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妻入瓮
字体:16+-

第三百九十章 他的爆发!

“小西,”楚天南声音沉哑的声音,还有一丝微颤,“雷殊可能不行了……”

一个激灵,她从床上弹坐起来,惊了一头的冷汗,她深呼吸两次,以让自己保持镇静,再看看墙上的时间已是凌晨三点了?

握着电话的手,剧烈的抖动了,双眸一丝哀伤泛过,难道雷殊真的不给自己和母亲一个感恩的机会吗?

不,不是感恩,是一家人幸福的机会?雷殊真的一点儿也不想给了,他是否真的是万念俱灰了,一点儿也不想坚强了?

她的心嗖的一下子凉到了极点。

迅速的下床……

冷小西拉开帘子,打开灯,发现楼下停着一辆华丽的豪车,那个身影很像阿强,她的心头一酸,不由的转身,悄悄看了眼母亲的房间,没有任何动静。

她转身拉开房门就要离开,忽然想到今天阿柔今天说得话,不由的眼角微抽,冷小西下意识的转身,轻轻推开了母亲的房门。

均匀的呼吸声。

她纠结了,叫还是不叫母亲呢?母样也折腾一天了……可是阿柔的话再次响起在耳畔,“你太自私了,只考虑你母亲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雷殊的感受?”

她的心瞬间剧痛起来,是啊,雷殊弥留之际才是最重要的,哪怕一眼,雷殊都是希望看到母亲的。

下定决心,她咚咚的敲击着母亲的门,第三声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就听到了母亲幽幽的声音,“别敲了,我没睡!”

“天!”冷小西的内心暗暗惊叫了一声。

“雷殊可能快不行了!他怕是想见你!”她的声音很小,很低,还有一丝浅浅的抽泣。她更担心母亲固执的根本就不会去探望雷殊最后一眼。

沉默。

冷小西以为母亲根本就不想去,只得哀求着,“妈,去看看吧,雷殊为我们做得太多了!”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下一秒,

梅同春利索的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灯,趿上鞋,不动声色的问道低头垂泣的女儿,“你还想什么,还不赶紧走?”

发愣,呆住了,接着,冷小西迅速的抹了把眼泪,“妈,后半夜凉,再加件衣服!”她一下了激动起来,难得母亲今天如此的开明。

不知为何,刚刚好好的天气,怎么突然下起小雨来了。

上了阿强的车,梅同春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后退的路灯,意外道,“小西,简单的讲一讲雷殊事情……”

嗯嗯!冷小西不住的点头,正在开车的阿强也不由的松了口气。

雨点劈里拍啦的打开车窗上,玻璃上,发出一阵咚咚的敲击声,冷小西的心很沉重,今天看来老天爷都动容了,难道自己和母亲真的没有一个补偿雷殊的机会吗?

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不断发出一阵阵抽噎的声音。

“小西,吉人自人天相!你叔叔会没有事情的!”梅同春搂着女儿,目光里突然想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雷声轰隆隆的从头顶划过,

自己从三楼跌落,只那一瞬间,梅同春感觉自己飘了起来,真的飘了起来,那感觉像一朵绵绵的白云,像自由的身体飘到了天堂,只是一瞬,便感觉那一种巨大疼痛扑天盖地而来,瞬间袭卷了自己全身所有的每一个鲜活的细胞。

一股咸涩的液体划入了自己的口腔,滚烫却是苦涩。

眼前一黑,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一刻是楚怀江救了自己吗?梅同春喃喃着,“成了萧何,败也萧何?敦是敦非呢?”

“妈到了!你刚才嘟嚷什么?”冷小西担忧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她生怕母亲反悔,眨眼间便要回返。

“……”

站在重症室外,梅同春紧紧的盯着那个悄悄的呵护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男人,却已老去,由黑发炯炯的青年人,变成了白发苍苍,面容憔悴的濒临死亡的瘦弱老人?

梅同春的眸底泛上一丝水光,淡淡的,映着灯光显得异常的苍白无力。

楚天南的眼角泛起一丝闪闪的幽光,那种光芒,幽深得很骇人。拳头紧紧的握起,薄唇紧抿,抿成一条细细的直线,直线里的寒的敢比眼中的幽光还要冻彻心骨,他是那样不动声色的望着这个与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亲密关系的人……

“阿南,你怎么了?”冷小西不由的上前打量了一下脸色稍有些反常的阿南,晃了晃他的胳膊,担忧着。

“我很好!”眸中的寒气抽微掩去,怒火也从胸口渐渐的压制下去。

“医生呢?”冷小西第一个反应就是医生呢,“怎么不来抢救?”

“他们刚刚离开!这是最后的时间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去说吧,否则雷殊再也听到不到了。”楚天南沙哑疲惫的声音,眼角幽光闪闪。

他已经在医院守了一个晚上了。

“阿南,辛苦了!”冷小西软软的声音,然后转眼盯着母亲的方向,却发现母亲只静默的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窗前,手指轻轻的划在重症室的玻璃上。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说!”

