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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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尿布片?是遮羞布!

夏半黎握着酒杯的手一颤,咬了咬牙,又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重重地放下酒杯,沉声说:“够了!这个游戏到此为止了,我要问的都问完了,你滚吧。”

简太清可惜的摇了摇酒壶,温润勾唇一笑,对着酒壶仰头喝了一口,叹息的说:“好酒!我这刚刚喝出点味道来,就不喝了,真是可惜,可惜!”

“那你就拿上那壶酒,滚!”夏半黎拿起那酒壶,眼一紧,恨恨的瞪着他,指向着简太清怀里一丢,忍不住又爆了一句粗话,别过头,撑在座椅上,满面的红晕,脖子上爆出青筋来。

简太清还说如意这个丫头一心向着她,呸,那丫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才对!瞧她拿来这一壶酒,喝着是梨花酿的味,里面是女儿红的心,她现在整个人都醉得朦朦胧胧了。

“好吧,那我就滚了,记着你要的人手,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简太清哈哈一笑,拿着酒壶站身起来,玉立的身材挺拨笔直,迈着方步,一口一口的品着梨花酿,悠然的走出花厅去:“好洒,好酒——”

夏半黎忍不住把桌上的那几杯茶杯扫到直上,啪地几声脆响,她脸颊上火辣辣的热着,这个混帐王爷!她想起来了,明明他问完了以后,该是她问才对,这个混帐,居然又趁着她心乱,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呸!真是个九尾巴狐狸,什么都算计上了!男人欺负女人!

哼,夏半黎伸手拭了拭脸上火热的温度,一只葱白的玉手摊开放在眼前,指尖上点点的红色,她抬起头看着简太清消失的方向,突出其来,忍不住噗地一笑。

好酒吗?那酒鬼很快就知道,那酒味道有多好的了!夏半黎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欺骗她喝酒,她就让他醉酒!醉足了三天三夜!

夏半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上微微的梨花香气,她清水的眼中一道微微的光,这世间不只有梨花酿,还有梨花醉!

呵呵,如意拿来的那一壶酒,很巧合的就是,她专门酿造的梨花醉了,本就是酿来无事时自己喝着玩的,反正她有针术,一针下去,也不怕自己醉足了不醒人事,可那狐狸王爷偏偏看酒如命,非要看上那梨花醉,真是什么人什么口味!让那老狐狸抱着那壶酒醉死在他后院那美人乡吧!

密医门的密制酿酒法,可不是闹着玩的,醉死你个老狐狸!

“小姐,王爷走了吗?”如意快步走进屋里,左看右看没看到简王爷的身影,顺口问。

夏半黎低敛着眉,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着眼,吐了一口气:“七夫人来了吗?”

“是,七夫人就在院门前站着,她说她带着的人多,就不进来了,让我叫小姐一声,她等着你一起去库房收拾东西。”

“好,我知道了。”夏半黎眨开眼睛,微微一凝,这个七夫人终于是打起精神了,战斗力还真是不弱,不愧是长年在这后院里扎根的女人。该有的警觉手段一样不差。

很好!她也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可靠的没有几个,进出更加小心,梨香院中不可靠的人越少进来越是好,人一多,就会乱,这一乱,这梨子里就容易塞进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个七夫人也是长了心了。

“如意,不要让七夫人等着,我们现在就去吧。”夏半黎站起身,身形晃了晃,从脏腑里窜出的梨香醉直让她站不住脚了,简七王爷那张欠揍的脸又是在她眼前狡猾的笑。

“小姐,你没事吧。”如意一看,忙上前几步,扶住她,担心的看着她,小姐这是又喝醉了吗?她小声的报怨着:“唉,王爷也是的,他明明一直就是自饮自斟的呀,怎么现在却总爱拉着小姐喝酒呢,小姐的酒量又不好——”

