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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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新的开始

东瀛扶桑这片土地,分别由九州岛与本岛这两部分组成。其中博多城位于九州岛北部,与大陆的黄龙口隔海遥相对望。自从五千六百年前,也就是公元十五世纪左右建城以来,它就凭着本身优良的地理位置以及水文状况,以优良深水港的身份而持续保持了繁荣富庶。即使在时代已经进入“武神世纪”的今天,其地位也仍然未有受到动摇。

假如说,蓝海最初降临大地时所进入的362号交易站是穷乡僻壤小乡村,那么蓝武城就相当于二十一世纪国内的那些二、三线城市。而黄龙口的地位,则近似于沿海经济特区。至于博多城,它虽然还不能和伦敦、纽约、巴黎这些国际性大都市相比,但也已经可以和台北、曼谷、还有汉城等知名城市并肩了。

事实上,今时今日,博多城乃是九州岛第一大城市,同时更是东瀛扶桑第二大城市,仅次于本岛的小阪城。而排名在其之后者,则是安阜、大田原、春日山、还有仙台。这六座城市所拥有的财富,足足占了东瀛扶桑全部财富的百分之八十。剩下百分之二十,则由其余合共十四个小部族瓜分。

欲征服扶桑,必先征服九州。欲征服九州,必先征服博多。但作为九州岛第一大势力,控制此城的黑田家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三千武士、五百战将、还有两位司令级强者坐镇的强大武力,足以震慑任何敌人,令他们不敢妄图进犯。至于城主黑田秋风,接任城主及得到武神称号二十年,他只曾三败。在“大地武神排行榜”之中,可以挤身于前五十强者之列。其真正实力,便绝对不容轻视。

既有强大实力作保护,又有大量财富流动,博多城在这个暴力而混乱的世界中,俨然成为了一方乐土。本土居民加上各地商人、水手、以及流浪武者等形形式式的流动人员,合计足有近五十万人聚集在此(武神世纪,大地总人口只有约五亿左右,所以五十万这个数字便绝对惊人)。各种各样相关产业以及娱乐设施也随之应运而生。电影院、赛马(狗)场、赛车场、夜总会、酒吧、舞厅、卡拉OK、游戏机厅、赌场、马戏杂技、角斗擂台……总而言之,只要是想象得到的玩乐,这里几乎都有。但是到了最后,武神世纪始终也是一个暴力的时代,只有强者才会受到崇拜。所以即使在博多城能够享受和平也罢,人们仍然乐此不疲地渴求着鲜血。而〖试合馆〗就是一个可以让他们得到满足的地方。

众所周知,每十年一届,白家皇族会举行〖武神大会〗,邀请各国各族的武神前来参加盛会。在大会上,来自各地的强者们可以尽情展示自己的力量,以及乘机以武力去解决一些新仇旧狠,了结彼此分歧。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子在大会上一战成名,从此名利双收,成为人上之人,这种例子自从有〖武神大会〗以来,四千多年来可谓屡见不鲜。不过,〖武神大会〗整整十年才举办一届,时间实在太长。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博多城里就有了这座〖试合馆〗。

〖试合馆〗内,合共设置有十大擂台。每座擂台都各有一位身经百战的强者作为擂主。每日任何时候,任何人都可以上擂台去进行挑战。战斗没有任何限制,可以使用一切手段、方式、以及武器。即使打死人也绝对不会被追究任何责任。战胜擂主的话,就能够获取足够普通人以最奢侈方式生活十年的巨额金钱。挑战者可以选择领取金钱离开,也可以选择担任新擂主继续打比赛。而继承擂主身份的人,不但将会受到全博多城,甚至全东瀛扶桑人民的热烈崇拜与欢迎,而且也有很小的机会可以成为黑田家客卿,得到属于自己的封地。

对于那些雄心勃勃,梦想出人头地的战士们来讲,〖试合馆〗正是可供他们一夜成名的英雄地。只不过,英雄地同时也是英雄塚。因为既然能够担任擂主,自然不是易与之辈。想要打败他们再取而代之,又谈何容易?二十年来,十大擂台的擂主位置只曾变更过十七次,而挑战失败而当场被擂主打死的例子,却已经发生过三千五百二十八次。但即使这样,仍然不能阻止那些自负的战士们源源不绝,前赴后继地涌来〖试合馆〗寻找梦想。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坚持相信,自己拥有足够实力,绝对就是下一名幸运儿。

“疯狗”布鲁克林就是这样一名幸运儿。五年之前,他从美洲横渡太平洋地来到东瀛扶桑,并且进入“试合馆”,向当时的第七擂台擂主“海狼”庄尼提出挑战。经历艰险的死斗苦拼之后,终于把“海狼”庄尼杀掉并取代了其地位。但是,即使获得胜利,“疯狗”布鲁克林也同样付出了沉重代价。他的右臂在战斗中被完全绞成了肉酱,想做接驳手术也不可能。到最后,他就只能装上一条机械臂作为代替。与此同时,他的下颚也被整个扯了出来砸烂,同样也只能用合金钢制造的人造下颚代替。

