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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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7:差一点死掉

蚕豆滑过喉咙之际,冷沐真便尝出了味道的特别。

味道与宁蝾做的菜相似,却又保留了他自己的独特,根据色和香判断不出什么,可这个味道,却只有一个人才能做得出来!

一听千里传音,冷沐真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随即不解地看向宁蝾,“智善大师怎么来了?”

没等宁蝾回答,智善便现身在冷沐真对面坐下,笑容灿灿像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之前清寺山一见,大小姐说还想吃老衲做的菜。老衲好不容易抽出了空,所以给大小姐做了一道菜送来!”

只做了一道菜?冷沐真一愣,指了指那盘蚕豆,“这就是大师做的菜?”

智善笑着点点头,笑容间看了宁蝾一眼,“宁世子还是慧眼如炬,一下便从百道菜中认出了老衲的手艺!”

听他的口气,这百道菜都是他送来的?

又是那种,将自己的菜混在百道菜中,让宁蝾猜出自己的菜的游戏?

冷沐真的脸色一转无趣,“整日玩这种游戏,看来大师也不是很忙嘛!”

智善却不以为然,“我这次可有变通了,并非与上次一样的游戏。”

变通?

还不是百道菜、混在其中么?从六道菜变成一道菜,就叫做变通了?

见冷沐真一脸鄙夷,智善这才解释,“食盒中一共一百道菜,百道都下了剧毒蛇胆。食盒底层一共三十种餐具,只有这个小勺上涂了无色无味的解药。宁世子一朝选错,不管是选错餐具还是选错菜肴,大小姐都必死无疑!”

说到必死无疑四字时,智善是一脸好玩的神情,冷沐真却是一脸震惊。

因为是宁蝾送来的饭菜,平时他都是验了毒、检查几次才会上桌的,所以冷沐真习惯了疏忽,不曾留意有没有毒。

现在一看,果然每一道都下了剧毒蛇胆,还是那种最毒的毒蛇。她一旦吃错,半个时辰内就会断了呼吸,死相极为难看!

这么严肃的事情,智善居然笑得出来?!冷沐真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宁蝾、又看了看智善,“大师果然好兴致,你就不怕把我给毒死了?”

智善事不关己地笑了笑,“保护冷大小姐,是宁世子的事,不是老衲的事。老衲只负责给宁世子出难题,宁世子若没有本事保护大小姐,尽可以拿银筷子出来,一沾菜肴,大小姐就会发现端倪,毒不死大小姐!”

她差一脚就进鬼门关了,他居然这个态度?还有宁蝾,明明知道有毒,居然还敢拿给她?!

瞧出了丫头一脸埋怨,宁蝾连忙解释,“是智善大师留了条,非要请大小姐品尝,我也不想你错过佳肴,所以大老远送来给你!”

冷沐真依旧一脸埋怨,“你既然看得出蚕豆的端倪,就只端一盘蚕豆来,谁叫你大老远提这么多菜来了?”

听罢这话,智善连忙替宁蝾开脱,“不是宁世子故意端这么多菜来,是我在食盒上加注了内力。蚕豆跟最底层的菜摆在一起,不将上面的菜全部摆开,就不能取出蚕豆;还有餐具的食盒,不到湘竹苑中,宁世子也无法把上头的盘子端出来。

老衲出难题,自然不由得宁世子细细琢磨,必须端到湘竹苑来,在小姐动筷之前看出老衲做的菜。原以为这次可以难倒宁世子,没想到宁世子还是一眼便瞧出了端倪!”

宁蝾确实有些本事,这么多菜,以色、香根本看不出区别,他却可以一口不尝的判断出来。

还有餐具,解药不比毒药明显。只要是无毒的解药,即便是学医的人,也看不出无色无味解药的端倪。

宁蝾倒没有看出解药,只是认出了蚕豆,所以拿了蚕豆勺给冷沐真。勺上的解药,化掉了蚕豆上的毒,冷沐真这才相安无事。

听罢智善的话,冷沐真更是无奈,“看来大师很清闲,居然想出这些招来!就算正燚选了银筷子,我吃得太急,没来得及看有毒无毒,也是难逃一死!”

智善不以为然地笑笑,“宁世子细心,看得出剧毒,即便选了银筷子,也一定会提醒大小姐慢吃的!”

敢情快被毒死的不是他,说什么都是这么轻松!

不过那盘蚕豆确实好吃,冷沐真很快消了气,一勺一勺地吃完了蚕豆。既然是特意送来给她吃的,她就勉强全吃掉吧!

平时吃惯了宁蝾的手艺,虽然智善有自己的独特风格,但也不至于吃不习惯。

素菜不比荤菜油腥,即便一直吃同样的一盘,也没有吃腻的感觉。再加上智善的手艺超然,几乎每一口都觉新鲜,吃再多也不会腻味。

很快,冷沐真便吃完了一盘蚕豆,智善也用解药,化掉了其他菜里的毒素。

原以为他要动筷,没想到吩咐手下的徒弟,将九十九道菜都端了出去,“你们自己吃、赏给底下人都可以!”

