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撒旦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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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 活不过一年

看他做菜的架势,有点生疏,一看就知道不是常下厨的人,再加上刚刚他确实一边看着书上的说明,一边看一边做的,作为厨房白痴,连她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确实聪明,只是看了几眼就做的那么好。

“才一般啊,我觉得不错,起码有五星级的水平!”安德烈哼了哼,对于她的故意泼冷水的行为并不在意,他对他的厨艺还是很自信的,虽然已经好久没下厨了。

“自恋!”

“这可不是自恋,”安德烈笑着,冷不防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眉开眼笑道,“这可是为以后伺候老婆练出来的,以后可是我的聘礼呢。”

千羽洛耳朵一热,白了他一眼,见他眸光专注,心跳顿时了慢了半拍,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掩饰自己的慌乱,直接来一个沉默是金,择菜,不理会他。

安德烈大笑,心情畅快,之前因为她要离开而郁闷心情一扫而空。

“你身体不好,等下多喝点骨头汤补下。”家里的食物大多是面食为主,肉食她不喜欢,吃的不多,这几日吃下的食物营养价值都不高,天气又冷,猴年马月才能把她的身子养回来。

把骨头汤也弄好,安德烈看冰箱中的沙特先生刚刚放进去新鲜的羊肉,暗忖着明天可以在煲清淡一点的羊肉汤,新鲜的好吃,味道鲜美一些。

“你可以把口味做的重一点,我怕沙特太太他们吃不习惯。”

“没关系,我已经做了两份。”安德烈应道。

这个他早就想到,如今她的身体不好,不能吃太过重口味的东西,这个他怎么会忘记,他记得之前,她也是喜欢吃一些酸辣的东西,可是现在……

安德烈眸光微敛,掠过一丝沉痛。

真希望她能立刻好过来,这样她就不用在忍受那些非人的痛苦了。

他看着千羽洛温婉的侧脸,暗忖着,真希望她能恢复到以前那个狡黠活泼,没心没肺,快乐俏皮的样子,那样的话,他们就……

“安德烈,可以了,我们端出去吧,不然沙特太太他们该饿坏了。”千羽洛喊着,她的嗓子因为易-容,嗓子也跟着改变,声音没有以前的清亮,仔细听,还可以听出里面带着微微的冷意,这是她从前从来没有的,他心头沉了沉。

“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事,我在想风沙很快就要停了,那时候,你要离开,不让我跟着你怎么办。”安德烈轻笑道。

千羽洛看着窗外的日渐减小的风沙,不太在乎地耸耸肩膀,沙特太太曾说过能一直下住到法蒂玛日就好了,她是想着离开,只是想通了消息,让西门慕尘他们放心而已,可是,现在看他不舍的样子,对于离开,她似乎有些犹豫了。

“你不想离开了吗?”

“我无所谓,暂时又没事情可做,当是休假,多住一些日子没事。”安德烈笑道,这样的日子,任是谁都贪恋的,能让人心情平静,宁和,什么恩怨情仇都强行压在心底,不去想,也不会那么为难自己。

但他心底隐约明白,这样的平静不会太久,到那时候,他又该怎么和她坦白呢。

“哦。”千羽洛闷闷的应了一声。

这个宁和平静,与世隔绝的日子,确实让人贪恋,可是,仅仅也只是贪恋而已,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安德烈做的菜做的确实不错,沙特太太他们吃得很开心,可谓宾主尽欢。

吃过晚饭,沙特先生又放了一部电影,千羽洛因为实在无聊,便陪着他们也看了一部,看完电影之后,沙特太太意犹未尽,和千羽洛又聊了一阵,才上楼睡觉。

千羽洛有些无聊的盖着毛毯在沙发上看以前留着点一些旧报纸,安德烈给她煮一些去热的汤水,今天出去太久,她的嗓子还有些不舒服,新闻最醒目的是C国重组内阁还是内部动荡的报道。

几个大的酋长国为了争取内阁席位已经竞争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千羽洛抿唇,跳过这道这则新闻,去看是否有关于西门慕尘的报道,要知道他可C国的财务大臣。

