人,是你爸?”

冷沐真一脸不解地点点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千仪琳则是震惊,上下将冷沐真打量了一番,像是想到了什么事,眼眶一瞬红了,“你叫什么名字?”

听着之前那段奇怪的对话,冷伯谕便觉得无奈,听了千仪琳这句问话,冷伯谕更是震惊。冷沐真这个名字,母妃还没有听过吗?

平时真儿、真儿地唤着,他还以为母妃知道妹妹的全名呢!怎么?亲生母亲,居然不知道女儿的全名?

看着千仪琳发红的眼眶,不知为何,冷沐真也有些想哭,“我叫诸葛晴......”

冷伯谕再一次愣住,诸葛晴?她不是叫冷沐真吗?是谁假扮的妹妹?

“诸葛晴.......”千仪琳漫念出声,而后又重复念了几遍,随即两行眼泪刷得一落,“你的小名,是不是叫晴晴?你爸爸叫诸葛胜光、妈妈叫高颖,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都住在市中心国际酒店隔壁?”

冷沐真如实回答,“以前是住那儿,后来爸爸买了别墅,他们就搬到乡下去了,说是空气好!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爸爸妈妈的名字?”

突然开始双唇发抖,千仪琳一会儿急得跳脚,一会儿又气得直哭,忍不住打了冷沐真几下,又将冷沐真搂在怀里,“傻女儿,因为我就是高颖啊!傻女儿真是傻女儿,家里那么好的条件,不好好待着,跑来这里受苦做什么啊?”

听罢这话,冷沐真的大脑静止了一会儿,心跳也骤停了一下。抱了一会儿,冷沐真才回神过来,“你说,你就是高颖?那你把身份证号背出来给我听!”

打从记事开始,冷沐真就没有见过妈妈。但妈妈有身份证、有各种照片,她想妈妈了,就看看她的身份证、看看她的照片。

以前打网游,自己又是未成年,不想被游戏限制玩的时间,还偷偷拿妈妈的身份证号验证。

所以,妈妈的身份证号,她一直记得。

千仪琳也完整地背出来,冷沐真这才相信,亦是忍不住打了千仪琳几下,“我才要问你呢,干嘛生下我就跑来这里,你还给我改嫁!你改嫁了什么玩意啊?又是一出生,我见都没见过的人!”

改嫁?!

这无疑是冷伯谕听到最震撼的消息。

怎么?母妃早就嫁过人了?

冷伯谕越听越是糊涂,一脸不解地看着母妃、妹妹,“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

这才注意到冷伯谕在,千仪琳连忙拿出绢帕,轻轻擦干了眼泪,又心疼地替女儿擦,“没说什么,就像以前一样,说些奇怪的话。你也像以前一样,不放在心上就行了!”

冷伯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母妃来了,父王没来么?”

千仪琳点头,“你父王忙,暂时抽不出空,我来也是一样的。冥儿的事,我看过信了,确实太任性了,我一会儿就去见他!”

说着,向房门挥了挥手,“你先回房吧,我跟真儿说一会儿话!”

只觉得母妃和妹妹都犯病了,反正这种病很快就会好、不必治,冷伯谕遂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见他一走,千仪琳才真正放开,高兴地拉着女儿落座,“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胎穿?出生的时候,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我还以为你不是现代人呢!”

冷沐真摇摇头,“我不是胎穿,这具身体十三岁的时候死了,正好我也没命了,才灵魂穿越过来的。好像是这个身体有什么冤屈,我穿越过来的时候,十三年的记忆都没了。后来这具身体突然托梦,我才恢复了记忆,也知道了她的冤屈。她说她不可能回来了,所以就让我代替她了。”

这么说来,前十三年的苦,都不是女儿受的。虽说不是诸葛晴受的,但冷沐真也是她的女儿,千仪琳还是心痛。

怎么十三岁就红颜薄命了呢?千仪琳回忆着三年前的一些事,“真儿是怎么死的?是那次被赶出冷府,在清心寺逝世的么?是自然死亡还是?”

还是后面的话,千仪琳不敢说出口,她其实猜到了,只是不想肯定。

冷沐真自然据实回答,“不是自然死亡,是被薛凝和王琳她们活活打死的!”

薛凝、王琳,那都是她怀着冷沐真时,假荣亲王纳的妾室。

刚进府时,她们简直比下人还要恭敬,见到千仪琳便是一礼,一分都不敢僭越。

没几个月,千仪琳便与她们聊在一起,彼此还算默契相投。将女儿托付给她们照顾,千仪琳原是放心的,只是没想到她们人面兽心,竟将她的女儿活活打死!

