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商人在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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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俘虏

“呵呵呵,满洲和刘白羽那是一回事?满洲是八旗制度,主子奴才分明,旗人铁板一块,刘白羽呢,他身边的老百姓都是大汉子民,就是受了他的恩惠也是,只要陛下发动攻心之术,十几万大军也是作鸟兽散之局!你说陛下会怎么办?”程本直阴笑着说道.

“要是陛下不答应呢,圣旨又不是袁大人说了就算!”祖大乐不以为然的说道.

“袁大人说了就算!毛文龙是怎么样,刘白羽就怎么样!木已成舟,皇上除了支持我们,别无选择!”程本直打出了最后的底牌.

祖大乐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边关的军官虚报冒领,欺骗皇帝的事情没少做,可是象袁崇焕这种逼着皇帝承认既成事实的做法实在是过分了点,已经不是欺君而是变现的逼宫了.

“程先生,你说的再是天花乱坠,我们关宁军的精锐我也要保住!”祖大乐直接亮出底牌,关宁军的绝技保存实力,不动如山!

“祖大乐!你想不听袁大人的?别忘记祖大寿和吴襄跟刘白羽一起做的生意可不小,而且转卖蒙古的数量可是……还有朝廷命令禁止出口的仙丹呢!袁大人算你们和反贼刘白羽勾结蒙古,意图不轨——不算冤枉吧!”程本直也亮出底牌,袁崇焕的绝技编造罪名,动刀杀人!

双方争论了两个时辰,结果就是祖大乐决定派出二百操军,在二十个家丁的带领下,准备试探一下.祖大乐不怕程本直的威胁,不过却被程本直蛊惑了,认为刘白羽是虚张声势,其实护庄队早就散了,根本没几个人,否则早就反击了,不赌一赌,对不起自己千里折返不是?

祖大乐在亲兵里挑出了几个胆大的亡命之徒,又许了第一个冲进去就赏上百两银子的赏格,用酒灌醉了这几个人之后,才迷迷瞪瞪带着几十个操军冲了过去……

祖大乐本来是心里面做好这些人全军覆没的准备的,而且根据他的军事常识,认为最佳的打击点应该是在长三百多米,宽几十米的土桥上——别看几十米看起来同时过几百人都没问题,但是真的被对方火枪齐射,肯定有人慌乱起来,不用对方的弹丸命中,自己人胡乱撞掉在下面护城河里的都不会烧了.

祖大乐是这么想的,作为督战队的亲兵也是这样想的,关宁军也有火枪队,可是因为火枪质量不过关,举枪根本不瞄准,又因为前排掩护的队友不靠谱,根本就没有火力分段,保持火力网的概念,都是不顾有效射程,远远的就开枪,然后观察自己该不该逃走……

这在同时代已经开始萌芽西班牙大方阵的欧洲看来,这种所谓的火枪射击基本就等于瞎混闹——在明末却以为火枪就该这么用,所以关宁军以为刘白羽的火枪兵也和他们一个样子呢!

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几十米……关宁军的敢死队不但平平安安的冲过了这段死亡地带,没有被一枚弹丸攻击,让关宁军头疼的地雷也没有任何踪影,还成功的接近了城堡的大门,只是再接近的话,这些敢死队不干了,这万一是个陷阱,后面总该有接应部队吧……

这是怎么回事?祖大乐也是愣了半天,不过想了想终于明白了——刘白羽可能真的死了,于是手下作鸟兽散,所以雄关再厉害也是一个牌坊——所以自己这点人就逼得对方放火烧了镇子……

这样一切都能说透了!祖大乐忽然想到,刘白羽的财产固然诱人,可是刘白羽的诸多技术更是让人垂涎三尺,别的不说,就是那个培育高产种子的方法到手,关宁军粮食自给——那这天下姓祖都不是不可能啊!

和这个天大诱惑相比,几千个操军的生死算个屁呀!祖大乐想到这里,也就不怨刘泽涛来的全是老弱病残,行动速度仿佛乌龟了,这种好事,自然是越快越好.

当然祖大乐不是没想到这是一个陷阱,不过话说回来,这是一个陷阱,结果不过是吃个大亏罢了,如果这不是一个陷阱,自己反而被吓走,结果被刘白羽从济州岛和日本赶来的援军合围,同样是凶多吉少,所以还不如赌一赌呢.

“给我冲,刘白羽庄子里全都是钱,打下来我都赏给大家!”祖大乐咬了咬牙,最后下定决心大声说道!

这一声令下,顿时让关宁军沸腾了,虽然雪花盐,雪花糖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玩意没有小兵的份儿,仙丹的疗效也只是个传说,但是刘白羽的高产种子,廉价粮食可是每一个士兵的饭碗都能证实的,自然可以联想到刘家庄的富裕了,现在的堡垒里似乎没有人,显然一路上的地雷和骑兵都是空城计!这时候不冲,更待何时!

