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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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8:隐藏的甜蜜

入夜,还出了这等事。

皇帝原不打算理会,谁知回寝殿的路上,被女帝逮个正着,非要他惩治司徒甯不可。

这个时候若是退缩,岂不掉了洛商的脸面,叫别人说洛商怕凌晟?

权衡之下,皇帝还是忍着困意,坐到了前殿的龙椅上。

慕容绍只将司徒甯带来,为了避嫌,便就离开了,依旧在暗中保护女帝。

司徒甯被绑了手,一脸不服气地站在殿中,时而憎恶地看看女帝,眸中尽是不满。

皇帝给女帝赐了座,偷偷打了一个无声的哈欠,才问道,“怎么回事?”

注意到哈欠后的眼泪,李佺连忙递上一块帕子,恭身回话,“回皇上的话,方才夏皇帝与慕容大使一同从大小姐房中回住处,路上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暗袭夏皇帝致重伤。”

这是慕容绍告诉李佺的原话,女帝也是第一次听,不过一个简单的暗袭,她怎么会受伤?

虽是这样想,还是得配合慕容绍,轻咳了几声,捂住胸口微微颦眉。

听到她的咳声,皇帝才转眸去看,客气地关心一句,“夏皇帝伤得很重?”

女帝故意虚了几分声音,作出憔悴的样子,“回皇上的话,一点小伤,无碍无碍!”

话是这么说,身子表现得却十分严重,任谁看了都是极重的伤。

司徒甯看得一愣,这女帝还真是会演戏啊,她连她的边都没有擦到,居然说受重伤了?!

大摇大摆地到这里告状,算哪门子的重伤?

深怕事情越来越严重,以致无力回天,司徒甯连忙跪下磕头,大声伸冤,“皇上明察,臣女不曾伤害夏皇帝分毫!”

皇帝冷眼相对,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却是狐疑,“那你穿着夜行衣做什么?”

“司徒小姐莫不是凌晟皇帝派来,除去皇上的左右臂,试图占据洛商附属国的棋子?”李佺一惊,大胆猜测道。

原只是一个暗袭,还没有成功,到了李佺嘴里,怎么就成了棋子?

在洛商便是如此,只要是个罪人,就会受人落井下石,小小罪名吹成砍头的重罪!

司徒甯又是一愣,随即瞪了李佺一眼,又向皇帝磕头,“臣女不敢,借臣女十个胆子,也不敢觊觎洛商势力呀!”

女帝依旧捂着胸口,装作很痛苦的样子,“既然不敢觊觎,朕身为苗川皇帝,你为何夜袭?”

“我.......”司徒甯开口,差点将实话说出了口,细想了想,立马闭了口。

她该怎么说?

哥哥为了女帝,宁愿入赘苗川,也不愿陪伴妹妹、保护妹妹,所以她要杀了她。

这话若说出了口,质子一事也就暴露,冷族受难,哥哥必也受牵连。

冷亦寒受了牵连,司徒甯也难逃一劫,还有云狂、云族,或许都难逃叛国的罪名!

细想了想利害,司徒甯只能闭口。

想及时补上缺漏,奈何司徒甯脑子反应慢,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女帝倒是反应敏捷,立马抓住了她的小辫,“皇上您瞧,若非做贼心虚者,岂会一句辩解也说不出?”

说着,一扫身后宫人,“夜袭一事,朕的宫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若非慕容大使及时出现,朕性命难保。不管是给百姓表态,还是给苗川一个交代,皇上都要严肃处理这事!”

女帝与冷沐真交好,慕容绍如今要改冷姓,所以他们同从冷沐真住处出来,不足为奇。

皇帝也没有过多疑心,只是专注于此事,“若真事关洛商势力,朕必定从重处理!”

说着,睨向一旁的李佺,“请宗正丞、廷尉丞,严查此事!”

李佺无奈一笑,“皇上忘记了?宗正丞和廷尉丞处理完冷世.......亦寒公子入狱的事,便被皇上派去江南,查饥荒的事了!”

困意席卷,若非他及时提醒,皇帝倒真忘了。

听了这话,司徒甯暗暗一笑。

查案的人、审案的人都离开了,那么她的事就可以暂时搁置。

只要在他们赶回来之前,与云狂、冷亦寒及时处理这事,安抚女帝之心,想必问题迎刃而解。

正高兴,谁知皇帝补问了一句,“那江北附近,还有什么人能查案?”

李佺想了一会儿,“回皇上的话,江北的都督倒是可以查案,只是不熟悉京城的情况,只怕力不从心。”

听了这话,司徒甯又是一笑,看来江北无人能处理这事了。

笑容间,给了女帝一个挑衅的眼神。

对付她司徒小姐,哪里那么容易?岂非小看了司徒族?

女帝面色不变,也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事关洛商的颜面、地位,皇帝不可能不及时处理。

听着李佺的分析,皇帝点了点头。

李佺权衡着,才继续说道,“奴才昨日听说,莫二公子来了江北,像是有事在身,不知他能不能调查此事。”

凌晟冷姓人士,莫家家主还是由莫彦去调查。

接到消息,说是冷姓人士曾在江北现身,因此莫彦来了江北。

话落,皇帝并没有表态,只是深思利弊,久久才点了点头,“莫家是宗正世家,沉寂多年,朕也有意重新培养他们。莫彦是莫家接班人,宗正事务必须熟悉,这倒是个锻炼的机会,只是.......”