千仪琳听过这个事,但这件事传进她耳里,只说冷沐真被打得半死,毕竟后来的灵魂穿越,古代这些人并不知道冷沐真死了。

没想到她们是活活把冷沐真打死了,母女连心,千仪琳能感觉到冷沐真当时的痛,不由再次哭了,“那你呢?你在现代活得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现代没有宅斗宫斗心计,又有法律保护着人权,怎么会轻易死掉呢?

没等冷沐真回答,千仪琳便猜测,“你也是自杀?”

听这语气,就知道千仪琳是自杀了。至于她为什么自杀,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冷沐真在现代混得风生水起,怎么可能自杀,连忙摇头,“我不是自杀的。我大学毕业之后,就读了法学的研究生,后来做了律师,开了律师事务所。或许是得罪了什么人,也或许是一场意外,我被一个逃窜的杀人犯砍死了!”

至今还记得刀砍在身上的痛意,冷沐真是带着怨恨穿越过来的,所以做了圣女、学了武功之后,便开始杀古代的“杀人犯”。只要是做过坏事、杀过人的,招惹了她,便是死路一条!

没想到现代的女儿,遭遇也这么可怜。

仿若那么多刀,是砍在千仪琳身上,千仪琳心疼不已,再一次将女儿搂在怀里,“一定是诸葛胜光得罪了什么人,弄得你也受牵连!”

听着这个语气,像是对诸葛胜光深恶痛疾,冷沐真不解地眨眨眼,“妈,你跟爸究竟怎么回事?”

一如多数母亲,千仪琳摇了摇头,“这些事,以后你就会知道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说了!”

明明是新婚燕尔,怎么就是过去了呢?她为什么要自杀?自杀是不是跟感情、跟爸的事业有关?

冷沐真不明白,却也没有深究这些事,只是问道,“那现在的父王呢?他知道你的事吗?他对你好不好?”

千仪琳点头,“我的事,都跟他说过,他都理解。他是一个英雄,是一个很不同凡响的人,等你见到他,你就会感觉到,你也一定会跟他相处融洽!”

冷沐真却有些不情愿,“可那毕竟是继父........”

以前看电视剧,那些继父继母都虐待儿女,十分不人道。冷沐真看了就觉得害怕,让诸葛胜光一定不要再婚。

诸葛胜光十分爱这个宝贝女儿,当然顺着她的意思,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婚。但他毕竟是企业高管,后来又自己开了几家公司,是所有人眼中的黄金单身男。

女儿又在外面读书,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外面诱惑很多,他需要女人,所以不会拒绝。

但真正娶回家的女人,一个也没有,不是因为爱高颖,只是对女儿视若瑰宝。

外面的女人,每一个都想嫁给他,他都会明确告诉她们,除非晴晴接受她们,不然永远不可能结婚。

那些女人,也不乏会使花招的人,诸葛胜光都应付自如,没人动摇得了他对女儿的爱。

且女儿说过,希望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孩子。诸葛胜光听话,所以打了不少自己的孩子,下半辈子,他只要一个宝贝女儿就够了。至于其他女人,不过是解决生理的工具而已!

因为诸葛胜光的固执,所以有不少女人接近冷沐真,又是送礼、又是讨好,还天天去给她打扫寝室、做苦工。

任她们怎么做,冷沐真都不会动摇意志,因此也得罪了很多人。

诸葛胜光玩的女人,就算不是大富豪,也是有身价的女人。她们有的有黑道背/景、有的是富二代、有的自己手握大权,总之没一个好惹的!

冷沐真学法,其实是为了自己学的。她怕诸葛胜光哪一天顶不住、娶了哪个女人,她想用法律让他们离婚,从而保证自己的安全和唯一。

可学了法律之后,她才知道法律的魔力,慢慢也消了小时候对继父继母的怨恨。只是再婚的事情,她还没有提出过。

二十多年,都没有继母,没想到突然窜出一个继父来,冷沐真自然接受不了,“爸为了你,二十多年都没再婚,你怎么能一来古代就嫁人呢?”

千仪琳无奈一笑,“他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我对他而言,只是生育工具,没有什么意义的!”

冷沐真不悦,“没有意义怎么可能娶你?我就算年纪小不懂事,我也知道没有爱不可能在一起!他那么爱我,我又是你的女儿,怎么可能对你一点感情也没有?”

千仪琳依旧是那一句,“不说了,都过去了!”说着,很自然地一转话题,“冥儿绑架宁二小姐的事,你父王让我管一管。你跟我一起去看冥儿,还是我一个人去?”

对于继父,冷沐真始终讨厌,“他让你管你就管,他有这么好吗?”

