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医狂妃:王爷药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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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状元魏元尧

虚掩着的门突然被什么东西撞开,一个黑影直直冲了过来!

白君灼连忙蹲下身体,躲在尸体之后,屏住呼吸。

进来的东西脚步声简直轻的听不见,但她却可以感觉到对方在一步步接近自己。

突然,她感觉到身后的东西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肩,白君灼闭着眼睛挥着手中的匕首乱砍,吓得大声叫喊:“你别过来,滚开!”

那东西扣住她的手,出声道:“别怕,是我。”

咦?是人类的声音。

白君灼缓缓睁开眼睛,昏黄的烛光下,殷洵低着头,平静地看着她。

白君灼的身体好像看见了真正的主人,毫不犹豫地就朝殷洵扑了过去,同时眼泪也禁不住唰唰地流了一脸。

殷洵拍着她的背,让她哭了一会儿,才语气淡淡地开口安慰道:“别哭,我的衣服脏了。”

就算他毫无情趣的说这样的话,白君灼还是感觉心中好踏实,就好像被困雪山顶饿了好几天的人突然看见温暖的小房子,里面还有一锅刚炖好的玉米南瓜粥。

好温暖好安全,简直再也离不开了!

哭了好半天,白君灼才吸吸鼻子放开他,揉了揉眼睛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殷洵狠狠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我是不是跟你说过酉时之前必须回宫?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白君灼不说话,殷洵拽着袖子替她擦眼泪,忍着笑道:“你不是胆子挺大的么,跟尸体埋在一起都不怕,怎么这就被吓哭了?”

“你听外面的叫声,我担心有狼。”白君灼委屈地说道。

“是风。”殷洵道,“你蠢不蠢?这里怎么可能有狼?”

白君灼抿了抿嘴巴,这人都不知道好好哄哄她,简直是世界第一糟糕男朋友!

殷洵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胳膊处裹着纱布,便抬起她的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君灼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无所谓地说道:“这个是一个老奶奶砍伤的,不碍事,就破了点皮,都没有流血。来这里我怕被感染,才用纱布包上的。”

“她为什么砍你?”殷洵蹙眉问道。

“因为她不想火葬呗。”

这个理由,殷洵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微微叹了口气,又问道:“陆抗呢?”

一提到陆抗白君灼就生气,抱怨道:“他去追什么人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万一真有狼怎么办?”

“不会有狼的,既然他把你丢在这儿,就表示这里比外面安全。”殷洵一本正经地替陆抗开脱。

白君灼很想揪着他的耳朵问究竟他是她男朋友还是陆抗男朋友,哪有女朋友抱怨的时候一心护着另外一个人的?

不过她不敢这么做,只能委屈地看着殷洵。

殷洵心中一软,把她按入怀中安慰道:“乖,不会有事的,有我在,不管狼老虎还是狮子都不用怕。”

白君灼点头,嗡嗡说道:“你要扣陆抗工资。”

“嗯?”

“扣他俸禄!”

“好,”殷洵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把他的俸禄扣下来给你。”

“嗯!”

刚到门口的陆抗正好听见这几句对话,犹豫良久,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这里。

“现在跟我回宫吧,我不能出来太久。”殷洵说道。

白君灼点点头,从他怀中起来,掏出一大堆纸包递给殷洵道:“拿着。”

“这是什么?”殷洵接过那些东西问道。

“拿着就是了,我还差最后一点,很快就好。”白君灼熟练地下手,在尸体的前列腺上割了一块,然后用纸包起来。

殷洵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些纸里面包的难道都是这具尸体的内脏?”

白君灼点头:“没错。”

殷洵很是无语,“你弄这些东西做什么?不觉得脏么。”

“你又不吃。”白君灼说了一句,脱掉手上的套子,拍拍手道:“咱们走吧。”

殷洵只好拿着那些东西,与她一同离开殓房。

*

陆抗独自离开殓房之后,独行于长安城内。原本长安热闹繁华,入夜都是灯火通明,而如今只有几间酒楼客馆,稀稀落落地点着灯。

他一路想着刚才遇见的两个人,不知道他们替尸体下葬的意图何在,还有他们口中的“爷”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知不觉走到太白楼下,突然感觉一阵带力的风从上方落下,陆抗以为是暗器,甩开扇子挥过去,只听“砰”的一声,一股清流兜头盖脸浇下,酒香四溢。

他这才看清,原来从楼下下来的不是暗器,而是一壶好酒。

再抬头,见阁楼上,红音依旧穿着极具男子气概的官服,含笑对他道:“上来喝一杯?”

