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商人在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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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城下

卫辽堡三哨兵,现在共有火铳兵不到三百人,昨日守城参战的左哨后哨军士伤亡了七十四人,其中有三十余人是火铳兵。

祖大乐虽然又新补充进去数十人的辅兵青壮不过这些人没经过繁杂的火铳七练,祖大乐只能让他们提根长枪,暂时充任为每队的长枪兵。此战非同小可,为防这些没练过的新兵蛋1子临战扯了大军的后腿,祖大乐还是让这数十人继续留在堡内,不随同大军出战。

卫辽堡的火铳兵除了平日练习火铳外,还要练习刀术。不过经过昨日的战斗后,祖大乐现火铳兵们的刀术并没有在实战中挥什么作用,他决定以后还是给这些火铳,兵们配上铳剑。

大明在嘉靖末年时,就给每门火铳配有四子统一锐剑,那锁剑剑锋长近两尺,剑柄开有曲眼,可以插入兢口扭转固定。以后火锐兵们配上锐剑,就让他们将火铳当作刺刀或是长枪使用。

卫辽堡每哨兵,连上哨官队官。还有各军官们的护卫旗手鼓手等人。原本每哨兵有二百四十九人。三哨军士便共有七百四十七人,不过去除那伤亡的七十四人,就算加上祖大乐的护卫旗手及几个风纪军士,三哨兵只余六百六十余人。

让这不满七百人的三哨兵出城救援。在野外对上清兵的一千多人,大家都知道凶多吉少,不过祖大乐没得选择。

卫辽堡急促的鼓声与锣声响个不停,一队队的战兵披挂整齐,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尽数跑步汇合到城外的较场去。祖大乐下了严令,要领军出城救援,虽然与鞑子野战让很多军士心下畏惧不安,但他们在战胜鞑子的状态下,都选择了服从。

在城门口。在街道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辅兵及军户百姓们,一队队的战兵板着脸。整齐当一州地身旁经过。各军户们挤在路口,只是默默地目送他们远去。

堡内外一片沉默不语,此次一去,那些战兵兄弟们,他们中有几人可归?自家的孩子父兄,他们可有机会回来?

脚步的刷刷声响中,忽然听到一个妇人的高声叫唤:“五哥,你放心去吧,奴家等着你回来!”

她身旁一个孩童也是蹦跳叫道:“爹爹。”

呼唤声中,一个随军跑动的军士在城门口回过头来,对母子二人露出一个笑脸。

一瞬间,欢呼声响彻云霄。

“放心去吧。”

“我们等着你回来。

这一刻,无论堡内堡外,无论是军还是民,他们都是热泪盈眶,不过他们仍是欢笑挥手,仿佛这次不走出去死战,而走出去旅游。

众草户含泪用力挥手,好汉子,敢与鞑子死战,自己家有这样的男人,值了。

在千户官厅内,一个怀孕的女子也是虔诚地对着佛像祈祷:“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求您保估哥哥他平安归和,”

在卫辽堡教场,祖大乐沉默地听着卫辽堡内传来的欢呼声,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一哨又一哨的军士在教场上排列成阵,看他们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个人都用力握紧了手上的长枪火铳。

良久,他开口道:“此次出兵救援靖辽堡,我知道很多人心下害怕。也是,鞑子野战威名赫赫,野战难有敌手。说句实在话,我的心下也是一样害怕!”

他提高声音喝道:“只是因为害怕,我们就可以龟缩堡内,见死不救吗?我们卫辽堡,靖边堡,靖辽堡诸堡,都是血肉相连的一体兄弟,兄弟有难,我们见死不救,那叫什么?”

“懦夫!”

“你们出堡时,都听到了你们父母妻小时你们的欢呼。你们愿意他们将你看成懦夫吗?”

“今日我们不敢援助我们的兄弟,他日,他们也同样不敢援助我们。我们缩在堡内,就算能击败贼兵一次,但是孤立无援,总有一天。会有更强大的敌人攻破我们的堡垒,侵占我们的城池与土地,凌辱我们的妻女,杀死我们的父兄!”

祖大乐厉声道:“那些鞑子兵肯定会这样做,你们愿意看到这一天吗?”

教场上鸦雀无声,不过每个人的目光都是怒火熊熊,很多人的胸脯急起伏起来。

祖大乐目光如鸷鹰般锐利,他扫视众人,大喝道:“要摆脱更大的灾难,让我们的子孙无恨,我们只有勇敢去战斗!杀光那些鞑子,让他们知道我们卫辽堡好汉的厉害,从今天起。要让那些鞑子听到我们卫辽军的威名就害怕,从今往后,不敢再踏足我们卫辽堡一步。将士们,拿起你们的武器!”

