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命中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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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话、说说吧,咱们什么时候成亲?

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愤恨的意识到这还是其一!这其一是在于他认出辛夷正是那算命先生的情况下,可如果是自己这一身女装,被那贪恋好皮相的田员外给不幸相中……呸呸呸!莫要说这种不吉利的假设,就光是田员外那色眯眯的眼神可能打量她几下就让辛夷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故而在贺之皋一味的催促下,辛夷最终忍无可忍,一把抓住这贺公子的手腕:“贺大哥我求你了,我不要你的五两银子了,只要你别让我伺候你家老丈人了就行。”

而贺之皋显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这……为什么!?”

辛夷将牙一咬,“……大不了我倒找你五两银子!”

“我岳丈到底是怎的了竟然让你如此深恶痛绝……”

她略一思忖,而后幽幽道:“贺公子,我只是觉得我继续在这儿反而帮不上你的忙,反而会给你添、麻、烦。”

“……那你走吧!”

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贺之皋自然也不例外。故此,辛夷倍感欣慰的告别了贺之皋,跑去一旁的阴凉处抱着点心盘子偷懒去了。

要说自家二师兄这也忒厉害,这都多久的事儿了,也亏得给贺之皋落下这样深的心理阴影。

辛夷也不知道自家这二师兄到底刚刚跑到哪里给田公子义务劳动去了,此时她便找了个相对比较僻静的旁院,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抱着点心盘子一边吃一边看热闹。直到过了一会儿,才见那道身影闯入自己的视线,而后在过一步就会离开她的视野的时候缓缓停住。

转过头来迎上她的目光,也弯过头来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辛夷觉得自己那一口如意糕就卡在喉咙里了似的,连忙就了口手边的茶水才顺了下去。

“躲在这儿享清闲?刚刚是谁说要帮贺兄忙和来着。”沐方锦一边笑话她,一边信步朝她的方向走来:“竟还吃独食呢。”

辛夷看看怀里盘子中的如意糕,又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还吃还吃。”他走得近了,干脆凑到她面前来弯下腰:“也不知道给二师兄留一口。”

她听得他这般说,想也不想,将已经缺了一口的如意糕直接塞进他嘴里,彻底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都给噎了回去。

嗯,没有然后了。

沐方锦显然也险些被噎着,劈手躲过水来讲如意糕顺了下。

“好吃吗。”

“……不好吃。”

“不好吃你还都吃了!!”辛夷一拍大腿:“那是最后一块了!”

沐方锦心想:这明明是你自己一把塞过来的我还差点被你噎死呢你现在倒好反而埋怨起我来了未免太过分了喂!但是这话他只在脑海里绕了一绕,没有与她直接开口言说。最终叹了口气:“罢了,你若想吃,我再给你拿去,那边还多得是呢。”说到这他也干脆与她一并坐在了石阶上。“话又说回来,你干嘛不自己拿?”

辛夷眼神一躲,而后手肘撑在膝盖上,将自己的脸都揉得嘟嘟的,气哼哼地说:“还不是因为田员外!”

“你看你看,我就说你当时光给人家田员外出什么馊主意!如今敢情你这是因为先前欺了老主顾,自然连见都不敢见了!”

“胡扯!”辛夷转头一瞪:“哪里是馊主意,我倒是看他受用的很!”她说到此处,腾地一下站起身子伸手一指:“你看他圆滚滚的模样,哪里像是被人害过!?”

沐方锦噗嗤一笑:“你这形容真是不留情面。”

“废话!”辛夷说着,又愤愤然的坐了回去:“我真是不想再搭理他了,上次就是因为他才让我本来顺顺当当的却走了背字!”辛夷说到这里,扁着嘴嘟囔,十分不悦:“不就是上次冀州的时候,你当我为何会那么惨?还不是施家的那两兄妹!那妹妹就是田员外先前的小妾……哼,兄妹俩都不试什么好东西!”

“……原是这样。”沐方锦啧了声,缓缓地摇摇头,眼中浮现出关切的暖意:“真是……你……自作自受。”

辛夷恨极,伸手便捶了他两把。“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

“我可没说要安慰你呀。”

她攥着小拳头,气得照着他肩头便捶,心里不免为自己默哀了好一会儿!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千挑万选的选中了这货色!自己先前到底是多没长眼,竟然莫名其妙着了他的道了!

想及此处,她愈发悲愤起来,揪着眉头躲去一边了。

“你又恼了?你看看你,总生气可不好。”沐方锦那厮见状,转头又凑了上来:“我见一会儿怕是该拜天地了,你不去瞅瞅?”

