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神曲！
程序看上去有些不同寻常，方小宝用找茬的毅力仔细地搜寻一遍，电脑老鸟加编程能手加看片高手的眼力，终于令他发现了端倪。
天降神曲程序，分为许多板块。“和莫云清同居”，位居于一个类似记事本的板块中，程序甚至细心地记载了方小宝说出那句话的时间。
而此时的变化，就是这个新建的“和莫云清同居”，出现了一个进度条。
进度条很简单，并不会像游戏中分为气、血、法等多条横隔，只此一条。但是这一个进度条，却是用鲜明的黄色，前进了些微一小段。如果不是方小宝眼尖，还很真难留意到。
“奇怪，依旧是无聊，过几天再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木马程序在做手脚。”
第二天，准时到岗。
虽然不需要像昨天那样，在全公司范围内做无死角大清洁，但实习生一上班做的，当然是把内衣模特部里外外再例行清扫一遍。
职场老鸟都爱说什么“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奇怪了，他们难道不明白，这世上分为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两种吗？五十名实习生个个举着劳动工具争相显示自己是人才，也是大公司才能见到的一项景观了。
实习生们也不是机器，一边劳动，一边彼此熟悉，老道一些的甚至还交换着公司内情。
一个满脸痘痘的男生对一个穿着裙子有点姿色的女生套瓷。
“我叔叔在公司有人，可惜别的部门都满了才来这里的。咱们内衣模特部的孙经理可是公司一霸，人称孙阎王。有一次发火骂人，直接吓跑了三个员工，很恐怖的。”
“嘘，那边是不是经理室？孙经理在里面，小声点。”裙子女到底是比痘痘男细心些。
方小宝抬头，自己正扫到了经理室门前。听见里面一个沉闷的男声威严地说：
“小张，上次那只老狐狸来挖人的事情，绝不允许发生第二次了。你们那些员工是干什么吃的，保安敢收受贿赂不说，哪个助理还丢了一套工作服，洋相百出！”
被叫做小张的人默默挨训。
“查出原因了吗？说不出理由就让他滚，像保安一样滚！”
“那是张娟娟的助理安华，因为吃坏肚子，怕弄脏衣服所以脱下，可能被人错拿了。也是误会一场，应该和吴志荣潜入的事没有关系。再说他是张娟娟的老乡，留下他，对安抚人心有好处。”此人对下属一番周到的回护，小宝听出来小张竟然就是张副经理。
那发飙的就是孙阎王了。“如果不采取铁腕手段，那帮小嫩模的助理都是女的，一个比一个弱，下次出了事你怎么处理，嗯？”
面对孙阎王的咄咄逼人，张经理无奈地周旋，小心试探着说：“要不，加强男助理的份额？”
孙阎王道：“现在就去给我派人，今天新来的那个模特，先给我抽调一个男助理去带。”
“现有男助理只有安华一人，还在待岗，要不要从实习生里……”张经理小心翼翼。
“我只要你完成我的命令，不管你怎么拉屎怎么吃！昨天来的实习生就上岗，你自己去和人事部李爱云搞定！”孙阎王显然盛气凌人惯了，句句紧逼，口气绝壁令人难受到极点。
吱呀，门开了，张副经理从经理室出来，满头黑线。方小宝低下头，装作专心的扫地。上司尴尬的时候，装聋作哑比较明智。
“那个谁，你过来一下。”张经理说，“你叫方小宝对吧。”
方小宝环顾四周，这里只有一个方小宝没错，点点头。
“好，就你了。跟我走吧。”
孙经理突然从经理室探出头来，瞥一眼方小宝便训斥道：“这么一个垃圾货色，这就是你选的模特贴身助理？”
张经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更下不来台，陪笑道：“孙经理，据我仔细考察，方小宝是实习生里最机灵的了。”