至于胸墙上黑洞洞的炮口和密密麻麻的枪眼,关宁军自然是无视了,火枪那玩意俺们又不是没有,威力也就那样,吓唬谁啊……

不过城堡大门实在是结实,似乎是精铁打造的,最先冲上去的关宁军用尽办法也无法打开这大门——这玩意造的实在太好了,连一条缝都没有,看来只能用攻城车或者云梯翻墙了.

问题是关宁军原道而来,根本就没带攻城车,只有几个云梯,又为了行军速度,把作为工兵使用的刘泽涛部扔下了,加上一群人争功,把道路又堵了,结果用了几刻种才把云梯运了上来,然后架了起来!

好不容易让身体轻盈的先锋顺着楼梯爬了上去,却又是一阵叹息,爬上去之后是一个仅能几个人站立的小平台,然后再上去还得用梯子!

“这都是什么城堡啊!根本就像个刺猬!”身体轻盈的先锋正感叹的时候,却是听到耳边想起了一声嘹亮的号声!然后同样的号声连续三次!

先锋暗叫不好,却是发现土墙里面伸出三杆长枪,从头胸腹,左中右三面杀来,除非是印度人那种完全违反人体结构的瑜伽,在这个狭小的平台那里躲得开,左躲右闪还是胸口中了一枪,这枪的质量极好,穿过了他的护身皮甲,然后又拔了出去——这先锋一声惨叫,身体一软,跌了下去.

“不好,快趴下,趴下!”祖大乐这时候感觉到了不对头,也不管自己离得远不远,前方能不能听到了,直接下令到.

但是已经晚了,从三个方向,上下两层,总计六面的火力,几十只火枪一齐射击,顿时让关宁军传出了一阵阵惨嚎,然后就是溃散开来,对着来时的道路冲了回去.

这就是关宁军为代表的旧式军队的缺陷了,基层小军官是以勇悍为第一位而不是指挥为第一位的,遇到危险的时候,不是盲目的冲锋,就是勇士被消灭后直接溃散,这次关宁军路上就被刘白羽的骑兵冲了一次,几乎崩溃,很多人就把刘白羽军队战斗力和满洲骑兵划了等号,心里就是一个怕字.

而这次最初发现刘白羽没有守军在堡垒的时候,加上祖大乐的悬赏诱惑,让关宁军的自卑瞬间变成自大,然后又由于刘白羽的火枪凶猛,让关宁军的自大瞬间再变成自卑,于是和对决满清时一样——炸营了!

“都趴下,趴下,这么多火枪,跑不掉的!”一个机灵的亲兵喊道,只是人的本能不经过刻苦训练如何能够克服,关宁军的溃退根本就止不住……

一排排的枪响,露出背后的关宁军比起被屠杀的猪羊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无所谓的是,你跑不过枪子是肯定的,不过没关系,跑得过队友就行了!

但是趴在地上就安全了么,大铁门上忽然出现了十几个洞口,然后就是西瓜大小,黑乎乎的东西一排排的砸了出来.

“万人敌!【原始手榴弹的简称】!”趴在地下的关宁军也吓得溃散了,虽然刘白羽的万人敌比原版小了许多,不过原版是用来炸攻城器械的,缩小版用来炸人也是足够的,而且人家个头小,架不住数量多啊!

只是刘白羽的万人敌虽然体型缩小了,可是威力不但没缩小,反而更大了些,和地雷的引信一样,这些万人敌的引信也不太过关,安全性是能够保障,但是爆炸时间同步那是不要想了——有在地上炸开的,也有在半空就爆炸的,让在隐秘地堡里用望远镜看去的刘白羽直皱眉头——虽然自己对生产流程严格了许多,但是原料提纯困难,也就只能造成这个样子的火器了.

不过刘白羽没有预料到,歪打正着的是,由于手榴弹的爆炸点不一致,反而更让关宁军陷入了极大恐慌之中.

自然而然的,在身后火枪的连续发射之下,关宁军乱了阵脚,互相推搡甚至直接用刀砍,长三百多米,宽几十米的土桥上为了争夺一条生路,展开了一场死亡擂台——刘白羽看了一下,绝对死的人比自己打死的人多!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把前边的兵撤回来!?”程本直慌里慌张的说道,心中暗骂关宁军欺负弱小还行,对上强敌,无论是满洲还是刘白羽都是一触即溃,白花钱了.

“考虑这个干什么,骑兵给我散开,观察一下我们后路是不是被截断了!”祖大乐心里暗叫不好,突如其来的打击往往也就意味着对方的埋伏,前面秩序大乱,只能作为弃子了,只要后路安全就好了.

“祖大乐,你不能畏缩不前!才死了几百人你就要放弃袁大人的命令么!你信不信???”程本直指着祖大乐的鼻子骂道!

“你个文人,懂个屁呀,先虑败后虑胜都不知道么?”

祖大乐和程本直正争吵着,一个亲兵满脸慌张的骑马来报:

“祖将军,不好了,刘白羽的大马骑兵【顿河马骑兵】铺天盖地的杀来了,足有几千人,快走吧,不走来不及了!”

