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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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七 区别,伙伴

焰城,常凯申一个人在屋顶,他的面前停着一个黑色的生物,普通乌鸦大小,身体像是翼龙,嘴上却有很多触须,眼睛看不到眼白,只有浅绿色的眼仁。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怪物说话了,常凯申丝毫没有奇怪,因为这个怪物是虚妄海主的分身。

“嗯,合作取消。”

和厉小刀的见面,让常凯申更加落寞,他早已明白自己选择的是孤独的道路,然而更加深切的体会到时,他不由得开始畏惧了,而他现在的做法真的正确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混账!”

虚妄海主愤怒了,区区一个人类,把他这样的天启者当作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对象?不能忍,绝不能忍。

虚妄海,是靠近这个星球南极的一片海域,在大崩坏之后,这里变成了一块充满奇异景观的海域,据最初到那里的声称,那是一片看上去宛若宇宙星河的海域,当然,即便是经历了大崩坏的人也难以相信这种说法,直道一百年后有人真正证实其存在之后,这里便被称之为“虚妄海”,值得一提的是,虚妄海不像其他海主的领地,一开始就异象频繁,除了看上去特别,并没有什么灾害,根据零星的记载,这里大概是在神之战争以后改变的。

“我说取消我们之间的合作。”

常凯申大声强调道。

“耍我?你以为可以善了吗,蠢材。”

虚妄海主的分身虽然一动不动,但那愤怒张狂的声音分毫不差的传达过来,这个非人类的智慧生物可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再说了,一个称霸一片海域的王者会和一个领主都算不上的人客气吗?当初之所以来趟这趟浑水,很大原因是常凯申神识寄宿者的身份,其次是这个拥有智慧,突然开始厌倦自己那百八十年都一尘不变的领土了。

“战争吗?有区别吗,本来就计划策划演一场战争出来,海主大人肯定也是要假戏真做的。”

常凯申一语道破了虚妄海主的谋划,本来他打算和这个家伙慢慢斗,可现在一切都挑明了,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区别吗?区别就是原本你不用死,还可以以英雄的姿态活着,而现在,准备好墓地吧。”

虚妄海主分身说完这句话,身体爆开,变成了一摊脓血,常凯申没有躲避虚妄海主对他的这种如同吐口水般的攻击,他笑了,在嘲笑虚妄海主的幼稚,还有他自己的不成熟。

虚妄海主原本是“神”的宠物,在神力和异变的双重影响下,逐渐长大,拥有了智慧,然而在神之战争之后,虚弱的它被迫逃到了虚妄海,最终变成了现在这副丑陋的模样,在和一群没有任何智慧的生物打交道了几百年,它已经疯掉了,每天每天都要提醒自己和那些东西不是同类,才可以保持住“智慧”这样东西,厌恶虚伪的人类,但同时又不甘心与野兽为伍,虚妄海主之名,名副其实。

最初见到常凯申这个人类的时候,他不过是抱着戏耍的态度,然而它从常凯申的口中得知了神识寄宿者这样一个事实,脑子已经快要锈掉的虚妄海主没有太深的理解,他只有一个认识,“神”还没有真正离开这个世界,而当常凯申说出他的计划时,这个离开人类世界上百年的家伙,突然有了一丝兴奋感,但它在百年间,思维早就开始向着野兽转变了。

常凯申仍然呆在屋顶,这个时候是焰城最美的时候,市中心的地标建筑“火炬”会点亮,百米高的巨大火炬型建筑,在重大节日的时候才会燃起火焰,平时只是点亮灯而已,但就算只是点灯,也是十分美丽的,这是为了纪念异鬼独立而建造的,也许从实际出发,在那个异鬼刚刚为自己争取到一块领地的时候来说,这种建筑是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然而,是这样的建筑让人们相信他们有能力创造一个伟大的国家。

“男人都喜欢在夜空下感时伤怀吗,真是无聊啊。”

一个幼女的声音出现,金发,金瞳,白皙至极的皮肤,这是已经脱离厉小刀的龙九。

“小刀也这样吗?”

常凯申笑着说道,看着那座建筑,他越发觉得被身上的担子压得喘不过气。

“比你还差劲,每次都在想哪条路是捷径,一觉得麻烦就想换条路,还不喜欢反省,不是说他没有勇气,只不过,一个只在不得不面对的时候才勇敢的去面对,实在太不成熟。”

龙九瘪瘪嘴,开始数落起厉小刀差劲的地方,可这就像是小女生在闺蜜面前说自己男友怎么怎么不好一样,完全只是一种无恶意的抱怨。

“你还是喜欢他,不是吗?”

作为厉小刀的好友,常凯申突然转过身来,以开导的语气说道。

“但是,我有不得不做的工作,作为修正其法则的次元清道夫被派到这个星球的‘行星吞噬者’,算上我已经是第三个了,要是我再不交出点成绩,我们老板接着可是不会继续派我们这些温和派过来的,而不管怎么看,利用这个星球错乱的根源,也就是神力,是最快结束任务的方法,除了他,也就只能找你了。”

龙九感叹道,那种语气就像是小女孩抱怨隔壁糖果店最喜欢的糖卖完了,但实际上,她说的却是关系到这个星球的大事。

“不是还有一位吗?”

常凯申问道,他确实好奇龙九的选择,按道理,那一位才是最强的神识寄宿者。

“我讨厌皮笑肉不笑的女人,就这么简单。”

龙九很不爽的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

另一边,厉小刀在酒店外的滨海街道的长椅上,和蜃就七海主的事情做进一步的讨论。

一开始,蜃就给了厉小刀一个惊喜,那是厉项城在击败七海主后留下的笔记,关于其中每一个的特点都有叙述。

虚妄海主的异动,蜃就此展开了一番分析,不得不说,蜃这个跟随过“神”和传奇总统的这个法术生命体,平时看上去普普通通,甚至有些不正经,但实际上却很有料,各种可能性的分析都头头世道,对于各方面情报的掌握,也让厉小刀在听其讲述之后豁然开朗。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小时,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要说了。

本来已经打算走了的蜃,突然回过头来叫住了厉小刀。

“如果面对虚妄海主,第一时间全力逃跑吧,以你现在的实力,全力逃跑,加上一点运气,也不是毫无生还的机会。”

蜃郑重其事的说道,年轻人越是有天赋,越是难避免自我膨胀,连当年的厉项城也不例外。

“还真是糟糕啊。”

厉小刀这话说得很不情愿,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在生死线上挣扎了大半年的人,那种每天都要逃命,脑海里只有生存两个字的生活可是过了那么久,还被这般看不起,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上代主人死去之后,人类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胜过七海主中的任意一位,唯一有机会能够和最弱的那个打平手的,你见过,那个死伪娘。”

蜃看着厉小刀的态度,更加郑重的警告道,死伪娘一开始厉小刀还没有反应过来,稍微一想,才明白是谁,差点就笑喷了,这位秘书大人似乎对当年厉大总统的侍卫长不怎么感冒。

“记住了,笔记本给你是让你研究怎么逃命的。”

蜃还是不放心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