陆抗对她一笑,飞身进楼,在她身边坐下,毫不客套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开口道:“红音将军,我没钱请你吃饭了,我家主子要扣我俸禄。”

“殷洵那小子什么时候变这么抠了?他那么有钱还会扣你那点俸禄?”红音笑道。

“哎,谁让我惹咱们的准王妃不高兴了,”陆抗喝了口酒,也笑道:“好在我还有陛下发的俸禄。”

“殷洵的准王妃?今天见着的那个小丫头?”红音好奇问道。

陆抗点点头。

“呵,”红音笑了一声,摇头道:“我看不见得,那丫头聪明是聪明,长得也不错,可光有这些还远远不够。她毕竟毫无背.景,太后不会同意殷洵娶她的,她最多也就是个侧妃了。”

“将军不是不了解主子,主子要她是王妃,就会一步一步把她引到王妃的位置,到时候绝对让太后无话可说。”

“但愿吧,”红音点点头,又问陆抗道:“你呢?可有心上人了?”

“咳咳……”陆抗一口酒没有咽下去,呛的咳了两声,无奈地看了红音一眼,对她道:“大局未定,我怎敢谈儿女私情。”

红音哈哈大笑起来,握着拳头锤了一下陆抗胸口道:“我开玩笑,你别紧张……哎,这软软的是什么?”

陆抗低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道:“哦,这是白姑娘的肠子。”

红音瞪大眼睛看着他:“肠子?你把她怎么了?”

陆抗无奈道:“我能把她怎么着?这是她从尸体上取下来的肠子,让我帮她装着。”

红音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把她杀了。”

“我怎么敢,那可是主子的人。”

红音低头倒酒,呵呵笑道:“万一哪天你要杀人,一定要叫我替你磨刀子。”

陆抗知道她在开玩笑,刚想说话,只听身后突然有人道:“红音将军,陆大人,居然在这里看见你们。”

二人回头看去,红音皱了皱眉头,想不起来身后那人是谁,陆抗含笑道:“原来是魏大人,多日未见,近来可好?”

那人叹了口气道:“自从陛下迁都到长安后不久,便出了这瘟疫的事情,长安日渐衰微,百姓惶恐,我又怎会好。”

陆抗点头道:“我黎国能有魏大人这样的好官,真乃国之幸也。”

那人忙摆手道:“陆大人过誉了,既居庙堂,自然要为百姓操心,我想陆大人也是一样吧。”

陆抗不说话,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道:“魏大人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喝两杯?”

对方摇头道:“不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陆抗点头与他告别,那人便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红音晃着自己手中的酒杯问道:“他谁?跟你很熟?”

陆抗摇头:“不熟。他是去年科举的状元魏元尧,现任三品给侍中,他的妻子是伏候的小女儿。”

“伏家的?”

“谁知道呢,”陆抗含笑道,“朝中所有大臣多多少少都跟伏候有些关系,可并不是所有人被拉拢之后就一心为伏候办事的,还有不少是真心为了百姓的好官。”

“但这魏元尧不是什么好官吧?”

“嗯?为何这么说?”陆抗不解道。

“直觉。”

“将军别开玩笑了,怎么能凭直觉断定一个官是好是坏。”陆抗看了看远去的魏元尧:“你看这魏大人,一个文弱书生,深更半夜还敢一个人出来,就证明他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见陆抗这么说,红音便不说什么了,只叹息道:“我太久没上朝了,朝中大臣都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忠是奸。一定很多人私下说我拥兵自重,想灭了我吧。”

“无需担心这些,”陆抗道,“朝中只你一人可以不顾及所有人对你的看法,可以不需要刻意逢迎拉拢关系。若是有朝一日连你也变得攻于心计,那我真的要对这个朝堂绝望了。”

红音哈哈大笑,拍着陆抗的肩膀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一直这么横着走。”

“你不是横,是率性而为。”陆抗给她空了的酒杯中倒满酒。

红音抿嘴喝了口酒,含笑说道:“我觉着那魏元尧不是好官,也并非全是感觉。你看他大半夜的在这酒馆中喝酒,不回去睡觉也不好好做事,能是什么好官?”

陆抗忍不住大笑道:“这么说,咱俩也不是好官了?”

“我可没说我是好官,”红音看着陆抗道:“我就是不理朝政,横行霸道的狗官。”

“这年头狗官吃香,在下还望将军提携提携啊。”陆抗玩笑道。

“那是当然。”红音越发开心,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端起来想要敬陆抗,却见陆抗目光又移向窗外,道:“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