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妻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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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丑事!

她淡然的坐在审讯室的角落里,十分的安静。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一丝阳光混着一丝烟尘卷入冷小西的眼帘,怠眸微蹙,她抬手下意识的遮住双眼,以挡那一点刺眼遥金色。

倏的,

一道颀长、瘦削的身影笼着那一层淡淡的金色静静的伫立在门口,全身仿若镀发一层淡淡的祥光,笼着淡淡的轻尘,完美的五官在详光之中,掩住了他平日里的那一抹清冷,

她的心忽的提了起来,连同身子也一下子愕得站了起来,想到外婆的仇怨,她强烈的压抑着那一份内心油然而生的欣喜,小脸立刻变得沉静无波。

身子落回原处。

“冷--小--西,”连名带姓、一字一顿唤她,他慵懒着望着安然坐在审讯室椅子上的倔强小女人,嘴角轻轻勾起,眸色散发一丝淡淡的笑意,“气色不错!玩得也不错!”眼角轻轻流露出一丝安慰。

她心虚的白过那张俊美的脸,一双黑瞳分明的冷眸,“你胡说!”直起身子,向外走去。难道他什么也知道?不可能,除非他能掐会算,神仙下凡!

楚天南冲着走廊中阿平一摆手,转身离去。

此时的冷小西倒是不客气的拉开法拉利的车门,一头就钻进后座,然后阖目,静静的靠在沙发的后背上,静静的思考着一些东西。

真累啊!

她也提心吊胆啊,毕竟是警察局,万一出了纰漏,自己是要坐牢的。

后视镜里,又是一贯清冷的楚天南淡然的扫过那一张平静紧锁眉头的小脸,他嘴角一颤,紧踩油门,向远处疾驰而去。

冷小西暗自腹诽着,

看来冷云珠并没有生咬自己?不可能啊,还是怎么回事?出了这么大的事,两个女儿同时被逮进了警察局,冷国锡的面怎么一点儿也不露面?他到底是怎么盘算的?一个都不在乎,真是冷血?

既然冷国锡只爱惜自己,那么外婆的事,他怎么如此的上心呢?

疑窦丛生,她慢慢的理顺自己的心绪。

恍然间,

冷小西又想起夜倾的话,夜倾城让自己先罢手,可是如果冷国锡前来逼仇,自己报还是不报?她有点纠结了。

其实冷小西一直在纠结。难道她还怀疑外婆吗?

仔细想来,楚天南救过自己,自己也救过他,缠缠绕绕纠扯不清,如若谁欠谁,她一时也答不上来,可是外婆却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啊?

想着冷国锡拿给自己的那个外婆死亡鉴定报告就心痛万分,脖颈上有勒痕?还有外婆的临终遗言……

远山眉皱得更浓了,关于外婆的死亡,可恶的夜倾城竟然不愿意透露半丝一毫,她非常生气。

关于冷云珠的事情正在如火如荼,她希望自己安生几分,静观其变,这件事冷国锡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会找自己的麻烦!她得好好的等着。

楚天南的电话响了,他眉头微舒,薄唇只是淡淡一扯,“我们马上到!”

看来有一场好戏了,车子猛打方向盘,噌的一声,向着另一条路腾去。

冷小西的身子随着车子的惯性,猛的被甩了下,嗖的向着前边驾驶座的方向撞去,砰的一声,她的眼角安安稳稳的撞上去了,眼窝一顿发酸发胀。

她抬手揉着发酸的眼睛,一边气恼,“楚--天--南!”她气得狠狠的咬着这三个字,恨不得一下子磨进牙齿里,揉塞进牙缝里。

清凉的脸安静淡然,没有任何的变化,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迅速的打着黑色的方向盘,眸光更沉,车子像极迅的游龙一样在车流中左转右闪的穿梭,像一道白色的焰火,更像一颗急迅滑地的流星般坠落人间。

夕阳西下,风缕餐夙,车子无阻的驶进停车场。

门口的保安一个劲儿的弯身哈腰的示好,奴颜婢膝的样子,弄得冷小西有几分不屑。

示下车,她就一眼就扫见了。

“云和饭庄?”大大的指示牌,

下车的冷小西抬头抚额过面前的青山绿色的地方,遮住那一抹夕阳,云和饭庄,坐落在郊外的半山腰间,也就是几十米的距离,沿路却是一路的青翠,金色的欧式大门,像王冠一样威风凛凛的伫立在半山腰,气势恢宏,俯瞰众生般。

