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妻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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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冤情!

一念再次回转至天峰,如今已是物是人非?遥想冷国锡当年雄姿英发,帅气倜傥,叱咤风云,出尽了人人艳羡的风光,可是高处不胜寒,他又有私欲在身,所以身败名裂已是在所难免,只是可惜了他的文才。

潦倒至无人收尸,是多么的凄凉,转眼间他便成了路边孤魂野鬼,想一想他的晚境,冷小西的眸中略略掠过一丝哀色,可怜呢或许也有几丝。

还是为了孩童时那几年的幸福时光,她还有一个爸爸的称呼可以一直挂在冷国锡的肩上。

手续一切处理完毕。整个过程关于冷国锡如何损命的,她却是一字没问,护士也是一字没提。

不过,刚才的鉴定报告上她看到了冷国锡的死亡报告,非正常死亡?

起初,她并没有在意,只是想问起来,她已经再次来到了冷国锡之前住过的病房里,老林头输着液体,神情十分的落寞。

当见到冷小西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他的眼睛浑亮了许多,他摇起床指了指床前的椅子,这把与冷国锡床前她坐的一样,她的心尖一颤同,可惜那一把是旧的,这把却是新的。

看到冷小西淡定的坐下来,老林头儿的眼儿瞄了瞄窗口的方向,声音压低,面色诡异,“你父亲死得好冤啊?”

冷小西眼睛微阖,露出一丝浅浅的缝隙,缝隙里的那一点光亮,最后闪了几下,又阴沉下来,那一股暗色的幽沉全部集结到了老林头那一张浮满皱纹的脸上。

“他冤是他的劫数,如果不冤呢,是他的正途,如果你想说的只是这些,我有事先行一步。”冷小西一点儿也不想听,如果再听下去,自己的那一颗心真的就要控制不住了,她不希望自己再卷入冷国锡的事事非非里。

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她刚刚忘却,心里的疤痕刚刚抚平,她不会再强行逼着自己揭开,或是别人诱导自己揭开。

“姑娘,你好歹是爸的亲生女儿,怎么这么的无情,连你父亲被人害了,你都不想知道?甚至无动于衷?”老林头气得嘴唇哆嗦起来,一声一声的质问,又气又恼,甚至一把拨掉了输液的针头,“我发誓真的没有骗你!”

“你怎么和冷国锡一样?”她故作不屑,强忍着那一抹强烈的求知欲。

“姑娘,我和他都是气息奄奄的人,准备在一起有个伴多活一天算一天,与世无争,可是我们这个与世无争也偏偏不让我们过?他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何必再来伤口洒盐,你们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闻不问,难道还不如我一个外人?”老林头气愤填膺,胸口集结的气息一股一股的涌上来,可是那双浑浊里却有一丝淡淡的诡异从眼角轻轻而逝,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了。

“你也是外人?”她的声音很轻,软软的,却是沉沉的飘进了老林头的耳朵里。

他的身子一怔,瞬间明白过来,“姑娘,你玩笑可开不得,如果那天不是你输血,他怎么可能抢救过来?就说别人都是外人,你也不是外人啊,起码鲜血是相通的。”

“那只是偶然。你说吧,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我还事情要做!”冷小西开始低头看表,一点点的盯着秒钟一点点的移动着。

昨天晚上,我正睡着的时候,忽然有一个身形极快的黑影来到我床前,迅猛的击我肩部一掌,并一下子捂上了我的嘴,我感觉事情不妙,一下子装死过去了,然后他不放心,力气大得扛上我就离开了屋子,扔在了走廊里的隔间处,一个被人看不到的地方,当时屋内的光线不亮,我看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那抹黑影迅速的闪过来,又悄悄的离开了!