这两件金属制品安装在身上,不但乍看之下,让布鲁克林的外貌显得无比狰狞恐怖,而且也将他的性格激烈扭曲。五年以来,他坐镇第七擂台,接受过挑战合共二百零五次,每战皆胜。而失败者的下场无一例外,都是被布鲁克林先将右臂扯断,然后整个脑袋都被塞进“疯狗”的嘴巴里,用那强有力的合金钢下颚狠狠咬成粉碎。毫无疑问,这是无比残酷的光景。然而每次发生这种血腥事故,擂台下的观众们却会立刻就像吸了海/洛/因一样无比亢奋。豁尽全力地为“疯狗”布鲁克林大声欢呼喝彩。

无比享受,无比陶醉。沉溺在这种被崇拜的感觉之中不能自拔,“疯狗”布鲁克林已经完全上瘾。只可惜,随着他凶名日盛,胆敢向“疯狗”发动挑战的强者,近两年来是逐渐越来越少了。而距离上一名挑战者出现,更加已经是整整三个月之前的事。

百无聊赖,却又无可奈何。“疯狗”布鲁克林只好另寻乐子。此时此刻,他正置身于〖试合馆〗专属于自己的豪华休息室内。窗帘低垂,光线昏暗,房间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十几名全部赤/裸/裸的妙龄女子。她们每个人也浑身汗水淋漓,神情显得既痛苦,又疲累。仿佛已经筋疲力竭。眼眸半闭半开,也分辨不出究竟是晕了过去,抑或睡了过去。房间中央,布鲁克林一丝不挂,将一名体型娇小的女郎死死按在墙边,粗鲁地耸动着腰部。像牛喘般的粗重呼吸声、求饶的哀号呻吟声,还有肉体互相撞击的“啪啪~”声接连不绝。正在干着什么勾当,已经不问可知。

这种粗暴的活塞运动不知道持续了几百下,布鲁克林忽尔猛地低声狂吼,将自己积蓄已久的子弹全部发射出去。被那灼热岩浆灌进身体最娇嫩的地方,那名娇小女郎随之发出一声高亢哀鸣,全身肌肉也激烈地痉挛抽搐起来。而就在这最高/潮的刹那,“疯狗”两眼里突然间凶光暴盛,冷硬如冰的钢铁右臂疾探,抓住了那女郎的乌黑秀发然后用力一扯。

霎时间,如云秀发连同血淋淋的头皮全被狠狠扯下,销魂的呻吟声更立刻便变成了痛苦惨叫。她拼命挣扎着,竭力想要推开这头疯狗,可是又哪里能够办得到了?没有半丝怜悯。“疯狗”那巨大而锋利的金属下颚闪烁出森寒光芒,一下子张开至最大限度,将女郎的整个人头,彻底吞了进去。

“卡勒~”怪异裂响声中,所有声音和挣扎都全部消失了。女郎软软地滑落地毯上,粘稠鲜血从颈项中“咕嘟咕嘟~”地不断冒涌喷出,顷刻之间,已经流淌遍地。房间中其余的那些女郎们,亲眼目睹了这幕恐怖情景,简直被吓得心胆惧裂。情不自禁地相互搂着同伴的身体,浑身瑟瑟发抖。微带黄色的半透明液体从她们身下悄然流淌,赫然竟是失禁了。

无比满足,无比享受。“疯狗”布鲁克林嘿声狞笑,钢铁造成的嘴巴“喀嚓喀嚓~”地一开一合,将嘴巴里的东西嚼成粉碎然后吞下。意犹未尽,目光四顾,仿佛还想再挑选一个对象来继续大快朵颐。无助的女郎们绝望地互相搂抱着,眼眸中几乎已经失去所有的神采。不过……

命中注定,今天要在这里就将生命结束的人,并不包括了她们。布鲁克林才走出两、三步,忽然,房间外响起了阵阵清脆的敲门声。“疯狗”不快地重重喷了一口气,扯过件衣服胡乱套在身上,转身走去开门,咆哮道:“Shit!老子正在快活,哪个不开眼的竟敢在这时候来打扰老子了?嫌命长啊?”

“布鲁克林先生,打扰了您享受,实在非常对不起。”站在门外的人穿着身黑色西装,神态恭谨,一丝不苟。他左侧衣襟处别着枚襟章,上面铭有“试合”两个小字,明显是属于“试合馆”的工作人员。他向着“疯狗”深深鞠躬,彬彬有礼地道:“但是在下必须通知您,有新的挑战者出现了。根据‘试合馆’相关规定,请您在十分钟之内前往第七擂台接受挑战,多谢合作。”

“有挑战者出现?哈哈,太好了。但愿这次的狗种千万别那么快死啊!”布鲁克林双眼发光,转身冲入房间,将代表自己荣誉和地位的擂主金腰带找出来系上,急匆匆地冲出房间,对于那些女人,简直连再多看半眼的兴趣也失去。望着“疯狗”迅速远去,黑西装刻板的表情也随之变得软化。他叹了口气,双掌连拍三下。一队穿着白色大褂的医护人员立刻出现,跟随着黑西装进入房间,开始收拾残局。