他猛地抽出自己的重剑,直直的指向天空,咆哮道:“杀奴!”

“万胜!万胜!万胜!”

教场上的呐喊声一浪接一浪,所有的卫辽军都是挥舞兵器极力高呼。

他们个个叫得声嘶力竭,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害怕,没有畏惧!

“兄弟们,杀鞑子啊。”

靖辽堡的城头上硝烟弥漫,火铳的声音与喊杀声响成一片,一个个清兵跳上城头,与城墙上的祖大银等人肉博血战。

守护靖辽堡,的军十己经伤亡三十余人。伤亡己经高达三成,剩下的军士,也是身上伤痕累累,从迎恩门两边城墙上登城的清兵仍是源源不断。祖大银与祖大通等人疯狂搏战着。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靖辽堡己经快支持不住了,大人他会来吗?

离靖辽堡堡的西南两里外,那甲喇章京的大军在这里扎下了一个大营。此时在离靖辽堡城墙的二百步外。清军大部肃然列阵,大阵中,那甲喇章京的大旗高高肃立,在他的喝令下,麾下的兵马只是不断上前,轮流攻击靖辽堡堡的明军。

看着城头的情形,那甲喇章京踌躇满志,摸着自己大饼脸道:“看着这城堡很快就要攻破了,哼,攻破城池后,定要将堡内杀个鸡犬不留。让那些明人知道抵抗我们大清兵的下场。”

在他旁边,站着那牛录章京扭咕禄。看着城头,他暗暗吃惊,攻打这样一个小小的城堡,己方己经伤亡了五十余人,这里面的明军好生坚韧,付出这样的代价,也不知道值得不值得,面上他却是微笑道:“这都是大人指挥若定,我大清兵才有此胜啊!”

说得那甲喇章京出一阵畅快的大笑。忽然那甲喇章京眉头一皱,却见西南方向,有十余骑暗探正往这边狂奔而来。

那十余骑都是清兵马甲,领军的是一个拨什库,他奉命留在卫辽堡一带监视卫辽军的动静,此时他急急而来,快马来到那甲喇章京的大旗前,他滚鞍下马,跪在地上禀报道:“大人,那堡内的明军己走出城前来救援,奴才估计人数,怕有千人之众,看他们衣甲森然,尽是堡内的精兵。”

在场清兵各将都是吸了口气,没想到这只明军还真的敢出堡来救援。那甲喇章京冷笑道:“这些明人好大的胆子,真敢领军来援,也好,就将他们在野外一网打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他大声喝令鸣金收兵,立时号角声传出,响彻了靖辽堡与整个战场的上空,正在靖辽堡城头作战的清兵都是一怔,很多人脸上露出不甘心的神情,不过此时清兵军纪森严,撤兵号令响起,没有一个人敢违抗军令,都是纷纷从城头上撤了下去,从各云梯处遁走。

见清兵忽然离去,城头上的祖大银等人脸上都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眼见鞑子兵就要碍手,却突然离去,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诈计不成?

各人都往城下看去,却见攻城的清兵如潮水般的散去,却是不似有诈。

各人如释重负,都是纷纷道:“生了什么事?”

“鞑子为什么撤兵了?”

“难道是援兵来了不成?”

忽然一个军士指着远处欢叫道:“卫辽堡的旗号,真的是大人,大人的援兵来了。”

众人急急看去,果然在阳光下,远处的地面探出了多面的旗帜,隐隐可以看到旗色为明军中的尚红,再看过去,每些面旗帜下,便是一个整齐的方阵,每个方阵中,大多银灰一片,便是卫辽军不上漆,招牌似的灰色铁甲。

那数个方阵缓缓而来,那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似乎连靖辽堡都能听到,那种独特的行军作战阵列,不是卫辽军又是谁?

城头上一片欢呼,祖大银与祖大通二人看得真切,也是相互哈哈而笑:“果然是大人来了,大人没有丢下我们靖辽堡的兄弟。”

祖大通冲城外不换欢叫着,忽然他想起什么,脸色大变:“大人出城来援救我们,只是在这野地上对上鞑子兵.”

祖大银的笑声嘎然而止。

卫辽堡周边土地平旷,行军方便,为了更快地形成战斗队列,在卫辽堡教场上整军出后,祖大乐就令每哨兵都以战斗方阵的队列行军。从卫辽堡到靖辽堡,他们一路而去,虽然各人都是大步行军,不过平日卫辽军练艰苦,那队列的观念早深入人心,所以就算这行军中,那队形也是排得整齐无比,遇到大股敌人,只要稍一整队,就可以快投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