吩咐罢,智善才看向宁蝾,“许久没吃宁世子做的菜了,老衲今日特意过来,宁世子不会不露一手吧?”

这话说的,像是吃了很多次宁蝾做的菜似的,其实只吃过一次。仅仅一次,便让他至今不忘!

只吃过一次,不代表他没有求过,只是每一次求,都尝不到一回。

这种关乎尊严的事,若换做别人,智善一定不会一求再求。

但宁蝾的手艺,确实担得起他一求再求,所以至今还是锲而不舍。

宁蝾的后背一仰,自然地靠在椅背上,拿出师父的作态,翘着尾巴说道,“智善大师受邀明日的武状元科考,所以才过来一趟,我已经请了湘竹苑的厨子给你添饭,不会亏待了大师!”

原来他是受邀来的,冷沐真明白地点了点头,智善的笑脸却垮了下来,“若非给你出难题、给大小姐送菜,我才不会受邀过来。我是给你们面子才来的,你就不能答应我一次?

上次清寺山,你猜出我的手艺,算我输了,所以不向你求菜。可这次不同,虽然你也猜出来了,但这次这个难题,还不足以证明我的智慧和厨艺么?”

什么求菜、什么难题、什么智慧?

瞧出了丫头的疑惑,宁蝾才柔声解释,“我在传授智善大师厨艺之前,他便尝过一次我做的菜。吃完了之后,他大加赞赏,还想再吃几道。我就说了规定,除非他屈身拜师、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然吃不到我做的菜!”

居然还有这样的规定,怪不得之前在清心寺,智善要这么无聊地出难题。

原来更无聊的是宁蝾,不仅要一个长者拜师,还要耍无赖不给吃的!

这回换了冷沐真轻松一笑,“日日吃正燚做的菜,我早就习惯了,若非大师如此恳求,我都不知道正燚的菜这般难得!”

听出了她的炫耀和幸灾乐祸,智善的脸色更加难看,“果然还是女人管用,不用做什么,只要一副美貌,就能从男人身上,得到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冷沐真没心没肺地晃了晃脑袋,一如智善之前的无所谓态度,“大师若羡慕女人,大可自断命根,再打扮得美貌一些,说不定正燚就心软了,也日日给你做吃的!”

听罢丫头的戏谑之语,宁蝾既无奈又觉得好笑。

智善这个面貌,若自断命根、打扮成女子,必定比那些太监更恶心吧?

要说智善这个和尚,还真是不像和尚。

出家人要清净心灵、不被欲望所迷惑。他却说谎话,还为了尝一口菜,就拜宁蝾为师。千方百计想要尝宁蝾的手艺,这就不算出家人要戒掉的欲望了?

吃不到菜的是智善,又不是冷沐真,她自然一派轻松,智善却脸色阴沉,“老衲年迈,再想不到什么主意,此生恐怕难以超越宁世子了!”

宁蝾亦是轻松笑笑,“既然如此,大师就颐养天年吧。等你百年圆寂之后,我会做了菜肴,烧了给你吃的!”

听罢这话,智善更是无奈,“那老衲特意来一趟,还有什么意思?吃不到宁世子菜,岂不是白来一趟?老衲去也!”

说着,想起身离开,却被冷沐真叫住,“大师难得来一趟,太子以为你给了他面子,如今走了,岂不驳了太子的面子?”

刘笙的面子,智善自然不在乎,冷沐真也知道,随即透露消息道,“明日的武状元科考有变故,不允许男子参加,而是选举女状元,大师不想一观?”

第一次听说选举女状元,还不如男子参加的,智善随即一愣,“一个男子也无,全是妇道人家穿着武服,在场上打打杀杀?”

冷沐真笑着点点头,“女状元选举,自然是女子与女子比试。不过穿不穿武服,我就不知道了。刘笙为了选取人才,不惜投入重金,为了得到金子,即便穿着裙子,她们也会搏一搏的!”

穿着裙子,女子与女子打架?智善的眼神立马就变了,平时在佛寺里,见的女施主,要么奇丑无比、要么年老年迈,没一个看得过去的。

洛商美人众多,武状元的科考,又是文采与武艺并存的女子,相貌一定也不会差!

智善幻想了一会儿,意识到失态,才收了收情绪,假作正经地点了点头,“既然不能驳了太子的面子,那老衲只好留下了!”

说着,还是起身,“老衲这就进宫,请太子给老衲安排宁国府的禅房,老衲这些日子就住在宁国府了!”

原来这个和尚,不仅说谎、戒不了贪欲,连色/欲都戒不掉。

看来天下人都是一样,只要是美的事物,不管做了尼姑还是和尚,一样抗拒不了!

只是宁蝾可怜了,智善要住进宁国府,必定天天烦着他,他对和尚可没什么耐心!

智善一走,冷沐真便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宁蝾,“今晚上他就要住进来了吧?祝你们一起,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瞧着她幸灾乐祸的样子,宁蝾亦是一笑,吩咐罢厨房上菜,才向冷沐真说道,“你既然回来了,我自然也搬回来,你还要替我疗伤,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