关宁军昨天和顿河马骑兵对决,伤亡几百人,只让顿河马骑兵受伤个位数,早就吓破了胆,加上前面攻击堡垒死的太惨,已经完全没了一战之力,几千人的早就没了队形,祖大乐面对这种局面,也没有了别的办法,收拢了几百人的亲兵队高速撤退——至于一般的操军,能收拢多少算多少吧——听天由命就是了,程本直也是知兵之人,一看关宁军这种状态,也只好长叹一声,跟着祖大乐上马走了.

“投降免死,投降免死!”刘白羽的骑兵从背后不紧不慢的跟着,也不和祖大乐的骑兵硬碰硬,利用顿河马远远超过关宁军蒙古马的马力,分批分次的追击,大部分的马再关宁军后面远远缀着.

这是骑兵追骑兵的正统战法,现实中不可能仿佛赛马一样,追的和走的都全力拼速度,毫无战术可言.事实上是胜利者追击的时候,派出若干马队轮流出击【相当于接力赛跑】,逼得失败者出于全力冲刺的状态中.

如果说的明白些,就是追击者不断的接力来保持速度,而被追击的如果不全速逃走,就会被追击者的小股部队追上,然后被小股部队纠缠住,追击者大军一到,那就又是一场崩溃……

应付这一招,草原民族的办法是直接作鸟兽散,分路逃走,逼得胜利者分兵才能获取大胜,如果你不分兵追击,人家可以再集结,胜利者因为没有应付再集结的突击,反胜为败的也是比比皆是.

而正规骑兵的办法是留下一部分骑兵作为弃子和追击者的小股部队缠斗,保持整个部队的马力,当然断后的骑兵凶多吉少,基本就是牺牲了,这需要强大的组织纪律性和牺牲精神.

当然关宁军既没有强大的组织纪律性,也没有牺牲精神这玩意,不过关宁军也有土办法,就是用自己的步兵断后,反正乱跑的步兵能挡住敌人的追击——挡不住你杀起来要费时间和马力不是?

这一招其实在经济上是非常合算的,毕竟一个一般的骑兵都等于五个步兵的花费——如果是炮灰一样的步兵,顶十几个都很正常.祖大乐这次劳师远征,为了保密也没征集多少炮灰,于是就拿自己的操军作为炮灰弃子了——反正操军这玩意和辅兵相比,无非是吃的好些,每日操练,有几个月时间就练出来了,和价格昂贵的骑兵没有可比性不是……

只是这次带出来的操军似乎有点少了,祖大乐和程本直一口气跑出四十多里,操军全部溃散,骑兵也没剩下多少,不过五百多骑兵——好在看到了刘泽清的营地,终于能吃口饭,喘口气了.

于是一停下来,祖大乐和程本直的闹剧就继续了:

“关宁军都是废物一触即溃,死了几百人就全军崩溃!根本打都不敢打!袁大人白养活你们了!”

“你眼睛瞎了,那种怪物城堡是人能打下来的!?那么狭窄的一道门,上百火枪从六个地方轮流发射,根本都躲不开!别说关宁军,我看就是关外的鞑子,不依靠蒙古人当炮灰,死几万人都不行!”

“怪物城堡是人打不下来,可你们也不能一溃千里啊!这敌人的骑兵一出现,你连列阵都不列阵,就直接跑了!”

“我呸!那种怪物马顶我们的蒙古马一个半大了!只要冲起来,我们的骑兵是一个照面都顶不住!马差距太大,让我们怎么办?你懂不懂马战啊!”祖大乐和程本直也是精力充沛,饭都顾不上吃,就继续吵架…….

“我说一句行么?祖将军和程赞画,你们不要吵了好么?”刘泽涛尴尬的笑着,走了进来.

“也好,肚子实在饿了,我先去吃饭吧.”祖大乐随口应道,程本直也是肚子咕咕叫,所以也走了出去!

“刘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祖大乐和程本直都是大吃一惊,一走出军帐,就发现几十个人围住了他们,前面十几个长枪兵围成了半圆,然后就是十几个火枪兵也围了过来,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两人.

“我能有什么意思!祖将军和程赞画,你们看不出来么?就这全钢的枪杆,我们兄弟可用不起!”刘泽涛苦笑着说道,他缓缓走了出来,脖子上也驾着两把大刀.

“这次我们来的都是老弱病残,被青山居士的特种兵袭击,除了合作,我别无选择,祖将军和程赞画,你们受委屈了!”

祖大乐和程本直心有不甘,对着自己的手下望去,结果发现骑兵也都被解除了武装,捆了双手压了出来……

“唉!祖某无话可说!但凭青山居士处置了.”祖大乐把武器一扔,任凭人家捆了自己.

程本直则是想反抗,结果被几个大兵几脚就给踢翻,也捆了起来,程本直还要发扬士大夫精神咬舌头自杀,又被几个嘴巴打的眼冒金星,嘴里塞了一块不知道做什么,满嘴腥臭的破布——也被押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