“哼……电视剧里各种款式各种流程从秦汉魏晋到清末民国!什么中式西式日式基督教穆斯林老子什么没见过,还差这一眼了!”

仿佛听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名词,沐方锦瞬间一脸钦佩:“小师妹果然见多识广,师兄佩服,佩服。”

辛夷见这话,也十分自豪的挺胸抬头起来了。……尽管,只有A。

“但话虽这么说,你当真不去看看?”沐方锦故意凑到她身边说:“也对兴许过不了多久你也要这样的流程走上一回,啧,你现在竟然不好奇?”

“你……你说什么呢!”

沐方锦倒是伸手揽了她的肩将她环在怀里:“怎么,刚刚还说好的呢,现下一说正题竟想赖帐?”

她下意识挣扎了一下:“我……我没说要赖账!”

“真是奇怪了,明明我是为了你的名声考虑,这才想要早点娶你进门的,怎么没成想,反而你却不急了?唉,算啦,既然你这么口是心非的,那我就代你着急一番……反正我见母亲是急着想抱孙子呢。”

“还……还没成亲就开始说这种不着四六的!”

“绵延香火嘛。”沐方锦倒是一脸无辜,“你懂的。”

……懂你妹啊!

……不不,今天冬儿大婚,骂她是不对的。

辛夷纠结了一番,终是没说话。

“过两日我便请媒人来,我也大略打听了一番这说媒到底需要怎样的步骤……但就你来说大概可以省略一大半,你自己倒是就能做你自己的主了。”沐方锦一个劲儿的说道:“到时候走过了保媒的一步,那可快了许多。你瞧冬儿和田公子,这才多久就结了亲。我瞧……咱们也快了?”

听到这话,她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这古代男人真是直奔主题,人家现代神马的告白完后还要拍拖个一二三四年的……这倒好,一告白,直接要跟你扯证去了有木有。

人道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这么一看,也就她自己总惦记着耍流氓了!

辛夷兀自唏嘘一阵,这时才感觉身边的沐方锦晃了晃自己:“傻啦,我说你就别在这儿坐着了,一会儿当真要拜堂去了,你好歹也跟我去看看嘛。”

“……不要,”辛夷刚刚想站起身来,但一想到田员外那人,又端坐好了:“人家田员外是高堂,你就不能不让我见着他?”

“行啦,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与那田司直还有贺兄不都是关系不错么,至于这么嫌弃田员外?”说到这儿,他便拉着辛夷起身:“喂,说好了,你若是不去,我可就抱着你去了?”说着,顺势还真要弯下腰来打横抱她似的。

“哎哎哎不用了不用了!!”辛夷见他,也不知道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到最后只能长叹口气:“怕了你们,我去还不成!”

沐方锦看了她一眼,轻笑道:“你若真怕田员外追杀你倒也不打紧……”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的手来:“我牵着你就当是带着未过门的妻子来凑个热闹,我不说,也没人知道你是冀州那个骗钱的神棍……”

“你才神棍呢!”

“哎呦~说不过了怎么还踹呀。”沐方锦故意呻吟了声,“行,算你不是神棍,你是神算先生,那先生你可否挑个黄道吉日留着咱们成婚用?……哎你倒是换个地方踹……”

二人一路嬉笑打诨,到了喜堂前,眼见都夫妻对拜了。辛夷到底怕高堂田员外把她揪住,拉着沐方锦二人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的朝里头瞄了一眼,就已经目送着一大群人将一对儿新人送入洞房了。

等到大吃了一通热热闹闹的喜宴,酒足饭饱的回到西府的时候,天早就黑了,只能乖乖安寝。

兴许是因为昨日做了噩梦起得太早,再算上冬儿的婚事折腾了一大天,一夜无梦,辛夷倒是睡得很好。

自然,一日之计在于晨,只有当睡饱了一觉的时候,才能真正打起精神快快乐乐的面对这一天……

可辛夷还没等高兴到一半,刚端起茶杯来想喝口消食茶,却瞧见沐方锦已经回来了而且身后风风火火的还跟着一个人来。

进了屋,辛夷也连忙站起身:“咦?李大人,你怎么来了?”

迎上前来的沐方锦则补充道:“是啊,他不光来了,还有东西要送你呢。”

一见辛夷两眼放光都kirakira的闪银子了,李沉赶忙上前一步打断了她的遐想:“那个……我、我就是来送阿陌的《官员调查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