“反正他带的模特也是实习生，他们要稍有差错，就立刻一起滚蛋！”孙经理嘭地摔上了自己的门。
那余下的四十九名实习生，大多猜出了端倪，虽然方小宝当众被凌辱，却暂时得到一份美差，都是嫉妒得大出血，又埋怨自己刚才怎么没在经理室门口守着。实习期满后，他们大多数人就又要踏入找工作的大潮中了。却看那方小宝虽然被拉上了嘲讽，倒也面不改色，镇定如常。
张经理又把小宝带到了人事部，要给方小宝提前申请转正，李爱云一直拿公司制度出来压他，后来和李爱云好说歹说，终于要到了转正名额，让方小宝办理了转正手续。
“也许模特助理不是你原本想要的职位，不过比起保安，听上去还好一些。”张副经理竟然抽空抚慰人心。
“谢谢，张经理。”方小宝由衷地说。去做内衣模特助理，虽然不知道是助理谁，但也够他开心一阵了。毕竟，模特助理是和嫩模有无数贴身机会的美差。
莫云清，我来了！
内衣模特部的模特们，是不用像那些小白领一样坐班的。她们最大的资本就是青春和美貌。模特们在没有活动的时候都是相当自由，不是在保养美貌，就是在给美貌寻找买家，找到了买家，才有更多的能力维持美貌资本，也才能寻找到更大的买家。
方小宝带的模特，叫做陈艳柔。骨感的身材，笔直的长腿，身材和莫云清如出一辙。虽说长得不是莫云清那种惊艳类型，但是一张很青春的脸蛋足以令人忽略一切。
见了方小宝，陈艳柔却是怯怯地先打招呼，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妹子倒挺惹人疼，看上去弱弱的，不知道是不是扮猪吃老虎。那双长腿真美，要是长在莫云清身上，倒是可以摸一摸的。方小宝一面想，一面装作绅士地打着招呼。
陈艳柔也是刚来没几天，上次的春季主题内衣秀时，她还在模特班培训，培训期满后实习上岗，没错，她也是实习生。
张经理很温和，给方小宝和陈艳柔两个新人简单介绍了一下工作事项。
“做几天，身边的人带带自然就熟了。”张经理最后总结道，就准备抽身了。
“张经理。”陈艳柔突然怯怯地叫了一声。
“叫我张副经理就可以了。”看来张经理对每个人都这么客气，不知道是不是忌惮孙阎王，刻意低调。
“有点事请教您，张经理。”陈艳柔也和方小宝一样乖巧。
陈艳柔把张经理叫到一边，两个人小声地交谈，看上去十分神秘。陈艳柔好像有事相求，张经理一直在摇头。方小宝装作到饮水机前晃悠找水喝，听到了张经理说了一句：“这事是孙经理负责的，你找孙经理也不是不可以，但我真不建议你走这一步，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陈艳柔弱弱地点了点头，眼眶竟有点红了。
张经理叹息一声，说了句放宽心，就走了出去。方小宝默默地给陈艳柔递过去了一纸巾，从桌子上捡的。
陈艳柔低声说：“谢谢，我没事。”也不接方小宝的纸巾，就低头走了出去。
这妹子还有点倔。刚刚认识的同事，也不好过问人家的私事。人不是说自古红颜美人多薄命吗？看来这个陈艳柔也是运势不济，应该是缺钱。
方小宝猜测的不错，陈艳柔确实缺钱，缺的根本是做模特的这点酬劳填补不上的。
当模特的助理，最大的好处，就是模特没事的时候，助理也可以闲晃。作为公司新人，多在公司呆呆，接上地气是十分有好处的。但晃了几个小时什么事都没有，别说莫云清了，一个模特都见不到，连那个厕所男安华也不在。
和前台小妹聊了会天，方小宝就索然无味地踱到大门口去了。璀璨内衣公司的大门口有四个金光灿灿的大柱子，倒是气势非凡。方小宝看去，自然又是和之前的心境大为不同。
柱子后，突然打横杀出了小胡子男人。
这不是那天找莫云清拉批条的吴志荣吗，他又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