不管好不好,千仪琳都坚信那是真爱。女儿不能理解,她也理解,随即摸了摸她的头,“他的好,你以后就知道了。还有一点,你要清楚,他不是继父。你这具身体,是我跟他一起生出来的,在他心里,你就是他亲生的宝贝女儿!”

说到这里,千仪琳才想起一事,“瞧我这记性,差点给忘了!他知道我来看你,所以托我给你带了礼物!”

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个锦盒,交给冷沐真,便向冷非冥的住处去了。

冷沐真并没有跟去,而是想着千仪琳那句话。

她的身子是冷耿生的,他的灵魂是诸葛胜光生的,她是两个爸爸的女儿?

突然明白了自己穿越的意义,原来母亲在这,母亲在这找到了真爱、她又讨厌继母。所以老天爷给他安排了一个像继父的亲生父亲。

在冷耿心里,她就是亲生女儿,所以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她。

这样的继父,她能接受吗?

冷沐真暗暗想着,好奇地打开锦盒一看。

这不是随便选来的一份礼物,看那粗糙的做工,就知道是不专业的人亲手做的。

想来就是冷耿做的了!

锦盒里头,是一个血玉做的小木马,小木马旁还有一封信:你母妃说,她小时候就是骑着木马长大的。她希望你跟她一样,所以我做了一个小木马。你或许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其实它原是木头做的,小孩子可以骑在上头玩耍。你如今长大了,我便将它做成项链,希望你喜欢。对不起,真儿!

最后一句对不起,承载着一个父亲的愧疚。许是这具身体本身的情感,冷沐真看到最后,居然落了一滴眼泪。

为什么她会动情?一个继父,她为什么会有感情?

千仪琳喜欢木马,诸葛胜光也知道,所以买了很多塑料的木马。

冷沐真小时候,也是玩着木马长大的。

看到木马,仿佛想起了小时候,冷沐真温馨一笑,将项链取出戴了起来。

正对着镜子照着,便听宁梨推门进来。

一眼便看见了冷沐真脖上的血玉,连忙帮她拿了下来,“这是什么烂玩意?是谁送来的?是库房取出来的吗?这样的做工,怎么能给你戴呢?!”

没等冷沐真解释,宁梨便朝外头一喊,“鸳鸯,进来!”

想让鸳鸯去查项链的出处,然后将雕琢的人教训一顿,突然被冷沐真拦下,“不必唤鸳鸯姐来,这是父王亲手做了送我的!”

“你父王?”宁梨一惊,拂手让鸳鸯退下,继而一喜,这才细看那只木马,“真是你父王亲手做的吗?”

冷沐真一笑,“看这粗糙的做工,哪个大师做得出来?可不就是父王的杰作嘛!”

宁梨点头赞同,“你父王的手确实不巧,确实像是你父王做的!”

生母都肯定了,那确是冷耿做的无疑了。

不知为何,戴上这条项链,冷沐真总有一种成就感,对着镜子笑得灿烂,“没想到父王还挺有心,送了一个我最喜欢的东西!”

最喜欢的东西?血玉么?宁梨不解地左看看、右看看,“你父王做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啊?”

语气之中,有几分无奈的嫌弃,怎么这么多年过去,儿子的手还是这般笨拙?

宁梨是古代人,自然没见过木马,冷沐真也懒得解释,她自己知道是什么就行。

祖孙俩唠了几句,宁梨才想起自己的来因,“听下人说,你母妃来了湘竹苑,我怎么没瞧见她人?”

原来是来找千仪琳的,冷沐真无奈一笑,“还以为你来看我呢!就在之前,她去找二哥了,现在估计还在二哥的房间吧!”

宁梨立马起身,“那我去找她!”

许久不见儿媳,她还有很多话要说,也要问问儿子的现状呢!

宁梨也走了,冷沐真才见到了许久没见的宁蝾。

听说千仪琳来了,宁蝾便过来看看情况,一进门便是问,“怎么样?二舅哥说出秋蝉的下落没有?”

见面居然不关心她,只知道问问题,这可不像他平时细心体贴的样子!

不过想到他对宁秋蝉的宠爱,冷沐真也没有计较,而是平声答话,“母妃还在疏通教育呢,二哥固执,没这么快松口!”

关于千仪琳的记忆不多,宁蝾只记得她是个聪明女子,也很善解人意。想来有她疏通,宁秋蝉很快就能找到。

这才放宽了心,见冷沐真有些憔悴,不由心疼,“怎么回事?这几天都没吃好吗?”

冷沐真摇摇头,“不是,昨天玩累了。昨天去了一趟苗川,在象群里差点丧生,还跟雪婧和云千柔大打出手,累坏了!”

