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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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想得到他

辰时的太阳已经高挂,一束阳光穿过稻草,分成三道光束,点亮了漆黑的深渊。

方孝迷迷糊糊地醒来,瞧着水光泛亮,揉了揉恍惚的双眼,“已经天亮了么?”

天都亮了,怎么还没人来救他们呢?

洛商皇帝负责保护她这位临川公主,得知她不见了,总该派人来找吧?

再看旁边的宁蝾,他还在闭目养神浅浅睡着。

方孝爬了起来,走到宁蝾的正面,笑看着他浅睡的样子。

都说一笑倾城,宁蝾即便不笑,也足以迷倒万千少女。

听说他在洛商,除了冷沐真外,并不没有少女追随。

这一点,方孝并不曾理解为宁蝾没有魅力,他只是比其他男子,多了一分洁身自好的美德罢了!

都说女子的矜持,是对男子最有杀伤力的武器,男子的矜持何尝不是?

对其他女子视而不见,只专心爱一个女人,这样的男子,怎叫人不心动?

她若能得到他这一份爱,今后的日子,会是何等的幸福?

静静凝视了一会儿,方孝突然伸手,想摸一摸他粗犷轻狂的剑眉。

突然一个石子落下,击中了方孝的右手手背,一下敲出了血痕,一时间皮开肉绽!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即便是小石子,也有致命的力量。

方孝只是伤了手,情况还算乐观。

上头应该有人走过,才不小心踢进一个石子。

方孝拿出绢帕,一边给自己清洗伤口,一边暗自幸运。

幸好石子砸中的她,而不是宁世子!

听到水声,宁蝾才幽幽醒来,痛苦般捂了捂肚子。

昨天伤了身子,又饿了两顿,他也是人生肉长的,自然有些撑不住。

幸而军营训练有素,昨晚又休息了片刻,气力终于有些恢复,真气也稳了许多。

“哪来的血腥味?”宁蝾蹙了蹙眉,他并不喜欢这个气味。

方孝撒娇般嘟了嘟嘴,将清洗好的伤口给他一看,“刚刚掉下来一粒小石,砸了点皮外伤,已经不碍事了!”

又没问她碍事不碍事,何必自作多情呢?

宁蝾不屑一笑,依旧与方孝保持距离。

不知外头是什么时辰,丫头起身了没有,是否发现他失踪了,会不会为他担心!

想着丫头焦急的神情,宁蝾既想笑又心疼,她必定会去找千夜冥,问他交出宁蝾。

千夜冥必定装蒜,故意撇清责任、拖延时间。

根据催情之物,宁蝾猜到了千夜冥的心思,他并不想杀死宁蝾。

既然没有气力出去,宁蝾遂好好待着,反正不出今日,就会有人来救他们。

见他转过眸子,方孝连忙凑上前,“你睡觉的模样那般亲和,为何醒来却冷漠了?我又不是坏人,何必躲着我呢?”

说着,将绢帕一递,“听说你医术高超,给我包扎一下吧,免得伤口扩散。”

宁蝾低眸一眼,冷冷回应,“不用包扎。”

这么一点小伤,有什么可包扎的?

方孝却是不依不饶,硬生生地将绢帕递给他,“那你帮我看看,伤口清洗干净了没有!”

“你命令本世子?”宁蝾转眸,面目表情地看着她。

他越是这样,方孝便越是想得到。

只要得到他的爱,就可以得到他所有的温暖,现在受点冷脸算什么?

方孝随即赔笑,“并不是命令。医者父母心嘛,宁世子救救我吧?”

“死不了人。”宁蝾依旧冷淡。

他坚信,每个女子,都会有命中注定的男子呵护她。

他不会分身术,他的爱、关心、包容,也只能给冷沐真一人。

至于方孝,自有他人关心她、替她包扎,不必他多事!

秉着这个想法,这么多年过来,宁蝾一直痴情专心,从不曾关心其他女子。

方孝一时没了耐心,矜持是好事,但她都这般表现了,他怎么一点心动也无?

难道他不是男子吗?

宁蝾再次坐好,打坐开始调息。

只要身子恢复,就可以下水看一看,说不定水下会有出口。

等到千夜冥来救、让丫头以为是他救了他们,岂不白让他占了风光?

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方孝便觉挫败,打坐坐在他对面,死死盯着他,“冷沐真究竟哪里好?我跟她学还不行嘛!”

“学不来。”宁蝾直话直说,果断拒绝了方孝。

方孝却不甘心,“怎么学不来?我与她性子相近,只要穿衣一改、面目一变,就与她一模一样了!”

男子总不喜欢多话,拒绝过一次了,便不想多说了。

只在心里冷笑,照她这么说,只要面目相同、性子相像,就可以共同拥有了?

千夜冥和慕容绍是孪生兄弟,他们可以同时拥有一个女人?

或者说,他们分别出现在女帝面前,女帝两个都会喜欢?

只要女帝是专情之人,是有底线的人,就不会胡乱喜欢。

这时,深渊口的稻草一开,有人探了探头,“哇,深不见底,就算摔下去,也要粉身碎骨了吧?”

原以为稻草是被风吹开的,没想到探出一个人头,方孝一喜,连忙指了指上头,“宁世子你快看,有人来了!”

