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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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高人隐居学堂

第389章:高人隐居学堂

天上星,地下薪,人中心,字义各别

天外鹂,山内狸,海中鲤,物种不同

王肃观在苏婉怡的对子上改动了一下,仍旧不失大气,自己也无法判断这个对子好不好,但是这个对子确实他凭借着真本事对出来的,一时欣喜若狂,比前几次出风头还要让他开心。

苏婉怡等人见相公也对了出来,无不开心不已。

王肃观今日对出了不少绝对,又应景出题,可谓出尽风头,几位夫人自然对他的文采再无怀疑,可是她们想不通为何王肃观对出这最后一联,会像发疯一样的开心,不由大眼瞪小眼,有些疑惑。

申老先生倒没有多么奇怪,他早已陷入了无尽的欢喜之中,对王肃观一行人的行为也不以为意。

贝蓉蓉看了王肃观一眼,琢磨了一下王肃观的下联,确实比她的下联要大气的多,小声嘀咕道:“这家伙的胸中确实有些沟壑,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

她原来看王肃观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上次被王肃观提出政治婚姻之后,更是觉得这家伙处处可恶,处处讨人厌,但昨日他松了石膏雕塑,今日又表现出如此才学,联想到他的科学教、水果牌、同花顺、火器、石膏雕像,这家伙变得怎么看怎么顺眼了。

贝蓉蓉在对对子的时候,占了上风,心情大好,竟从怀中摸出了三颗骰子,跃跃欲试的道:“先生,既然对对子这么开心,咱们再赌一局如何?”

王肃观忙跟她挤眉弄眼的道:“老先生是风雅之人,你不要给我丢人了,成不?”

“我是你什么人,丢你什么脸了,哼!”贝蓉蓉白了王肃观一眼,心跳忽然加快,期冀的望着王肃观,似乎要等王肃观说一句她是他什么人似的。

申老先生倒不以为意,呵呵一笑,看着贝蓉蓉手中的赌具,眉头一皱,吟道:“贝者是人不是人,因为今贝起祸根;有朝一日分贝了,到头成为贝戎人。”

贝者,指赌徒,第一句说的赌徒不是人;第二句“今贝”是个“贪”字,意思是因为贪念而种下祸根;第三句中“分贝”是个“贫”字,自然是说钱赌光了;第四句的“贝戎”是个“贼”字,说输光了钱就只能成为贼了。

他随口吟的这首诗,王肃观是一句都没听懂,不过苏婉怡、梅人知、贝蓉蓉都反应过来了,贝蓉蓉被老先生如此讽刺,如何不怒?

不过老先生自然带着几分说教的语气,是想让贝蓉蓉放弃赌博,倒并没有什么恶意。

老先生能够随口吟出一首诗,便如此不凡,确实非同小可。

贝蓉蓉气得脸色涨红,对老先生的好感荡然无存,她咬着牙,哼道:“煮茶老翁煮茶语,轻薄贝者哂不休。吾辈身与财俱灭,不废天转古河流。”

贝蓉蓉张口就来,毫不退让,意思是说:你煮茶的煮茶就好了,却跑来嘲笑我们赌者,就算我们赌者死了,输尽了家产,世界还是与往常一样,与他又有何关系,要老先生多管闲事。

不过贝蓉蓉已经说的够委婉了。

王肃观虽然没有听懂,不过他察言观色,也知道二人争锋相对起来,不由着急起来了,走到婉怡的身边,小声问了一下,婉怡看了王肃观一眼,迷惑不已,刚才还对出不少绝对的相公怎么忽然间又便笨了,不过还是替他小声解释了一下。

王肃观吓了一跳,忙跑上去致歉道:“先生莫怪,我这位朋友一向如此,她没有恶意的。”

老先生是惜才之人,摇头一叹,并未生气,温言道:“也怪老朽说重了话,还请贝姑娘不要见怪。”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了,虽然老先生与王肃观等人闲聊着,将刚才的一幕翻过去,但总是有些别扭。

王肃观只好起身告辞:“老先生,我们打扰够久了,想去外面的翰轩大学堂的梅园赏梅,这就告辞了。”

老先生也是人精,瞧到人家一家子特地跑来翰轩大学堂,只怕是谈情说爱的也说不定,他也不好去打扰,便道:“也好,学堂的梅花在整个大合帝国都有名,我让童子带你们前去。”

王肃观等人纷纷起身告辞。

可是,小帘忽然想起了什么,拉了拉王肃观的袖子,将一本书递给了王肃观。

王肃观接过书一看,登时又惊又喜。

那本书,正是《科学教义》!