这些事,宁蝾还没听说,如今听了自然一惊,“那你有没有伤着?”

说到昨天的事,冷沐真便有些愧疚,“我倒没有伤着。只是太过热心,带着司徒速去找十二公主,没想到十二公主已经成婚了。而后跟踪云千柔去了苗川外,得知她与雪婧合作,要置我于死地。司徒速寻死,一掌将我推出了象群,用雪婧的雪绫自杀,差一口气就没命了!幸好我及时赶回来,外公用续命决救了他!”

原来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宁蝾点点头,“就为了去看十二公主,你们便去了苗川?”

冷沐真努努嘴,“也不全是。还不是为了救秋蝉,我们要查清楚是不是二哥绑架的,所以拿司徒详试他。我跟司徒速躲在外头,都是好动之人,一整天怎么待得住?所以我就提议,去苗川看看十二公主,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好事,没想到只是一桩坏事!”

十二公主成婚的事,夏玉罗并没有对外宣布,所以连宁蝾都不知道。

不过宁蝾并不关心,只看冷沐真无事便放心了,“对了,云狂回来了。”

青莲派的以命换命十分厉害,云狂回来也是意料中事,冷沐真无谓地点点头。

不过宁蝾的后一句话,又令她一惊,“云狂是带着军队回来的。”

“他哪来的军队?”冷沐真一脸的难以置信。倘若云狂有了军队、云千柔又有了青莲派,他们又有了功名,那刘笙.......

她虽然与刘笙合作,但刘笙道貌岸然,又见风使舵。若是云族于他更有用,他不一定还会忠于冷沐真。

宁蝾与冷沐真的担心一样,不过打算不同。冷沐真打算进宫去说,宁蝾却不以为然,“他那种人,背叛咱们一次,就会背叛第二次,绝不能再相信了!我已经调遣了军队,逼宫不行,大不了开战!”

冷沐真一惊,“不能开战呀,咱们府宅都在京城,你城外开战,我们岂不沦为人质?”

宁蝾一笑,“战役,总讲一个三十六计、孙子兵法。若以咱们的名义开战,后方难以防卫。我已经想好了,联合禩吴开战!”

禩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名头,正好他们被凌晟抛弃、且国库空虚。若此时有人帮助他们,很快就能将他们收服。

冷沐真盘算着点点头,“你已经决定了?”

宁蝾浅浅一笑,“还要问你的意思!”

短短一句话,说得爱意满满,冷沐真红着脸一笑,“这些是大事,你做主就好了!”

许久不见,再看她害羞的样子,宁蝾更加心动,“大事小事都由你决定,我只要按着吩咐去做,不叫你累着就好!”

刚刚见面就甜言蜜语不停,将她泡在蜜罐子里头,冷沐真心里喜欢,面上却不知如何表达,只是一味红着脸,“那我决定了,与禩吴联合吧!只一点,不要伤了无辜的人!”

宁蝾点头而笑,“这是我一贯的做法,敌方明确,不会滥杀无辜!”

原以为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太平,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大变天下了。

正感慨着,突然想起佳人倾城那几位,冷沐真微微一惊,“对了,还有那帮人没安顿呢!既然大战在即,就早些让他们安家吧!”

宁蝾知道假荣亲王的事,所以并没有多问,只是跟她一起去了佳人倾城。

经过上回的事,佳人倾城又恢复了平静,再没有闹出什么偷盗的事。

冷沐真到处检查过后,确认了没有问题,又去察看了他们的工作情况,确实是一天比一天做得好。

问了主管,她也说做得很好,冷沐真才真正放心,“把他们都叫过来吧!”

主管应声,唤了一群人过来。冷沐真问了几句话,才拿出银票、卖身契、地契和房契,“府宅里头的家具、丫鬟我都安排好了,我不喜欢写卖身契,所以只写了五年的。时间到了,你们可以再买或者再雇丫鬟。另外,我给你们的银子有限,安家并不代表游手好闲。干了这么些天,想来你们也有一定工作能力了,以后就自食其力吧!”

吩咐罢,荣亲王亲自接过银票、卖身契、地契和房契。拿到手上,便是热泪盈眶,明白了冷沐真的苦心,更是感动得不行。

其余姐妹亦是感动,连连给冷沐真叩头谢恩,才陪着父亲一起去雇马车,一起往自己的新府宅而去。

目送他们离开,冷沐真觉出了一丝伤感,“毕竟在一起生活十几年,原来我对他们还是有感情的!”

宁蝾将她宝贝在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本性纯善,自然重感情!瞳灵,战役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