老林头皱着眉头,冥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装昏的我隐约好像听到了一个楚字,还有一个什么仇字的,还要杀人什么的?剩下的我也就没有记清了……”林头说到这里,眼角有一种战战兢兢的惊恐。“当时我吓傻了》”

微微一愕,冷小西知道那天晚上楚天南确实来过这里,她更知道楚天南与冷国锡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恨不得杀了对方的那一种,他们斗了这么多年,还在斗吗?当初自己看不贯冷国锡居然还给楚天南报了信儿。

她嘲讽自己,自己太痴太傻了,为了一相梦境里的传说,丢了那一颗自强自尊的心。

“人家只是说,又没有说什么你不能污蔑别人?”冷小西不是在为楚天南开脱,当他那一天看到冷国锡的样子,就知道他时日不多了,虽然有点快,但总不能把对错归结到楚天南的身上吧。

她不是偏心,而是没有必要。

“要不是我悄悄的看四下无人,从走廊里寻一端悄悄的爬了出来听到了这些,这可是我偷偷听到的最关健的声音同!”他顿了顿,声音比刚才的惶恐不安渐渐平静下来。

“姑娘,你真善良!”老林头的眼睛咪了下,“他最后恐吓,直接逼迫你的父亲,是你拔掉针管,还是让我帮你,他竟然这样的草菅人命,不把生命当儿戏!”

老林头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你是他女儿,既然知道你父亲是枉死,为什么不替他报仇?”

“最后我看到那个家伙亲自抓起你父亲的手,拿着你父亲的手亲自//操//纵他拔掉自己的氧气管……我紧紧接着听到一阵粗重的喘气声,知道你父亲呼吸困难,我却只能眼睁睁的听着他的气息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我却毫无能力的来救他?”

“我完全可以去理论,可是我去理论,如果一旦被他们发现,他们杀人不眨眼,一这会把自己灭口,如果灭了口,你爸爸的仇谁来报?可惜你不会相信我的话?”老林头婉息的目光盯在冷国锡那张睡过的床上,眼中无限的思怜。

“我必须要活下来,绝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祸害天下的苍生。”老林头握了握枯指的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如蝤蛴般的醒目。

“你说完了?”她轻轻的站起身子,眼角那一层淡淡的湿雾退尽了,她明齿微露,嘴角微扬,风淡云轻,“你不管你居了什么样的心思,我与冷国锡之间的情份已到此,我会把他好好的安葬的,我更不管你是同情,还是别的心思,我不会参与这件事,因为这件事与我无关,他更与我无关,”冷小西伸出手指,指了指那张冷国锡住过的那张雪白冰冷的床上。

“说我污蔑?”老林头的舌头激动的有些说不清话了,他不高兴了,脑门上的皱纹一下子全部的攒动起来,情绪十分的激动,抬起手指指她的方向,“姑娘,和你爹相识没几天,却当作临死的伴,和知已?我怎么会诬蔑别人呢?再说我和你们之间从来没有深仇大恨,我才是一个真正的外人,何必要参与你们的事情。”

她不是绝情,不是她不想管,不是她无心。

而是,如果她一旦话里说信上了老林头的话,她必定要倾尽全力,被流语逼着去报仇,却查,可是她却累了,冷国锡这样走了也好,是一个解脱,不再受人间的罪罚,何必再来打扰一个九泉下的人?她觉得没有必要,她已经把一切都看淡了,看轻了。

一切都过眼云眼,早晚有那么一天,人人都会各得所归,各得所仇,自己又何必惹那一抹抹尘埃呢?

最后老林头失望的望着冷小西离开,最后她离开前,浅道,“三年前,我的心对于他的世界已如死水,我们早已不是父女,所以人世间的事情,仇也好,恨也罢,也于我是一片浮云,都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这几年,她静下了性子,沉寂了许多,她连目连夜的把自己关在房里?看书藉,古代的建筑艺术,欧洲的,世界的,她都不曾一一放过。

其实,她觉得楚天南的作法是有点过了,当然那天晚上,她明明看到楚天南进了屋子,然后又离开了,当时的表针指向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她第一眼看到楚天南的时候是九点五十五?

短短五分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死了冷国锡?可是楚家与冷家终要有一个结局,不管哪里赢了,其实都输了,这些年,他们一直斗来斗去,也应该歇一歇了。

往事似水流年,芳菲不在,杜鹃远去,只有暮春柳柳纱似雪。

虽然不想涉及那一桩仇恨,可是她的心里对楚天南是有颇词的,冷国锡已经快要不行了,他何必这样的加了这把手,她觉得这样完全没有必要,

老林头儿的话,她并不希望听到,尽管她的心里已经认定是真的,可那对于自己来说什么也不是,并不意味着什么,这些年的这些事,他们都伤透了自己的那一颗心漓漓的心。

能够把他下葬了,就是自己对他一丝也没有血缘的父亲最大的付出了。也不枉自己喊她为爸爸的那些年景,临晓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