落日的斜阳照耀在门庭上,折射着一层层的金光,立刻炫了冷小西那双美眸,她眨了眨,瞠目远跳,再远一些,绿绿的草坪上,悬着高高的牌子,高尔夫俱乐部,旁边便是天峰久负胜名的第一滑雪场……

还没有看完,不由分说的楚天南强硬的拽上她的细腕,一步一顿的向着云和饭庄的金色旋转大门走去。

她挣扎下了,他钳住她手腕的力道再次加大,她不由的呲了下嘴,清亮亮的眸子混上一丝可恶的眼色。

不再挣扎的冷小西随着楚天南步履分明的步子,缓缓走进云和饭庄的大厅,金碧辉煌如金殿,里面一片片金灿灿的,餐厅,椅子,桌上的叉子,个个都精致完美得让冷小西目不遐接起来。

虽说“云和饭庄”的名字土了点儿?叫响如同一些不入流的饭店差不多,如同闲云野鹤,远避于城市的喧嚣,可是内容却是鹤立鸡群,层层饱眼,势不可挡啊。

冷小西暗暗吸了口凉气,这里太奢侈了!

楚天南的步子大,所以冷小西紧随着他捣小碎步有点慢,拐过几个金色大理石的走廊,她有点累得气喘吁吁起来。

冷小西偷偷瞄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楚天南,完美的侧颜更加显得立体,精致,宛若下凡的天神雕塑般,棱角分明,清清冷冷!

不由得,美眸多顾盼几秒。

她这才发现,楚天南的那张脸,脸色平和,没有一丝气喘,他是不生病吗,怎么一点也不气喘?越来越不像一副生病的样子,简直是虎虎生风,阿生竟然还说有只有一年到两年的寿命,简直是胡说八道!

哼!鼻子轻轻咛哼!

她开始有些纳闷。

仿佛意识到那一双偷窥的清眸,楚天南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连漩涡也跟着漾起了一圈圈的水波。

他故意走得急起来,节奏却是分明有序,冷小西的碎步一点点也跟着加急起来,

粉腮更加绯红,通透着一种淡淡的润泽,呼吸有些急促而乱,包括胸前的一起一伏,微膨微胀,楚天南眼角的余光都扫得一清二楚,尽管她穿着厚实的羽绒服。

薄凉的唇角渐渐勾起一丝狡黠,还有一丝淡淡危险的气息,不过脚步却悄悄的慢了下来,和着小女人的节奏,握着的皓腕上的力度,不由自主的加大了一些。

盯着一路随身闪过的门牌号,

冷小西就产生了一个不良的念头,突然从脑海里一齐迸发出来,她错愕着清澈的眸子,烁烁着盈光,“楚天南,”

她狠狠有甩着楚天南拽着自己的手腕,“你来这里干什么?”

从楚天南喉结耸动的感觉,还有那一双清冷的眼角携着一股淡淡的狡黠,她读到了那一丝危险的味道,还有那道清冷的目光竟然落在了自己的xiong部的地方,她的小脸比刚才还要红了起来,这个混蛋,色狼!

刚才一路匆匆,她胸口的气息未平,加上着急,胸脯再次剧烈的起伏起来。

暖昧的气息一路加浓。淡然道,“kai/房!”

眸光微怔,楚天南眸底的颜色渐渐加深,悄悄划过一丝惬意。

冷小西猛的吸了口冷气,

就在楚天南一怔的功夫,她倏的所紧扼自己细腕的大手,触及他骨节分明白皙的手指时,微微一惊,手指像触电的一样缩了回去,连眸子也缩成一道弯弯的月牙,好似被乌云遮住了光亮,她的心颤了下。

这是要全心覆没的节奏吗?还KAI房,楚天南真是无赖的节奏!

她的肝也颤了!

