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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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死于刀下(中)

〖冥神诀〗,这是存在于蓝海记忆之中,一套极度邪门诡异的武学。全部合共十三诀,其中可以直接用来攻坚破强的法诀极少,反而牵制和限制敌人,又或者增幅本身状态的法诀占了绝大部分。其中,“冥神易天诀”就属于增幅法诀之一。而损人利己,便正是它最大的特征。

心脏是生命之源,人无心则死。而对于掌握〖磁场转动〗力量的强者来讲,心脏更是力量之源。心脏有问题,力量就会随之大减。五千年前,第二和第三代的海虎武神,白次男与白首男兄弟俩各为自己的理想与信念而相互拼杀。白首男不敌弟弟,中了破心一击。虽然侥幸逃生,但从此,他的力量却由当年颠峰九十六万匹(九十六重天)跌落至不足六十万匹(六十重天),彻底失去了和当世最强者较量的资格。直至二十年后,白首男的舅舅“杀人鲸”奥加,把自己的强者之心脏由胸膛中挖出来换给了外甥,白首男才能重新挤身于当世顶级强者之列,并且再度发挥出九十九万匹(九十九重天)终极磁场力量。

创出“冥神易天诀”那位强者,正是从当年白首男与“杀人鲸”奥加的往事中得到启发。在磁场力量相比五千年前大为衰退,不能直接使用〖细胞重组〗进行换心的情况下,他另辟蹊径,自行领悟出巧妙法门,可以利用他人的心脏来补充及强化自己。当然,这样的心脏不能属于普通人所有,必须是已经经历过千锤百炼的武神级强者之心才可以有用。但正常情况下没有必要换心,假如心脏受损,就不能击败强者去夺取对方的心脏。而无法夺取强者心脏,就只能慢慢休养等待复原,这样一来,显然是产生了个解不开的死循环。所以自从“冥神易天诀”被创造出来之后,这门法诀根本从来未曾被实际应用过。

蓝海对于使用“冥神易天诀”这件事,完全没有半分心理障碍。自从他在与终极武神流星的一战当中心脏受伤以来,就始终想要找寻可供自己融合的心脏,让伤势尽早痊愈。可是蓝武城里,除去蓝海自己以外根本就没有第二名武神级强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直到此时此刻,因为断心的自愿牺牲与奉献。蓝海方才终于得到了一个施展“冥神易天诀”,让自己可以彻底恢复,并且尽情和鬼牙武神进行死拼的机会。

没有任何犹豫,蓝海立刻使用法诀。霎时间,漆黑气息源源不绝地透体而出,凭空凝成了一具天平的模样。天平左端空空如也,右端则依稀放置着一根形状类似羽毛的东西。诡异吸引力源源不绝地衍生,将断心的心脏摄过去,自动放置在天平之上。心脏重,羽毛轻。刹那间,羽毛飘起,“唰~”地变大了成百上千倍,将心脏离手,自动停止了呼吸的断心重重包裹。

没有理会断心的情况,因为蓝海已经自顾不暇。当羽毛飘起的同时,天平也随之溃散,迅速还原为漆黑气息将心脏裹住。紧接着,它便有若乳燕归巢,自动投入了蓝海左侧胸膛之中。说时迟那时快,蓝海五官扭曲,额角处青筋暴凸,颓然跪倒双手撑地,不由自主地张口嘶吼狂叫。名副其实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天上地下,甚至只是旁观,都已经让人同感痛彻心腑!

开始了!两颗心脏的融合已经开始了。而这当中的整个过程,绝对不会是轻松愉快,随随便便就能成功。要知道,正常进行心脏移植,必须先要做各种各样的检查,林林种种琐碎事一大堆,然后才能正式开始手术。可是蓝海此刻,却是强行以磁场力量将两颗心脏进行融合。这样一来,固然可以迅速将两股力量合二为一,在最短时间里形成战斗力。但与此同时,人体天生本有的排斥反应也会加强成千上万倍地出现。

熬得过去,就能脱胎换骨,破茧重生,熬不过去,蓝海现有的心脏,也会立刻因为承受不住两股强大力量的冲击而当场爆破。使用“冥神易天诀”,其实原本可以更加和平与安全。但是眼下情况紧急,已经来不及了。假如不能在鬼牙武神挣开束缚脱出囚笼之前完成这一切,那么所有人都不会再有生存机会。要么成功,要么成仁,蓝海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断心固然是牺牲了自己,但蓝海又何尝不是在拼命了?