冷小西仰视那一双令人着迷,此时却是令人生畏的墨色瞳仁。

“他已经听不到了!”楚天南紧握的大拳咚的一声狠狠的砸在雪白的墙壁上,眼角迸着一丝烈焰,眸底浸着一丝恨意迅速的闪过冷小西身后那一个身影。

此时的冷小西,一下子捕捉到了楚天南的眸底的可怕表情,心惊肉跳的的再着了一眼母亲的方向,不由的瞬间,泪落如雨。

那一眼,她看到了一种恨,莫名的恨……

这一生,她还有多少难走的路要走。

她真的好想好想坐下来歇一歇,她真的好累,可是事情发生了,并非己愿。

她无助的看着母亲,分明与母亲近在咫尺,母亲怎么可能没有听到楚天南刚才的幽哑、沉痛的声音,“他已经听不到了。”

“什么意思?”梅同春趴在玻璃窗上的手臂微微蜷起,轻轻的颤抖了下,她蓦然回头,“雷殊他真的不行了?”不知为何,竟然梅同春的眼角一片红润。

一直没有与她说过几句话的对于自己来说的一个陌生人,她竟然只是听过几丝寥寥无几的往事,便知道了他对自己的好,可是还没有给自己一个机会补偿,去想,去考虑,一切都没有了。

梅同春的心也瞬间掏空了。

这样对自己好的一个男人,恐怕世界除了这个病房中的男人,谁也做不到了。

好像大梦初醒,梅同春的眼中一片迷茫的样子。她踉跄了几步,稳住自己摇摇晃晃的身子,一把捉住女儿的双臂,目色如残阳,如血如泣,“他真的不行了!”

梅同春真的不希望结局如此?

冷小西不可置信的再望向楚天南的方向,她也不太知情,可是楚天南却是知道的很多,因为他一直守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被母亲巨大的力量晃动着,脑前一片眩晕。

“是,他不行了,是你害了他,如果没有你或许他的人生很美好,他辛苦的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你非但不感恩图报,而且恩将仇报,直接逼死了雷殊,该死的人不是雷殊,而是你!”楚天南一直压抑的怒气一下子歇斯底里的爆发出来,他沉痛的指责。

本来他对梅同春就没有多大的好感,一来是因为她是冷国锡的妻子,二来到是因为她直接导致了父亲的出轨,直接的破坏了自己的家庭,更是因为他听说那一年父亲不要自己了,正追求着一位漂亮的女人,那人就是梅同春,而那一年,幼年小小的他选择了离家出走,后来晕倒遇到了小小的凌月夕和她的爷爷……

楚天南想到了当年的事情。

虽然一切皆因凌月夕的母亲寒梅雨复仇而起,可是梅同春如果没有一丝情意,那天自己怎么会意外的看到梅同春与自己的父亲紧紧拥抱在一起,而且还热吻,如果不是喜欢父亲怎么可能在一起做这种事情?那一幕至今深深的印在楚天南的脑海里,他一生都不会忘记,原以来,他为了小西可以原谅了梅同春,可是他做不到,每当一次见到梅同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心里的恨在隐隐的待发,他一直在压抑,可是今天雷殊却是一个激烈的爆发口。

他本来也应该为了小西健忘此些,可是现在他必须说这样的话!

楚天南脸上是彻底的爆怒了。

冷小西刹那间惊呆了,她不相信怎么可能从楚天南的口中说出如此抵毁母亲的话。

不止是小西,包括连一起出现的周扬也听到了,也跟着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弄的,丈母娘与女婿要翻脸了。

“是,是我害了他,你是谁!”梅同春定定的望着这个气质不凡的男人,心里波涛滚滚,这个人的面相怎么如此的眼熟,你是楚仁江的孩子?她莫名的问道。

“我是楚怀江的儿子!”楚天南斩钉截铁的纠正。“是不是你勾引了我的父亲间接害死了他?”

“你胡说,如果不是你的父亲,我也沦落不到如此的地步,我从未和你的父亲在一起,甚至连拉手的机会都没有。你居然敢如此的污蔑我的人品,你马上离开这里。”梅同春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膨胀起来。

梅同春也气急败坏了的怒吼着。“好一个楚怀江的儿子,我做了多少错事,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你马上离开这里!小西以后不要和楚家的人见面。”她一面怒不可遏的叮嘱着女儿。

战争一触即发,可是冷小西暗听的时候不由的一阵纠结,意思是母亲从未和楚怀江在一起过,她的心有一丝丝的兴奋跳了出来。

甚至连拉手的机会都没有过,说明那个和楚怀江一直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寒梅雨,是寒梅雨!不是母亲,这个信号很重要。

“阿南,希望你能听一句,和你父亲在一起的人,从来都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一直都没有出轨,原来我也以为母亲出轨了,可是她刚才说一直没有出轨,那么和你父亲在一起的女人真的是寒梅雨,不是我的母亲,请别误会她好不好?”冷小西乞求的眼神,身子渐渐的移动了母亲的身前,一下子挡住了母亲,隔断了楚天南那一股阴冷嗖嗖的视线。

“再说雷殊不行了,我们应该先准备雷殊的后事。”冷小西泪花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