羞涩的双眼微微垂下来,她未曾抬头,声音极其不稳定,“楚天南送我回半山别墅!”声音却有些虚得抬起一丝力气。

黑瞳微闪,楚天南好奇的盯着那一抹淡淡的娇羞。

冷小西尽量保持镇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让他可以捕捉的信息,不然自己就完了。

“这里的shuang也舒服,和家里的没什么区别?”他继续挑逗她。

心再一抖,家,这个词好陌生,好新鲜,好感动,好温暖。

怔忡的抬起头,有那么一刻,冷小西多么希望外婆的事情与楚天南无关啊,她的心再一次因为那个自己渴望二十年的东西,眸底惹起一层迷蒙的湿雾。

不禁想起一句经典的歌词,我想有个家,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可是目前对于自己来说,家,却是遥遥无期,山水迢迢无音信,总有一天,她要离开楚天南的半山别墅,因为她不属于那里。

她表面虚以逶蛇,实际是她是报复楚天南的刽子手,她的心渐渐的浮了起来,如同涨了潮一样的涨起来,一波接一波,直到把心尖整个淹没,她的心立刻没有了知觉……

看着冷小西像着了魔的样子,清澈的眸光隐隐着一层层的担忧与害怕,甚至是不确定,楚天南上前一步,伸长臂抱住冷小西纤细的身子,轻而易举的就把她纳入怀中。

心中的潮水一点点的回落。

他伸长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一高束的马握,黑漆,亮泽,有弹性,轻放到鼻尖微微嗅起那一抹淡淡的香气,很好闻,跟自己一样的味道,还有一丝她本身淡淡的兰花体香,

楚天南的心忽的一沉,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掉进了胸口。

眸底的危险气息越来越浓……

淡淡的草药香,轻轻的包围着冷小西,鼻翼微微翕动,香味不深不浓,不烈,柔和着淡淡的温柔般,携一丝轻烟缓缓入肺,沁脾,嗅到那一丝香味,她全身不由的荡漾起来,像一叶风雨之中的扁舟,找到一处风平浪静的港湾,融着夜色是那么的静谧。

心中的潮水退去,心还在砰砰的跳动着。

胸脯节奏加快,呼吸微微变粗的时候,她一下子体会到了,自己不是一只待宰的小绵羊了,在等着楚天南来宰!

她的眸子一下子变成从弯月,变成了天上的满月,波光鳞鳞!

正在这时,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叫骂声,和一重物声巨大的咣咣的撞击声,紧接着是一阵劈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咣,叮咚,砰砰……

怎么回事?让人心惊肉跳!

二人一惊,她迅速的从他温暖的怀抱里抽离,眸光均转向发出声音的源头,不看则已,一看更是瞠目结舌。

走廊里各色门也啪啪的打开一条缝隙,伺机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小脸一阵发僵,“这是怎么回事?林明娟怎么会来到这里?”冷小西不明所以的喃喃着。

冤家路窄!

跌落在门前的林明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门痛骂着,“冷国锡,你这个不要脸的陈世美,居然学会傍小三了,通奸了,不要脸,我要把你的丑事公布到天峰各大媒体去,我要去告到书记那里去,让你得瑟,做了几年官,是不是不知道家的东南西北了!啊?”

门口被推搡出来的林明娟,一脸的红肿,头发已经扯得凌乱的垂下来,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一只……大衣被扯得扣子掉了好几个……

原来如此!

“给我滚,再敢胡说八道,我立刻让你在天峰消失,包括你娘家早就破了产的企业!”恨恨的声音,很熟悉,冷国锡愤怒发狠的声音。

林明娟惨白的脸,盯着门口的方向,像中了禽流感的鸡一样的,全身软塌塌的快坨成一坨死鸡肉……

狗咬狗,一嘴毛!冷小西懒得理会!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可话可是应验了。

冷小西抚额,微微叹口气,这是曾经的冷副市长夫人吗。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如果在大街上见了,恐怕连认也不敢认!

嘴角的勾起的弧度一点点加大起来,楚天南嘴角的弧度里轻轻携着一丝淡淡的轻蔑与冷笑。

房间内传来娇滴滴,“国锡,别理她,我们怎么办?”一丝略带慌张的温柔的女音。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挡住门外老态纵横的林明娟。

冷小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国锡当场被母夜叉捉奸,呵呵,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她转身欲走,不带一丝表情。

突然一双喷血的眸子,一下子扫到了冷小西,林明娟立刻叫嚣起来,好像反应过来似的,大吼大叫,一边使出全身的力气,啪啪的拍打着门框,

“冷国锡,你出来,你出来,求你救救女儿吧,她出事了!”林明娟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啪啪的拍动门框的声音,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像杀猪般,“冷国锡你出来!”

