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商人在明末
字体:16+-

108兴办县学

应该说,这就是眼界问题了,孔灵文眼里,刘白羽的才能问题不大,性格问题才是大问题,拥有聚宝盆这个巨大优势,只要该忍耐时忍耐,该杀伐果断时杀伐果断,取得天下还得靠一份运气,割据一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刘白羽却没有这种自信,身为现代屌丝的他,即使被位面商人系统给予了巨大的金手指,信奉的依然是准备万全,以待时机那套,觉得自己的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打基础上面,比如说成为学阀的第一步_____在县学里成为名誉上的老师.

刘白羽和李天才商量的复兴县学第一步两人就有了不小的分歧!

“不行,不行!天下哪有这个道理,当学生的减免费用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投入这许多钱,这岂不是乾坤颠倒!”

刘白羽没想到李天才反应这么大,其实自己也不过是六七十年代国家包大学生衣食住行大教育体制那一套,不过是缩小了几个级数的版本罢了……

也就是说县学里的食宿都是刘白羽出,不但一日三餐可以免费吃得饱,连衣服、被子、鞋子之类的日用品全部是刘白羽免费供给。说句不太好听的,童生们基本上就是光着屁股带张嘴去就可以了。

“县里学子也是困苦,我看着也是心里不好受,能帮一下还是尽量帮一下吧,毕竟这读书人的体面…….”刘白羽解释着,甚至还挤出了一滴不知道真假的眼泪.

“青山居士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学子环境太好了,不发奋苦读,成了纨绔子弟,岂不是让你的好意本末倒置了么?所以这……”

刘白羽被雷的外酥里嫩,知道李天才这是绕着弯子提醒自己,自己的“优厚条件”或许会招来一群“混饭吃”的读书人,心里有点不以为然,毕竟刘白羽认为,这个年代读书人这么说还是要脸的,虽然穷点也算是“上流社会”,怎么说也不至于这样不要脸吧!也不是刘白羽如何高估这个时代读书人的节操,不过他总认为想杜光久那样,为了高利贷的利润不要脸可以理解,为了这点待遇混吃混喝…….这点待遇都比不上自己家家仆上学的福利好不好.

“总之是万万不可!”李天才惊叫抗辩道,“办学不是这个路子!”

这可大大的刺激了李天才的神经。身为大明本县县教育部门的最高领导,他天天在为县学犯愁,这刘白羽办学居然如此大手大脚,不是个长远的路子!

“那这样吧,把这个待遇作为三分之一优秀生的助学金,其余的学生按照成绩,差等发三分之一,中等发二分之一,这样如何?”刘白羽想了想,还是玩绩效奖金这套吧,六七十年代国家包大学生衣食住行大教育体制那一套学生经济学不受影响的前提,是教育包分配,现在自己可是让学生自由择业的,还是参照市场经济下的教育体制为好。

“只是这样子,不会让学生们有怨言吧!”

“学生们会有怨言?”李天才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刘白羽脑子是怎么想的了:“青山居士您不知道?就是同族也没有这样大包大揽的,会有什么怨言?”

“不会说我是收买读书人,所图为大吧?”刘白羽又思路广的说了一句。把李天才再次雷翻——这年头读书人哪有不接受富人支持就能出头的!?晋商,盐商,江南大地主那个不是在资助了诸多代言人啊,县学里资助个童生算什么所图为大,青山居士学问惊人,不过这书生气却是时不时冒出来——不过似乎有着大学问的都这个毛病,所以也可以理解了.

“这办学总是要学生努力向学为好。”李天才顾不得身份之类的事情,拉着刘白羽往桌子边上坐,要他把刘白羽的学校的事情好好的说说。

刘白羽就把自己办学校的规划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李天才听得很仔细,不过越听越不对学得都是刘白羽的学问不假,只是学的这些东西怎么总是有点怪异呢。

“这样的学问?不学八股经义?”李天才一时不明白刘白羽的意思。

“对,就象这改田,怎么划线,怎么挖土,就是此类的东西。”

“万万不可,这样虽然读书人的路子宽了,青山居士你学问的大名可就不好博得了,八股文这块敲门砖还得多研究……”

这不是现代私人办学这套么,学校名利第一,学生就业第二么!不过自己还真是主要为了名利的,毕竟要论学习实用的知识,自己家奴仆学的数学就比县学的版本高深了许多——那就依李天才谁说的办吧.

李天才和刘白羽商量的结果是这个县学最终成了一个四不像的学校,既有学八股经义冲击科举的,也有学实际东西,准备当师爷之类的,新旧混合的东西.

当然李天才最大的建议就是刘白羽能推广他的新理学,毕竟东林党的列子在前面,做好了声势,考官不录取的压力都是非常大的.不过刘白羽对未来心知肚明,就算自己走东林党的旧路成功,县学里的学生也顶多在未来十几年当一些中级文官,在明末乱世里那是狗屁不顶,于是支支吾吾的,搪塞了过去.

李天才觉得刘白羽谨慎的太过,这年代都讲究炒作,语不惊人死不休,闭关几十年天下大成,那是腐儒的yy,对于刘白羽推广他的新理学热情不高,相当失望,不过转念一想,毕竟实际管事的权力在自己手里,刘白羽只是挂名而已,自己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不但教书,还肯供给衣食,潜移默化的鼓吹新理学又如何?

想到这里,李天才心里充满了斗志,和刘白羽告别,意气风发的回到了县学里,本时空的本县县学是洪武五年在宋元县学的遗址上重建的。永乐五年重修,其后又屡次加以修缮,不过最后一次大规模的修缮已经是成化四年的事情了,其后县学渐渐衰败。

虽说衰败,但是旧有的规模还在。从棂星门进来,过戟门,就是明伦堂了。两侧是进徳斋和修业斋,是县学的教室。后面还有许多配套的建筑,还有用来考试的号房。就规模来说,在整个海南岛上也是排在前列的。

县学的编织也很大,光差役就有学斋夫六人,膳夫二人,门子三人,管库三人。不过这只是典籍上的规定而已,这些差役都属于银差,到了这明末,雇用差役的银子是向差役户征了,但是人却并不见得用。所以堂堂的县学里,现有的差役只剩下了三个人而已。

看门的,是个老朽不堪的门子,正在明伦堂门前扫地――眼下县学也就剩一个棂星门和明伦堂前还稍象个样子,院子里看起来清洁整齐,只是明伦堂的屋顶上已经长满了茅草,甚至还有小树长得郁郁葱葱,在风里摇摆。

进徳斋和修业斋的门窗都关着,很久没有学子的书声了。李天才的“衙署”就明伦堂后的三间厅堂里,即是他的办事之处也是住所。院子里草深没膝,还有大大小小的野生动物。

李天才是河南洛阳人士,屡试不第,四十来岁才补了一个“岁贡生”,所谓岁贡生,古人又叫“挨贡”,秀才里的廪生做得日子久了,一直考不取举人的,到了年龄可以补一个岁贡,算是有了做官的资格。这个也算是科举正途,只是比关县令的“举人大挑”还差了这么一等,只能当了县丞、训导、教谕之类的小官。

李天才就是这样补了本县教谕的职位,教谕是冷曹闲官,俸禄极其微薄,比不得县令还能接家眷。只随身带来一个家人叫李安的,照顾日常起居生活。

屋子的用具虽然显得破旧了些,但是李安每日的清扫打理之下收拾的倒还清洁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