“我猜相公可能要用到,出门的时候带了一本。”小帘温柔笑道。

王肃观一喜,恨不得去亲小帘一口,忙拿着《科学教义》走到老先生的身边,讪笑道:“小子有一事相求,还请老先生答应。”

老先生已经看到了王肃观手中的《科学教义》的册子,全身大震,讶然道:“你、你不会是王肃观吧?”

王肃观点头道:“正是小子。”

老先生哈哈大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了不起,了不起,你让我帮的忙,没问题,我会将这本书在我们学堂之中进行宣传的。经过今天的事情,王兄弟,我敢保证,以前排挤你科学教的士子,将会消失殆尽,他们再也不会嘲笑你是空口说大话的人了。那些绝对,我会让人裱起来,挂在学堂的墙壁之上。”

王肃观眉头一皱,听老先生的意思是说,士子对他的科学教还是很反感的,暗中讥笑他,也对,有了今天大杀四方的表现,那些孤傲不凡的士子肯定会闭嘴的。

“早知道我就应该再出一个《王肃观文集》,那些自以为是的士子还不把我捧上天去。”王肃观自恋的想。

“那不知老先生对我的科学有何看法呢?”王肃观微笑着问道。

申老先生面色一变,长叹道:“老朽不知,科学教所传递的东西,太过惊世骇俗,即便是老朽,一时间也难以接受,不过,老朽有直觉,你说的,肯定是对的,科学,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力量,如果大合帝国真能利用科学提高生产力,或许,大合帝国将会雄踞天下。”

这次,换王肃观的脸色变了,申老先生竟然知道“生产力”这个词,他是朝廷的人?

“你是朝廷命官?”王肃观的气势陡然变了,试探性的问道。

申老先生呵呵一笑,神秘兮兮的转过身去,又开始卖弄风骚:“回忆去岁,饥荒五六七月间,柴米尽焦枯,贫无一寸铁,赊不得,欠不得,虽有近亲远戚,谁肯雪中送炭。”

梅人知脸色陡变,颤声道:“你、你是尚书令申常雨申大人?”

王肃观的下巴险些掉下来,虽然从未见过尚书令申常雨,不过来到大合帝国,对申常雨的大名要是没听说过,那就等于白混了。

申常雨,堪称百官之首,就连天策上将万将军也要对申常雨礼敬三分,其为人半正半斜,文官尊敬,武将恐惧,乃当朝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连桂王在他面前也得低头。

为了完成新旧交替,为大合帝国的未来培养人才,近年来申常雨在学堂当个教书先生,政务基本上都交给了他的接替人,可是同治皇帝一直不许他辞官,让他挂着尚书令的官职,可想他对申常雨的重视。

据说,当年申常雨小时候家境贫寒,向亲朋好友借钱入京,都无情的拒绝了他,然而,当他中举之后,亲朋好友纷纷前来巴结,趋之若鹜、门庭若市。

申常雨感怀人性功利,便写了一副对联,不管他官做得多大,这幅对联一直挂在门前。

他刚才神秘兮兮念的那副对子,正是申常雨当初所做的对子的上联,他念了出来,实际上是表明自己的身份。

申常雨摆了摆手,仍旧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淡笑道:“老朽不耽误你们赏梅了,王兄弟,你乃我的忘年之交,但有吩咐,老朽无所不从,他日若有空暇,尽管来学堂找我,咱们再煮茶对文。”

申常雨虽然表明了身份,可还是没有一点架子,让王肃观好感倍增。

“告辞了!”王肃观只说了这三个字,拉着一行人离开。

刚一出门,便听到梅人知悠悠一叹,面色凝重的道:“侥幸今年,科举头二三场内,文章皆合适,中了五经魁,名也香,姓也香,不拘张三李四,都来锦上添花。申常雨非常厌恶重利之人,相公,以后要与他平辈论交,多谈谈风雅即可,等适当的时候,让他帮忙的这个机会,可一定要在最关键的时候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