最近C国的情势也不算很轻松,酋长国之间的明争暗斗不好,连石油的价格似乎也随着斗争的白热化,而在持续不断的跳动,闹得沸沸扬扬。

她很奇怪,现任C国的国王在干什么,为什么一直纵容这样的情况发生,而上面虽然也有西门慕尘的报道,但是只是寥寥无几的几个字。

只说了因为油价的变动为了国内的经济稳定,他做了哪些对应的决策。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想明白,并不是C国的国王不担心,只是没有涉及到他的核心的利益,更没有动摇到C国的国本,只是些小打小闹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又或者说,并没有造成成员国之间核心利益损失,也就是说中间把成员国之间拧成一条线的链条没有断——石油没有问题。

所以即便他不管,也没什么,要知道,成员国之间常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而发生争吵,但是这几个成员国之间,在对外方面却是出奇的团结,否则C国如此内斗,只怕早就成为了一盘散沙。

前段日子L国被M国以维护中东和平为借口实则掠夺石油为目的,对中东的石油大国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恐慌,可C国的石油生意却依然风生水起,他们自有渠道维护他们的力量。

一方步步紧逼,一方却如此平静,通常情况下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C根本不惧,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惧呢?

养精蓄锐,厚积薄发,还是……她甩甩头,天啊,她怎么在想这些问题,C国如何似乎并不关她的事。

她这么关注也不过是因为担心西门慕尘而已……

“喝蜂蜜水。”安德烈把蜂蜜水给她,尚有些温热,千羽洛放下报纸,去翻看了下面沙特先生保存的碟片,没想到竟然找到了几部法国的片子,看了下,发现还不错,“你懂法语吗?”

安德烈点头,千羽洛把碟片放了进去。

“小小啊,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嗯,说吧,我在听。”千羽洛一边看电影一边喝蜂蜜水,没看他。

安德烈深呼吸,定了定心神,这时候说会不会被她一掌拍死,千羽洛现在的力量很恐怖,一掌拍死他很简单的……

安德烈为自己的想象囧了一下。

“我有件事骗了你。”安德烈沉声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总要说的。

“嗯,你骗我也不止一次了。”千羽洛好笑地看他,见他欲言又止,脸色严肃,她觉得奇怪,不由得蹙眉,发生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吗?

“我……”

他被她的眼光看得说不下去,我是安德烈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安德烈憋得耳朵都红了,这句话就是哽在喉咙间。

“小小,其实我是……”

千羽洛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安德烈心中沉了沉,真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这一步为何如此难以跨越呢。

“安德烈,你很奇怪,到底什么事说不出口?”

“小小,我要是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那要看你骗我什么。”千羽洛道,把蜂蜜水喝完。

安德烈突然握着她的手,紧紧地握着,咬牙,千羽洛笑道,“到底是什么事啊,竟然说不出口,骗我什么了?”

安德烈心头沉了沉,看着她含笑的眸,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知道,他若说出口,她眸中的笑,便不见了。

“小小,如果公路通了,出了去,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安德烈轻声道。

千羽洛怔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觉得他握得她好紧,手都被他握得有些痛了,千羽洛有些避开他的眼光,不敢去看,千羽洛心跳忍不住快了。

老实说,她没想过未来的事情,所以一直避着,没有问起他的事,有些事情她承受不住,也没想太多,她自己的未来都不知道在哪儿。

突然发觉,自己很自私。

她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能活多长时间,她并不知道,不该草率答应他什么,她怕了承诺。

“小小,你没想过是不是?”安德烈深深地看着她,不管她曾有什么样的想法,他都不舍得说半句重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千羽洛避开他专注的眼光,轻声道,“安德烈,我是个活不长久的人。”

“胡说,不会的。”

“我没有胡说。”千羽洛道,“也许活不过一年,也有可能随时会死,谁也不知道,即便我能侥幸,我也不可能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也不可能长命百岁,很抱歉,一开始没和你说清楚。”

“不,别说抱歉。”安德烈搂着她的腰,把头埋藏在她的怀里,闷着的声音有一线沙哑,“千万别说抱歉,小小……你不会死的。”

该说抱歉的是他,不是她。

她这么说,他如何自处,又有何颜面面对她。

“安德烈……你?”看他如此激动,似乎……千羽洛犹豫了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安德烈的头发剪短了,他的发有些粗,很扎人,她缓缓地拍着,心中异常难受。

“没有。”安德烈急切的回答,手,用力抱紧她。

千羽洛轻笑,沉默着,一时谁也没说话,方才好好的,气氛一下子却变得悲伤起来,让人受不来。

“我不会让你死的。”安德烈说道,抬眸,眸中有强烈的执着,“我不会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