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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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枭匪之性(过年了,今日多更两章)

陆七身向前一冲,左手翻刀前握,以极快的速度抡扫而出,砰的一声,带鞘刀尾扫在王仁寿右脸上,王仁寿惨叫声中被打的原地转一圈跌坐在地,哇的一张口吐出一口血牙。

“怎么样?卖不卖?”陆七的刀尾在王仁寿眼前一晃。

“卖,我卖。”王仁寿吓的向后急退爬。

“卖就好,去取卖身契吧。”陆七冷笑说着。

王仁寿忙站了起了,捂着血肿的右脸,恐惧的看着陆七,迟疑了一下低气道:“大爷,这女娃野性的很,在我这里跑了好多次,您买她会很亏的。”

陆七阴冷道:“亏也是要买的,你的左边是不是也嫌瘦了。”

王仁寿吓的转身就跑,跌撞着回了正屋取来了卖身契和纸笔,在陆七阴冷的注视下写了转让文契,陆七拿了转让文契和卖身契细看后收了起来,冷笑道:“算你识趣,立刻开锁放人。”

王仁寿不敢拖拉,忙过去用钥匙解了洗衣女孩的脚镣。陆七跟过去看着洗衣女孩,洗衣女孩的眉目与冬青相近,但干瘦的脸儿和呆滞的眼神毫无女孩的青春气息。陆七伸手解下身上袍衣,为洗衣女孩披上遮体,他身一低,己伸出拿刀左臂抱起了女孩,转身向外走去。

“大爷,您没给钱呢。”王仁寿急忙追上喊叫着。

陆七停下了,伸手入怀取出十文扔在了地上,王仁寿一见急道:“大爷,是六十两银子呀。”

陆七猛一转身,右手暴伸抓住王仁寿的胸衣拎到面前,双眼逼视的威慑道:“王老爷,是你说的买这女娃会很亏的,买回去治病就得费去百两,再给你六十两本官岂不是亏大了,你是商人,这帐应该会算,如果不会算,本官可以送你去县大牢仔细的算。”

陆七说完手一用力猛送,将王仁寿推摔在地闭了气,他看了一眼冷哼一声扬长离去,所做所说完全是兵匪的强横作风。

强买了女娃陆七心头很爽,出了米铺就近找了一家衣铺,买了身淡兰婢女衣裤给女孩穿上,又带着女孩去了一家面铺,要了小菜和阳春面给女孩吃。

女孩被陆七买出来始终一言不发,对冬青的深切呼唤也不理会,甚至用仇恨的眼光盯视冬青,但看见了桌上的阳春面她有反应了,而且是反应激烈的狼吞虎咽,有数次吃急了呛咳,冬青帮她拍背立被她用手推开,弄的冬青眼泪汪汪的看着姐姐。

陆七神情平静的看着女孩,他明白女孩恨亲人卖了她,恨亲人不救赎她。当女孩吃完半碗阳春面时,他突然伸手夺走了阳春面放在自己面前。女孩惊急的盯着面碗,之后又抬头看向陆七,眼神里有着惊惶。

“知道我为什么买你吗?”陆七冷声问道。

“不知道。”女孩惊怯的垂下头,细声说着。

“是你的妹妹苦求我,所以我今日才来买你。”陆七冷声说着,女孩扭头看向冬青,神情有着苦痛悲哀。

“姐姐。”冬青深切的呼唤着,泪水夺眶而出。

“冬青,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买了你吗?”陆七又冷声说了话。

冬青一愣,含泪道:“因为公子心好,怜悯奴婢。”

陆七冷道:“冬青,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买你不是好心,在这个世道,好心人只能是日渐贫穷,我肯买你是因为你拒绝了我的十文钱,是你不贪的品德值得我收纳你进入陆家,现在你不要的十文钱,由我代替你买回了你的姐姐,所以你姐姐有一半属于你,也就是今后在陆家,你姐姐归你使唤,今后在陆家你要直呼她的奴名,不许喊姐姐二字,你是陆家的婢女,她也是陆家的婢女,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明白吗?”