瞧着时机,女帝便插了一句,“皇上若是不放心交给莫二公子一人,还有一人倒可一用。”

司徒甯神色一变,女帝又在打什么主意?

“哦?”皇帝微微挑眉,平淡的眸光转向女帝,“何人?”

女帝微微颔首,“回皇上的话,正是冷大小姐的贴身侍卫,原莫家大公子!”

“莫殇?”皇帝漫念出口,将帕子随手一放,想了一会儿,才点头一笑,“不错,莫殇是个可造之材,十年前便聪慧过人。离家数年,他也应该为国效忠一回了!”

司徒甯一惊,连忙摇头,“不行啊皇上,冷沐真与夏皇帝一个鼻孔出气,要她的贴身侍卫调查此事,必然冤枉了臣女!”

什么叫一个鼻孔出气?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女帝一个白眼,继续故作重伤的样子。

皇帝也是漠然,“莫殇只是负责调查,最后定案在朕,朕慧眼如炬,岂会冤枉了你?”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叫喊声,“让我进去!你们都给我让开!皇上!甯儿是无辜的!甯儿没有暗袭苗川皇帝啊!”

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只听到第一个字,司徒甯便认出了云狂的声音。

不由心下感动,没想到她出事,第一个出面的人不是哥哥,而是他!

皇帝也听出了云狂的声音,却应对冷漠,“让他滚!”

司徒甯听得一惊,连云狂都不让进来,冷亦寒没了冷姓,更不可能进来了。

如此没了靠山,她可怎么办?

随即急中生智,司徒甯连忙辩解,“皇上明察,臣女实在无辜。被人骗了,穿上这夜行衣,又被慕容大使引来暗杀夏皇帝!”

皇帝听得一疑,“你说你是被骗的?”

司徒甯连忙点头,“回皇上的话,这衣裳是慕容大使偷偷送给臣女的,有衣坊的小厮为证。慕容大使故意弄出这事,是想借着臣女的罪,连累整个云族,以此瓦解皇上的势力。

不然慕容大使一个北诏人,何故帮着夏皇帝抓臣女?岂非北诏与苗川秘密苟合,觊觎洛商帝位,所以一步步瓦解洛商要臣?!”

洛商这一套诬陷,她倒学得很快!

女帝不屑一笑,“北诏与苗川相隔甚远,就算要秘密苟合,也不该苟合远国吧?慕容大使不过出于热心,才帮了朕一回,倒叫你诬陷了?”

经她这么一说,皇帝又一心换掉苗川皇帝,想了想又疑了心,“是啊,慕容大使为何出手相助?难道慕容大使对夏皇帝有意?”

就知道他会钻这个牛角尖!

接下来,是不是又要给女帝指婚?

女帝彻底无奈,“皇上忘了?亦寒刚刚迁出冷姓。”

听似一句无关的闲话,却叫皇帝记起了这么一回事。

都怪入夜太困,竟连这个都忘了。

他已经给她指了冷亦寒的婚事,就不必纠结于慕容绍了。

不过这事他要记下来,免得冷亦寒的婚事出了差错,毕竟女帝不是省油的灯。

此事暂时抓不到把柄,皇帝也就不再议论,撑着困意摆了摆手,“此事就交由莫殇和莫彦调查,后日之前给朕一个回应!”

“是,那奴才这就吩咐,传召莫二公子进宫。”李佺应了一声,睨了司徒甯一眼,又问道,“对了皇上,司徒小姐还住在行宫么?”

皇帝也睨她一眼,只看到她一身夜行衣,嫌弃地白过眼睛,“如此野心之人,岂能留在宫里?押去牢房!”

“是。”李佺又应了一声,转向大门招了招手,“来人,押下去严加看管!”

话落,马上有侍卫进来,左右架起了司徒甯。

司徒甯想挣脱,奈何女子之力太小,只能高声呼冤,“臣女并没有错,为何要押去牢房?皇上明察,臣女不服!”

注意到皇帝眼角一阵不悦,李佺连忙使了一个眼色。

侍卫们会意,马上伸手堵住了司徒甯的嘴,以最快的速度带走了她。

李佺扶着皇帝离开,女帝同时起身,躬身送走了皇帝,才转身离开前殿。

出了前殿没几步,前头便出现慕容绍的身影。

他慢慢悠悠走着,像在保护女帝,在外人看来,却只是独步徘徊。

月下,他的背影有些朦胧,步履缓缓,一如他平时的温柔。

“回房、还是睡我那儿?”慕容绍调侃一句,与平时一样,用了秘密传音。

听出了他的玩笑之意,女帝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为何非要惩治司徒甯?她是冷亦寒的妹妹,真儿不想伤了冷亦寒!”

慕容绍也是一笑,“真儿想不想伤倒是其次,我只是想着,我的女人绝对不能忍气吞声地度日!”

小小司徒甯,岂能踩在女帝的头上?

虽是远距离,虽是秘密传音,女帝却甜在心中,“咱们许久不见了!”

说起这个,慕容绍亦是神伤,语气上却不透露一分,“你爱吃的夜宵,我已经放在你的桌上了,夜里凉,记得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