夏半黎眼一紧,捏住指间金针,快速在身上扎了几针,脑中立时就是一清,醉意瞬间离去,只有那淡淡的梨花香还在呼吸中酝酿着。

夏半黎放开如意扶着她的手,向着屋外走去,说:“我没事,走吧。”

“是。”如意抬眼看了她一眼,退后半步,跟着夏半黎向外走。王爷说得还真是对,小姐这性子,就是倔,宁可难为了自己,也不会在人面示弱,真是的,她这个贴身大丫环,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她珍惜自己的身子了。

出了梨香院的门,七夫人正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在等着,看到夏半黎出来,先就是一个笑,迎来来说:“半黎,老太爷和老爷己交待下来要给你添置物件,走,咱们现在就去库房转一转,你有什么喜欢的就说,他们这就跟着一起给你布置上。”

“嗯。”夏半黎笑一笑,没有挥开七夫人的手,与她拉着手,亲亲热热的并肩向前走。

七夫人媚眼一转,一脸的笑容,不着痕迹的在她手心上捏了一下:“这些人都是粗手粗脚的很,收拾东西时,你还是得自己布置,粗活就打发他们去干,谁不听话,你就告诉我,我按府中的规矩处置了。”

“好,麻烦七夫人你费心了。”夏半黎向她微微点头,与她互换了个眼色,意思是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了。

夏半黎不动声色扫一眼她身后的那些人,一个个看着倒是老实本份,低着头,一声不吭,温顺恭敬的跟在她们身后,见了她先就是行礼,再就是低头跟着走。

七夫人这一番话说的好,会叫的狗不咬人,七夫人也意识到了自己对这府中的掌控力有多差了,这些人里不定都是谁的眼线手下,她现在醒悟不晚,正好趁此机会抓住一个典型,府中的规矩处置了,那也就把整治府务的大事儿走顺了。

人就是这样,生到世间来时,就得哭着来,不往屁股上打二巴掌,不知道谁是他爹妈,这批下手,是该好好调教下,长点心了。

夏半黎与七夫人并肩,走在镇国公府中,绕了半个府,从西头走到南头,穿过花园子,赏过那一园风景,两人有说有笑,有问有答,闲聊着府中的锁事,谈得很是开心。

“是吗?昭奇居然十三岁了还会尿床呀,哈哈,那我倒是要去他院子里转了一圈了,拿上他的尿床的被垫作证据,等那小子不听话时,我就给他晒到京城门楼子上去。”夏半黎捂口一笑,拿着帕子擦了擦额角的微汗,不着痕迹的回过头来,向身后的如意看了一眼。

如意微抬着眼睫,使了个眼色,紧贴着裙摆的手指,微微向着人群中人一个男人指了一下,作了个口型。

夏半黎眼一沉,下巴一收,微微点头,他仰起头来,看着那万里无云的天空,笑吟吟的说:“今天天色不早了,不能去了,改日我一定要去拿那小子的尿片布。”

“什么尿片布,是遮差布!昭奇可是长成大人,学会了害臊和要脸面了,连我都不让看,自己一个人,把那尿湿的床收拾的干干净净,大半夜里就去院子里非得自己动手洗,谁也不让插手,丫头婆子小厮全赶得远远的。”七夫人也是乐着,说到赵昭奇就是一片慈母心,说不完的话题。

“对了,我自回到府中还没见过六小姐呢,她怎么样?你也不抱着她出来见见人。”夏半黎转过头问。想上一想,她也是奇怪,这七夫人会不会把六小姐守着太严了,从来没见这个六丫头出现过,三年前那一晚太慌乱,未见还说得过去,可现在这府中己是七夫人是当家主母的,怎么六小姐还是不出来见人呢?

“吮,她呀,我都没法说了,”七夫人眼中一片愁云惨雾,唉了口气又说:“改日,你上我那里瞧一瞧她吧,我也正是拿她没办法呢。”

夏半黎看着七夫人似是有言不方便说的样子,也不就问了,点了点头,说:“好,那我过上二日,就去看看我这个六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