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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八 海上旅程,苦中作乐

即日启程,厉小刀和宁千岁从青州海港出发前往十一区,两个人所乘坐的这艘船是货轮,船长和宁千岁现在的老板很熟,也算是搭了顺风船。

行程一共五天,没事的时候宁千岁倒是喜欢在甲板上走动,厉小刀喜欢窝在仓库看书,行船第二天的上午吃过早饭以后,厉小刀被宁千岁拽了出来,硬是拖到了甲板上陪她,这一带的鱼很多,船停下来准备弄点新鲜海味上来做午餐。

第一次出海的厉小刀没有觉得晕眩或者恶心,同样的,也没有觉得海洋是多么的辽阔无际,震撼人心,往下看,周围除了海水什么都没有,偶尔看到一两只浮出水面的鱼类就足以津津乐道半天了,抬头的话,便是青白色的天空,越是看着这天,越觉得这天在下沉,在一点一点接近你的肩头,给人一种压迫感。

“千岁,是去日本见你母亲吗?”

忍了一天,厉小刀终于问出了口,他对宁千岁的性格了解很多,但对于她的经历,她的家庭知道的就很少了,知道宁千岁的母亲是和族人,叫什么望月千岁来着,至于父亲,宁千岁没提过,而厉小刀也不会犯傻去问。

“是。”

宁千岁趴在船边的围栏杆上,夹杂着些许忧伤的冷淡应声答道。

厉小刀听得出来,他的问题触碰到了宁千岁的某些禁忌之处,厉小刀就在宁千岁的身旁,却没有再问下去。

“你不问?”

宁千岁突然有点吃惊的叹道。

“该告诉我的,你会不说吗?”

厉小刀干脆靠过来挨着宁千岁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

宁千岁眼睛一瞪,对于厉小刀这种得意忘形,她自然而然的要“警告”一下,当然,也仅仅是在眼神上面对厉小刀凶一下而已。

“别这样嘛,上次去捉龙鲤我们也没机会好好说话,这两天你跟个闷瓜似的,几年不见,我想问你的事情可是不少。”

厉小刀一本正经的说道,手肘却不规矩的有意无意蹭着宁千岁的胸部。

抬腿就是一脚结结实实印在他屁股上,宁千岁可不是能让厉小刀随便调戏的人,她总是会进行一些“肉体制裁”,不过是完全不会让厉小刀受伤的那种。

“你问啊。”

宁千岁凶的,完全是厉小刀再不问就又要动手的架势。

“你现在这个工作到底是什么?”

很普通的一个问题,厉小刀背靠着围栏杆,轻描淡写的问道,但对于宁千岁,这不是那么好回答的。

“说不清楚,名义上是一家小的托运公司,其实就是走私一些东西,有机会的话可能会去当一当偷猎者,偶尔也需要客串强盗的角色,总之就是这样。”

宁千岁的工作当然并不那么好定性,而她基本上把业务都一五一十的跟厉小刀说了,哪怕这算不上什么“光彩”的工作,她也不会去隐瞒。

“有趣,有趣,披着正牌商人皮子的匪徒?差不多是这样吧。”

厉小刀拍手鼓掌,倒是觉得很有意思。众所周知,除了中华联邦和神罗西联合王国之外,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国家,整个世界到底有多么乱,身为联邦人的厉小刀能体会的十分有限。其实像宁千岁所在的这样的兼职商人与强盗的公司,实在数不胜数,这是个力量主导强权,强权领导人民的世界,如果不是生活在虚伪和平中的普通大众,那么必将是争扎在血与阴谋中的人。

“你个家伙,不想说了,等你刀口舔血的日子过惯了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就好了。”

宁千岁叹道,她还是有一点理解厉小刀的,她不知道厉小刀如何从普通人突然摇身一变成为猎食者,但她知道这是何等程度的喜悦,每一个初入猎食者世界的新人都带着和那个平凡世界说再见的心情,有点在偌大的打击中悟了,有的撞了头破血流还不知悔改,也有的直接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习惯这种东西和毒瘾一样,戒不掉的,一个你戒不掉的东西,姑且称之为有趣不是更好?”

厉小刀伪言诡辩,他总是能说出这种难以反驳,很有道理,实际上什么都不是的话。

“说不过你,反正我们公司缺了一个人,现在放假,等我在日本的事情完了,你和我一起去,填补一下空缺位置,可以的话,顺便就帮你进阶,暂时的,干完就走,你也不用担心什么。”

宁千岁说着,每一小句都要停顿一下,看看厉小刀的反应,她有些害怕说话不妥,成了之前迪亚的那种状况,她知道自己不善言辞,一边想一边结结巴巴说着,厉小刀看着人高马大看上去又凶又恶的宁千岁的小女儿姿态,实在是意外的萌。

“那好,记得让你老板多给我点工资。”

厉小刀靠过去,动了动眉头,笑嘻嘻的说道。

“你才三阶,这样似乎......”

宁千岁还真信了厉小刀的玩笑话,又觉得不能让厉小刀白干,但是公司虽小,最差的也是六阶,厉小刀实在是差得很远。

厉小刀没做声,只是一直摆着僵硬的笑容,过了半天宁千岁算是反应过来了,厉小刀根本就在开她的玩笑,宁千岁是个不经逗的人,一下子又羞又恼,一米八还多的大个子,拎起厉小刀这个绝不算瘦弱的男人就像是抓小鸡一样。

“给我去死,混蛋!”

恼火的叫出来,顺手就把厉小刀扔海里喂鱼了。反正船停着,厉小刀不至于把乱流卷了,至于说厉小刀会淹死,那可能吗?

二十秒,厉小刀没有浮出来。

一分钟了,厉小刀还是没有浮出来,宁千岁靠在围栏杆看着静静的海面,嘴巴一撇,心里当然是想着,你就装吧,继续装,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三分钟,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宁千岁有些不安了,但根据经验来说,这肯定是厉小刀故意的,就是为了骗她下水。

五分钟,扑通一声,宁千岁跳下了水,也许厉小刀被什么缠住了,也许厉小刀水性不好?总之,宁千岁已经乱了,她不想理会厉小刀到底是不是在戏弄她,她必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