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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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 阴魂不散

虽然陪着任雨和小家伙齐麟继续游玩,表面上仍然风轻云淡,但刘英楠的心中却很难平静,如今天下大乱,阴阳无界,无数冤魂恶鬼等着对无辜的人下手,这些事情,想想都让人觉得头疼。

刘英楠是个多么没心没肺的人呐,那万事不挂心的态度,始终伴随着他潇洒的人生,就连脚踏N只船都心安理得。可现在却愁得都要长白头发了。

不过,一个男人,纯爷们,是不会把烦心事带到家庭中来的,更不会让身边的人跟着一起分担,尤其是女人。女人只应该分享快乐,愁事要男人一力承担。

所以,刘英楠很快调整了心情,重新加入到任雨和小可爱之中,重拾快乐。

只不过齐麟年纪还小,精力有限,在吃掉一袋爆米花喝了杯汽水之后,小家伙就开始打瞌睡了,也正巧他们来到了水泽边,几块巨大的湖泊都是动物园人工开凿的,规模不小,专门养水上生物的。其中有一个鳄鱼潭,有一个海豚表演馆,还有一块专门提供给一些天鹅,鸳鸯的,还提供小船,人们可以畅游湖中,特别是一些情侣,划着船和水上鸳鸯一样成对成双。

任雨和刘英楠从被梁美辰安排相亲到现在,还真的从没有单独相处过,身边不是有人就是有鬼,现在还有个小家伙,不过他睡着了。

不用任雨说,只看她望向湖中鸳鸯的眼神就知道她的想法,刘英楠直接过去交了小船的租金,小心翼翼的扶着任雨上了船,他负责划桨。

船桨挥动,小船儿推开波浪,碧波荡漾,水中鸳鸯成双,不是有纯洁的天鹅从头上飞过,明镜般的湖面,倒映着任雨甜美如花的倩影,微风拂过,吹起来根根晶莹的发丝,划过她怀中齐麟粉嫩的小脸,睡梦中的小家伙伸手挠了挠脸,将那幼小的身体缩了缩,全都埋进了任雨的怀中。

这温馨甜美的画面让刘英楠本来躁动的心立刻平静下来,于此同时,任雨也在默默的看着他,被威风吹乱的发丝遮挡了她部分视线,显得不那么直接,让她没那么羞涩。

在工作上,任雨是个固执的人,甚至是执拗,坚持原则。可在生活中她却是个很单纯的人,尽可能的努力让自己活得开心,顺心,一切随心。至于选择男朋友,她也没有想太多,长相看得过去,彼此之间谈得来,能够在一起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

如今她看刘英楠,正在她理想中的那个虚幻的影子在重叠,收养齐麟,确实是觉得他可怜,同时也可以借此考验一下刘英楠,现在这年月,别说是恋爱期间女友收养孩子,就算是结了婚,还有很多人不想要孩子呢。

可任雨没想到,刘英楠不但一口答应下来,竟然在刚刚认识的第一天,不顾个人安危的跳到老虎笼中舍命救小宝,这份真情真意让任雨感动不已,心里也默默的下定了决心。

在这碧水清波中泛舟,暖风熏得人欲醉,水中有鸳鸯戏水,身边有美人相伴,在这充满恐惧与动荡的时局中,享受这等安逸温馨,即便是碎嘴子的刘英楠也懒得开口,一面破坏了这良辰美景。

他不说话,任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本来就在追求简单的生活,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是一种感情在交流。

就这样,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刘英楠划着船,在整个湖面转了一圈,天色渐晚秋风起,吹皱了湖面,吹得小船不断摇晃,就连刘英楠都觉得有些寒意,可奇怪的是,在这种环境下,任雨怀中的小家伙仍然在沉沉的睡着。

任雨轻轻的摇了摇他,试图将他唤醒,可是小家伙好像睡得很沉。可天气越来越凉,又是在湖面上,湿气很重,刘英楠立刻将小船划向岸边。

就在这时,一阵阴冷冰寒的风迎面吹来,任雨打了个冷颤,将小家伙紧紧抱在怀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泛起了姿色,刘英楠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阵冷风中,竟然夹杂着强劲的阴气。

眼前,碧绿的湖光中,有一个青蒙蒙的虚影从水中突兀的冒出来,又很快没入水中,刘英楠也是一阵恍惚,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向湖面,微波粼粼,根本没有什么人影,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秋风清冷,没有什么鬼气,刘英楠挠挠头,只当是自己近来精神太紧张,看错了。

可是,但小船刚一靠岸,任雨抱孩子也累了,找了一处湖边的饮品店,准备喝点热饮,再让齐麟醒一醒,就准备结束这次亲子活动了。

“咦?这是怎么了?”刚坐下没多久,任雨就发出了一声惊呼,神色顿时慌乱起来,能让一个见惯了生死的医生感到慌乱的事情可不多见,刘英楠正在款台付钱,连忙朝这边往来。

只见任雨正轻轻摇着齐麟,一只手抚在他的头上,小家伙脸蛋红扑扑的,双眼紧闭,眉头紧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全身都在无意识的颤抖着,任雨焦急的说:“他发高烧了!”

刘英楠顿时神经一紧,怎么好端端的会发高烧呢?他连忙赶过来,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滚烫滚烫的,刘英楠虽然对医学一窍不通,但生活常识还是有的,额头这种热度,最起码在三十九度以上了。

刘英楠还没有拿开手,孩子忽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猛的张开嘴,哇哇的呕吐起来。额头滚烫,脸蛋通红,但身体却如坠冰窖一般剧烈的抖动着。

“这是……”任雨慌了神,所谓,医不自治,医生没法给自己看病,也没法给自己的亲人看病,那是因为有个人情感在里面,战战兢兢,没办法保持冷静,此时的任雨就是如此,她惊道:“看着反应,又是冷有是热,全身颤抖外加呕吐,难道是寒热证,打摆子,是疟疾?”

“疟疾?”这个可怕的词汇就像一道血光在刘英楠眼前闪过,任雨急得甚至都忘了自己就是大夫,就像个惊惶无措的母亲,抱起孩子就要呼救。

刘英楠神情冷漠,眼神一扫,正好看到湖边,一个虚幻的身影正在慢慢凝实,那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人,看不出男女,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汩汩金色的雾气在口鼻中流转,脸上的神情就像吸毒者嗨爽了的摸样,随后他将那股金色的气体一口吞入,对着任雨的方向桀桀的怪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