虐杀这些可怜的女郎,对于“疯狗”来讲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他完全不会有丝毫后悔或愧疚之情。唯一不满的就只是这些女郎实在太柔弱,根本无法让他感到满足。所以对于有挑战者出现,布鲁克林无比兴奋,狠不得立刻就冲上擂台,尽情享受那种击杀强者的快感。三步并作两步,沿着专用通道,他只花费费了三分钟时间,已经从私人休息室走到〖试合馆〗第七擂台所属的会场。兴冲冲地一把推开中央监察室大门,他大声咆哮道:“在哪里?不知死活地想要挑战老子的狗种在哪里?老子要立刻把他撕开十八块!”

“布鲁克林,少安毋躁。”中央监察室里面有不少人,但只有黑田真之的地位,高到足够和“疯狗”平等对话。虽然论力量他只拥有约莫十万伏特的〖电流推动〗,但作为博多城城主黑田秋风的亲弟,他却是〖试合馆〗的最高负责人。为人精明干练,甚得黑田秋风信任。即使十大擂主,也绝不敢对他无礼。

黑田真之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房间东侧的百叶窗前,“唰~”地将窗叶拉开,凝声道:“布鲁克林,过来看。你的敌人就在这里了。”“疯狗”大踏步走过来,抬起眼皮向外望出去。

〖试合馆〗的十大擂台,每个擂台都分别是一座独立会场。其形状就像鸡蛋,一半矗立在地面之上,而另一半则半埋于地下。四周是观众席,最多可以容纳三万名观众同时进场。而擂台就设置在“鸡蛋”的底部。中央监察室位于“鸡蛋”地面的部分,一打开百叶窗,好似山崩海啸一样,几乎要将会场屋顶整个揪飞的欢呼喝彩之声,立刻就蜂拥涌入监察室。三万多名观众使尽全身力气拼命地拍手跺脚。状如疯癫,扯开喉咙大声狂叫:“蓝海!蓝海!蓝海!”而这种热烈得近乎疯狂的气氛,以往就只有“疯狗”在擂台上将敌人活生生撕成两截的时候才能够感受得到。

霎时间,布鲁克林不禁产生了一种“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忽然被小偷偷走”的强烈不愉快感觉。他咬牙切齿,合金下颚相互摩擦,发出了阵阵教人刺耳牙酸的难听噪音。凝神细望,赫然就见此时此刻,一位年轻人正高举双手,站在擂台上接受着观众的欢呼。他年纪约莫二十来岁左右,头发是像清澈海水般的蓝色。上身穿了件无袖皮夹克,腰间则带着刀。不过那刀鞘看来十分破旧,应该不会是什么好货色才对。

在擂台之下,此刻正有好几个人横七竖八地躺了遍地。他们每个都双眼紧闭,也不知道是晕迷抑或已经死了。布鲁克林愕然一怔,低声吼叫道:“雷达、电眼、还有力臣和秃鹰!哈哈,竟然全都不敌这小子?有意思,他妈/的实在有意思透了。”

雷达、电眼、还有力臣和秃鹰。这几个人全部都是第七擂台的所谓“擂将”。根据〖试合馆〗相关条例规定,挑战擂主而失败,但是又只伤不死者,便有资格成为“擂将”,其待遇只在擂主之下。而挑战擂将可以只伤不死者,则是所谓的“擂士”,待遇再降低一层,但仍然比普通平民的生活要好上至少十倍。而即使是“擂士”,也至少必须是领悟了〖磁场转动〗力量的强者才能担当。所有意欲挑战擂主宝座者,都必须从擂士开始,一级一级过关斩将地杀过去。而假如没有外来挑战者,擂士和擂将之间,同样有权相互进行挑战。

这样划分层次的细致安排,一方面可以令比赛显得更有趣味性,另一方面也增加了不确定因素,令下注赌博的观众更加投入。同时,假如有需要的话,博多城主黑田秋风更加有权征召这些擂台强者为自己出战,去对付那些黑田家不喜欢的人。一举两得,是非常高妙的安排。

布鲁克林最喜欢在擂台上虐杀对手。像他这种擂主,其实也让负责〖试合馆〗营运事务的黑田真之感觉十分头痛。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干扰“疯狗”在擂台上的表演。但是假如遇上了真正拥有优秀资质的人材时,那么黑田真之就会强行制止“疯狗”,将人材留下来。刚刚被布鲁克林点到名字的那几个人,正是第七擂最强的几位擂将。虽说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可是这蓝色头发的挑战者竟然可以将他们统统打趴下,这份本事,已经绝对不容低估。

霎时间,“疯狗”两眼发亮,摩拳擦掌,显得急不可耐。他狞声狂笑道:“就是这小子?好极,好极了。黑田真之,立刻安排我出去吧。他妈/的,老子这口钢牙已经饥渴难耐,急不及待想要品尝品尝他脑浆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