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撒旦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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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心疼

她急忙跟上,只见房间里,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几支新摘的白玫瑰撒落在地板上,水淌的到处都是,最最触目惊心的,却是痛苦到满地打滚的千羽洛,她的手里还捏了块碎瓷片,正用力划向自己的手臂,主人正死死的制住她的手,阻止她自残的行为,却被她大力挣扎,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血流如注,场面十分的吓人。

“啊雪,拿一支镇定剂过来。”吩咐完之后,转身对千羽洛安慰道,“忍忍,小东西!”

然而千羽洛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浑身如无数的蚂蚁啃咬,利刃正一刀刀的割下她的肉,只是无意识的发出痛苦的号叫,她的身子蜷缩着,美丽的脸蛋也因为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捏了碎瓷片的手心已是血流如注,手臂上已经划了几道深深的口子,最奇怪的是,她竟然还下意识的死死的捂住肚子,似乎孩子还在,她在保护着他。

拿针过来的雪柔看到这一幕,心里微酸。

西门慕尘给她到了一阵镇定剂之后,她终于渐渐安定下来,但是这安定又能持续多久呢,她身上的病毒正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她的生命,若不赶快研究出解药,她只能在极痛死去,这毒本来早就该发作了,若不是她苦苦支撑,只怕早就变成一具残破的尸体了。

病毒发作,再加上这次的伤,已经损了她的根本,她的身上的病毒,只会一次比一次更猛烈,一次比一次时间短,他必须尽快研究出解药!

X国某宫殿。

“姐?”眼前,是一团血色的雾,千冥只能从熟悉的声音里判断那是他熟悉的姐姐,他摸索着走进那团血雾之中,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味呛的他有些胸闷,他努力睁大仔细扫着前面的血雾,想找到声音的来源,,可他却被困在这团血雾中,怎么都走不出去,他有些着急了,眼看着血雾里凄厉的叫声越来越痛苦,他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恐惧,像一只失去了至亲挚爱的孤狼般往前跑,然而不管他怎样跑,这团血雾还是如丝网般将他绵绵密密的包围着,那个含混而痛苦的声音还在继续……

“姐,姐,你在哪里?”

“姐,你出来,找不到你……”

“救命,我好疼…….”

“姐!!!”

千冥大叫着惊醒,一身冷汗淋漓,眼前,还是碧丽堂皇的房间,还是这些精致优雅的家具,还是淡淡的玫瑰花香。

没有千羽洛,没有血色的雾,更没有那声声痛苦的呻银声,只是一个梦。自塔德莫监狱一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可最后一次见面时那张痛苦乞求的脸,那双深邃哀伤的眼睛,已经成了他的恶梦,他发誓再也不让她受伤,再也不要因为他而折下她高贵傲然的头颅,这次……换他保护她。

窗口打开,丝丝的冷风灌入,他抬头看了窗外,突然觉得冷,那种从心底透出来的寒意一点点往外渗,把周遭的温度降至零下,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那个女人出事了……他一把掀起被子下床,草草的穿戴好衣服,向外走去。

……

雪柔看着对面那个女孩,自从她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叹了一口气,她同为女人,不免有点心疼她。

“千小姐,到吃药的时间了,你先把药吃了吧。”

依旧没有说话,连动作都是机械般的僵硬。

长长的睫毛微颤,她看着这个女孩,真是美丽,有种百合清露般苍白清艳,特别是一双大眼睛,乌黑深邃,可是里面除了空洞,什么也没有,似乎经历万年也不会改变,甚至顽固的植根于那双美丽的眸中……一片荒凉!

“别哭了。”

雪柔不自觉的伸手,为她擦掉眼角的泪水。

千羽洛一颤,然后像放慢动作一般,缓缓的看向她,大眼里一片迷茫,似乎不知道她再说什么。

雪柔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接住她脸颊上滴落的泪,缓缓举到她面前。

千羽洛看了一眼,没有表情的转过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雪柔轻轻的一叹,轻轻的为她拭去眼睛的泪痕,眼睛里是泪水洗去铅尘的明净,可是心呢,谁为这个可怜的女孩,把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拼凑完整,甚至是完好如初。

雪柔终于忍不住去拥抱了这可怜的孩子。

她不是想和这个女孩亲近而去抱她,只是想通过这个拥抱传递给她一点温暖和力量,至少,在这个孩子自苦的时候,能有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站在门外的西门慕尘,看着那个女孩眼中的悲凉与孤绝,看着雪柔的心疼与无奈,似乎也被这样低落的情绪感染,他无声的摇头叹息,而后悄然离去。

千羽洛似乎已经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空间上,她觉得身心俱疲,很累很累,所以很快就渐渐陷入梦中……

睡梦中,她的眉依旧紧紧蹙起,苍白的容颜带着叫人心疼的凄惶无助,漆黑的发如深沉的夜色,蔓延在紫色的枕上,她的呼吸是那么微弱,睡在那片紫色中,仿佛一具绝美的人偶……

雪柔突然害怕起来,她怕这个女孩就这样睡过去,从此再也不会醒来……

她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孩子!醒醒!醒醒!!……”

千羽洛此时,正在一片黑暗混沌中盘旋,那片黑暗中,仿佛有个深不见底的旋涡,要将她吸入,吞没。

她很想就这样堕入其中,也许这片黑暗才是她的归宿,她甚至放松了自己,任由那个旋涡将自己吸入,可她没能沉陷其中,外来的巨大力量将她硬生生的拉扯出来,继续面对这个冰冷的世界……

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张惶惑泫然的脸映入眼帘,她看看雪柔,却见她又变得一脸惊喜,她迷惘的看着她。

雪柔眼角微红,却止不住的心喜:“天啊!我以为你会就这样睡过去了!幸好,幸好……”

千羽洛呆呆的看着她,久未开口声音沙哑,“你哭了?”

雪柔那张明丽的脸飘过一抹淡淡的红晕:“房间里的味道太冲了,我的鼻泪管是很敏感的……所以我……”

“哦……”

千羽洛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啊……”

就这样,雪柔有些傻眼,有些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