宁蝾调好了气息,也抬头一看,远远的认不出那人是谁,也听不见他的话。

要么是千夜冥,要么是冷沐真,这里偏僻,除了他们,基本无人会来。

突然稻草一盖,不像是来救他们的,宁蝾微微一惊,连忙秘密传音,“是谁?”

秘密传音的距离很短,这深渊极深,不知那人能不能听到。

“宁世子?”那人似乎十分机敏,听到后很快回了一句。

宁蝾也是惊喜,不过没有喜形于色,而是专心回了一句,“司徒速?”

当年宁蝾前去凌晟,调查质子一事,他们便熟识,并成了好友。

之后的战场上,宁蝾也见过他数次。

不过他不是来打仗的,而是借着邦交的名义,来看老朋友的,司徒府的日子实在无聊,除了算计便是算计。

于是,他们成了朋友,他的声音,宁蝾也能一下辨认。

这时,稻草又是一开,又探出司徒速的头。

方孝不知两人的交流,还一脸疑惑,“这人怎么回事?看来看去,走了又回来?究竟是不是洛商皇帝派来救我们的?”

皇帝会派人来救?方孝还真是异想天开啊!

宁蝾并不理会,而是抬头看司徒速,向他秘密传音,“深渊虽高,但借力的地方很多,且有一方深潭。以你的轻功,跳下来不会有事!”

话说得简单,是个人都不敢跳这么高的深渊........

司徒速心里没底,瞧了许久,愣是不敢往下跳。

刚鼓起勇气,屏住呼吸要跳下去,却被宁蝾喊停,“枉你聪明一世,看见这么个深渊就傻了?不准备条绳子便往下跳,还不是跟我们一样,被困在这深渊里?”

说的也是!

司徒速这才惊觉,却还端着面子,“谁傻了?我不过目测目测究竟多深,不然我要准备多长的绳子?”

说罢,往最近的小镇而去,那儿应该有卖绳子的地方。

方孝一直盯着,都没有发觉他们的对话,依旧一脸不解,“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又走了?”

好不容易看到一线生机,怎么又走了呢?

方孝冷冷一哼,又开始抱怨,“枉费父皇和母后的信任,将我交给洛商皇帝!这都天亮了,还没人来救我们。洛商皇帝果真不守信用,说了会好好照顾我的,却让我在这饿了一夜!我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居然一夜没有东西吃!”

“别吵了。”宁蝾嫌弃一句。

这才注意到宁蝾扁扁的肚子,方孝眨了眨天真的双眼上前,“宁世子若是饿了,就把我吃了吧!”

“吃你?”宁蝾转眸一眼,第一次被她逗笑。

小女孩不懂利害,说话尽是天真稚气!

像是瞧出了什么,方孝连忙摆了摆手,一脸惊色,“宁世子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饿着,你若不介意,我可以牺牲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给你充饥!”

“别恶心我了。”宁蝾又嫌弃一句,笑意全无。

让他吃人肉,亏她想得出来!

方孝突然娇羞起来,脸红心跳,“宁世子若想吃我的身子,吃了也无妨!”

“别恶心我了。”宁蝾依旧嫌弃一句,再不看她一眼。

真是佩服她的嘴巴,怎么什么话都讲得出口?

没过多久,便有一条绳子挂了下来,司徒速跟着一跳,借着绳子下了深渊。

原不想打湿衣裳,不料绳子太短,只能半空掉下来,“嘭”得一声落入深潭。

潭水溅起高高的水花,洒了岸上一地的水.......

“啊!”司徒速挣扎着浮上水面,连忙喘了一个气。

原以为是洛商皇帝的人,谁知是个不认识的男子,穿戴并不像御林军或是隐卫。

方孝一愣,“这是谁?”

宁蝾并没有回答,司徒速也没有理会,而是向宁蝾一笑,“宁世子,你果真在这!”

突然水面一阵动静,司徒速机警发觉,加快了速度往岸上游去。

而后动静越来越大,突然一个怪物浮上水面,猛地缠住司徒速的脚。

“什么东西?”司徒速一惊失色,连忙挣扎起来。

方孝也是一阵惊呼,连忙躲在宁蝾身后,“是水怪!是水怪!宁世子,咱们快逃吧!”

宁蝾依旧不理会,而是观察着那个水怪的动作,及时发出宁族毒镖,一招打退了水怪。

司徒速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岸上游,便听宁蝾笑话一句,“待在司徒府一段时日,你的本事便弱了,连水怪都怕!”

方孝一听,连忙附和地拍掌,“宁世子好厉害,一招便打退了水怪,我真是吓死了!”

拍掌还不忘撒娇,见她贴上去,像要投怀送抱的样子。司徒速彻底无奈,上了岸将她一推,“宁世子是大小姐的,你是什么人?”

抬眸看他一眼,方孝一脸不悦地起身。

司徒速七尺多的身高,比方孝矮了一小截。

方孝站了起来,俯瞰得意一笑。

这才瞧见她惊人的身高,司徒速上下一个打量,惊了面色,向宁蝾打趣道,“宁世子不要大小姐,要这女人了?这女人可比水怪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