一波又波,惊天动地的吼声,再次惊动走廊里的其它房间的人。

房客们纷纷探出头来,疑惑的眸子,“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怎么看上去,像副市长夫人?”

“拉倒吧!”不屑的声音。

“冷夫人怎么可能这样,名流贵妇啊?”

“这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怎么可是那个冷夫人,开玩笑吧!切!呵,困死了,去睡会儿,再吃饭!”

“八成是拍戏呢,关门,关门!”

各色声音皆有!

任林明娟如何拍打,叫喊,房门却纹丝未动,

“冷国锡你给出来!”失望坠满了整张残妆残色的老脸,林明娟喊到嗓子沙哑,房门也没有半点动静!

她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可是冷国锡却紧闭房门,怎么也不出来,像缩进壳里的乌龟一样。

身子软软的从金黄色的墙上滑下来,一脸的绝望,林明娟声音喊得哑了,却还在不喋不休的叫着,“如果今天冷国锡你不出来,好,我就守在这里,我看不要脸到什么程度,你居然连女儿也不管了!陈世美!不要脸!陈世美!”

“怎么办?国锡,”屋内温存女音!

“林明娟就会拉大旗扯虎皮,她是个疯子,她吓唬我们呢?”冷国锡一副不屑的样子,嬉笑着,抱起那一抹娇小的白雪般的身体,“宝贝,我可没尽兴呢……”

冷小西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心情十分的沉重,她不了解九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自己的母亲梅同春是不是此刻林明娟的心境。

眼角的余光盯着冷小西马上就要转弯的时候,忽然林明娟像疯了一样的从地上爬起来,三步两步就窜到冷小西的身后,一把狠狠的揪住冷小西的羽绒服袖子。

“冷小西,你这个贱人,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声音嘶哑着,几乎是叫不出声音,林明娟的眸光里血丝交叠,如同疯了般。

冷国锡的房门悄悄拉开了一丝缝隙,脸上有一层奇怪的东西,怎么,人都来了云和饭庄,他有点凝眉,冷云珠真的出事了,并不是林明娟胡诌的?冷小西,她怎么也来了,前边的男人好像是楚天南的背影!

他的心一顿。

冷小西刚要说什么,楚天南蓦的转身,脸上一阵冰凉,眸底寒光肆虐的盯着林明娟紧紧揪着冷小西的羽绒服袖子,不由的,眼角的寒意更浓了。

公共场合,居然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他楚天南的女人,一定是疯了,或者是不要命了!

砰的一声,有力的大掌如同虎钳一样紧紧钳住林明娟那只皮肉松驰的腕子,薄唇溢出一丝淡淡的阴冷,声音很低,音色很准,“林明娟,你是不是嫌你的手碍事了?”

呵!林明娟骇得一下子吸了口凉气,后脊背一阵寒意嗖嗖的爬上来,整个人都倏的向后倒去,一双惊恐的眸中尽是慌乱。

现在才想起来,她林明娟惹的可是天峰头号的亡命阎罗,她的腿一下子软了,扑通的一声跪倒在地上,“求求楚少,救救我的女儿吧?”大手松开了死命揪着冷小西的袖子。

声音很高,房间内的人们听得却是很清楚,挤在门缝里看得,裹在屋中的全听到了,楚少,不是天峰大名鼎鼎的楚少吗?

“这是哪出跟哪出啊?”

趴在门缝里的人,一阵阵小声议论着。

楚天南呵呵的冷笑着,俯低身子,跪在面前的人,压低声音下的幽寒,“冷夫人,你要保你的女儿,可是连冷国锡都不帮你,自顾自的还忙着约会,此时的你如同丧夫失女,还活着有什么意思?”一句话毒到了冷国锡的心里。

“你!”林明娟气得眼睛直翻白眼,她全身瘫软,一点儿也站不起来了。

张着嘴,喘着粗气,目瞪口呆的盯着楚天南那张俊美却是薄凉的面容,不由的心如死灰般的沉寂,眼里一片空洞。

是啊,自己还有什么活下的理由与希望!可是自己不甘啊!林明娟的脸一阵青白交错,她不得审视自己目前的形势。

只能找冷国锡!

她刚要转身,发现那一道臃肿的身体,十分不厌的出现在林明娟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