冬青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公子的大恩奴婢谨记,公子的吩咐奴婢也会牢记的。”

陆七正容的点点头,又对女孩冷道:“你的奴名叫什么?”

女孩惊怯的低声道:“奴婢叫小云,是赵夫人取的。”

陆七冷道:“小云,今后你是陆家的奴婢,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我随时会卖了你,今后你归冬青使唤,不论冬青去服侍那个,你都跟去,现在喊一声冬青姐我听听。”

女孩小云扭头看向冬青,惊惶的迟疑中低声道:“冬青姐。”

陆七立刻目注冬青,冬青神情窘迫,在陆七的目盯下心惧的低声道:“小云。”

“很好,今后一定要记住规矩,吃吧。”陆七和声说着,手一伸阳春面推了回去。

小云一见面来忙又抱碗急吃,冬青在旁迟疑了一下,柔声道:“小云,快谢谢公子。”

“奴婢谢谢公子。”小云边吃边说,看来是饥饿了很久,陆七又叫了碗让她吃了,第三碗却是不敢要了,怕撑出事来。

小云吃完了面精神了许多,抬头看看冬青又看看陆七,然后起身转桌走到陆七面前跪下,细声叩拜道:“奴婢恩谢公子,今后愿永远服侍公子。”

“起来吧,我不喜欢人跪拜。”陆七和声说着。

他刚才那一出是为了化解小云对亲人的恨意,让小云知道妹妹也是身不由主的婢女,小云今后屈于冬青之下形影不离,那冬青对小云的关心才会产生感激,姐妹俩因利益相关也会同心和好。姐妹若是同一地位,做姐姐的感受不到妹妹的关心,反而会时时记得妹妹比她幸运幸福,永远都会记恨父母给妹妹找了个好人家做奴婢,而觉得父母对她不理不公。

小云坐回位子,陆七和声道:“小云,那个姓王的那么肆虐你,是因为你逃跑吗?”

小云眼中有了泪光,哑声道:“公子,王老爷是个大恶人,他逼奴婢同意做妾婢,奴婢明白做了妾婢是能再给家里些银钱,可就再也离不了王家了,他有好多次要强暴奴婢,都被奴婢拼死抗拒,有几次还抓伤了他,他就暴怒的鞭打奴婢,奴婢受不了跑了两次,被他抓住剥了衣物锁上了。锁上后他说对我没兴趣了,不逼我了,每天让奴婢洗衣,只给一小碗稀粥喝,他常坐在一边看着奴婢洗衣,一停就打骂奴婢,有时还拿了肉包子引诱奴婢求他,奴婢宁可饿死也不会求那个大恶人的。”

后一句说的激昂有力,陆七听了暗生敬意,心道这个小姑娘很有骨气呀,他和声道:“以后在陆家你不会受欺的。”

小云拭去泪水,点头道:“奴婢知道公子会对小云好的。”

陆七听的一愣,笑了笑也没在心,看了一眼外面笑道:“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离了面铺己是二更天,街上大部分店铺都关了,街人更见少了,只有酒铺依然灯火点点,三更宵禁指的是不许在街上行走,在酒铺喝一夜是无人管的。

走在街上,冬青挽扶着小云缓缓行走,陆七也不着急,虽然估计母亲拜望己归,现在急回也差不了多少时间。

走了半盏茶的工夫,陆七看着两侧店铺心一动,扭头和声道:“冬青,望江堡里有药铺吗?”

冬青一愣,小云细声道:“公子,只有西街有家药铺,望江堡里看病很难的,没有良医,也极缺药物,小病都用土方粗治,大病都是去县城里看,有钱的大户也是从县城那边请先生来看。”

陆七讶道:“你倒知道这些呀。”

小云黯然道:“西街的药铺原是赵家的,奴婢以前常在药铺里帮助卖药,后来赵家贩买药材出了事才转卖了。”

陆七点点头,和声道:“那家药铺现在怎样了?”

小云细声道:“赵家时经营的就不好了,主要是缺药源,最常用的治疗风寒腹泻的便宜药都缺。”

陆七想了一下,和声道:“当初药铺赵家多少银子卖的?”

“一百二十两。”小云细声回答着,她诧异的看着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