五十秒、四十秒、三十秒、二十、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时间片刻不差,囚笼之内的鬼牙武神骤然断声狂吼,八根金属支柱同时轰然倒塌,粗如蟒蛇的上百条紫蓝色高压电流,更加立刻就应声溃散,重重倒下来砸向四面八方。火山峰顶的泥土当场被烧熔成闪亮玻璃结晶。整个斗技场更被破坏得不成模样。刀求败手中紧握长刀,抬头环顾全场。虽然双目失明,可是以心代眼,任何他想要“看见”的东西,都绝对无所遁形。能够“看见”自己想要知道的任何东西,

鬼牙武神“看见”了。断心被一些由磁场力量构成的古怪东西包裹着。失去呼吸和心跳的身体,正逐渐变得冰冷。“看见”了。小雪紧紧搂着她哥哥的尸体,泪流满面,瑟缩发抖。“看见”了。一名强者缓缓站起,从他体内所发出的光芒,甚至比百道闪电同时炸裂更加强烈。

“蓝海武神,你实在让老夫好意外啊。”刀求败精神大振。凭着那份武神级强者的本能,他能够感觉得到。面前的这个蓝海,绝对比自己认识他以来的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强大。仿佛脱胎换骨破蛹化蝶,又仿佛这才是他所应该拥有的真面目。胸中战意立刻被彻底点燃。鬼牙武神放声狂笑,扬“刀”一指,问道:“这才是你的真正实力?哈哈,好!好!好得很啊!来来来,接刀吧。”话声未落,刀求败更不回头,径自提起右足,用力往地面一顿。磁场力量着地传送,身后不远之外的“困兽”立刻猛地一震,自动从地面处跳起,呜咽呼啸,犹如厉鬼夜哭,瞄准了蓝海破空激射。

渊渟岳峙,镇定从容犹如磐石。蓝海连看也不看,随随便便一抬手,已经将“困兽”握在掌心。叭气纵横,远胜往昔。强行将断心的心脏和自己相互融合。现在,蓝海不但旧伤全去,而且更可以清楚感觉得到,全新力量正源源不绝地涌出,随着心脏每一次的跳动,沿着血管迅速传遍周身。跨过一次生死界限,蓝海已经得到了某种领悟,并且取得了某种突破。哪怕明明知道,自己的敌人拥有二十一重天这惊世骇俗力量,但蓝海胸膛中仍旧充满了无比信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绝不会输。

随意挥手,“困兽”旋转着飞出十米左右,刀头朝下,“噗~”地倒插入地。蓝海迈步向前,和刀求败面对面地对峙。沉声问道:“鬼牙武神,你毕生练刀,为此甚至不惜断情绝义,连亲生儿女,血脉骨肉也不肯放过地一一斩杀。所追求的,难道真的就只是一败?”

“哈哈,海小子,你虽然有力量,可是毕竟仍太嫩了。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滋味,你怎么可能会懂啊。”同为武神级强者,刀求败对蓝海此举的用意,完全能够明白与理解。他纵声狂笑,忽然不假思索地同样扬手掷“刀”。神兵飞出,恰好和“困兽”并肩而立。杀气凶威交相辉映,竟然不分上下,谁也压不下谁。

其实论兵器本质,“困兽”即使再好,也不会比“狼牙”更强。“狼牙”在“刀”面前锋芒黯淡,而“困兽”却可与“刀”争锋。其中关键,并不在神兵本身之上,而在乎于驱使神兵的那个人。

“还未能攀上最高峰,可能我确实不懂。”蓝海凝声道:“可是我却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和自己血肉相连的亲人,在这世界上是最重要的。没有了亲人,即使天下无敌,最终还不是像你一样,只能孤零零地寂寞老死?那又有什么意义了?被手段蒙蔽了目的,刀求败,你走上的,绝对是一条邪门死路。”

“错!还以为你和老夫是同路人,还以为你能够了解老夫,可是到头来,原来你也只是那些庸碌无为的凡人之一吗?海小子啊海小子,你实在令老夫太失望了。”刀求败厉声叱喝道:“在这世上,就只有‘我’是重要的。其余一切东西,统统都属于蝼蚁。骨肉至亲?呸!无聊的东西。他们活着,就只是老夫的拖累,还不如死了更加有用。其实人生在世,总有一死。只看你是死得轰轰烈烈,抑或无声无息而已。而我,鬼牙武神!就绝不甘心无声无息地老死病床之上。即使灭亡,也要灭亡得惊天动地。你究竟明不明白啊?!”

“我理解你的道,但是不能认同。”蓝海缓缓道:“至于究竟谁对谁错,就用彼此的刀来决定吧。”

刀求败哈哈大笑:“说得对,说得好啊。哈哈,哈哈哈~~海小子,你总算说出一句老夫喜欢听的话了。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道。究竟谁是谁非,就统统都交给刀去决定吧。”

话声未落,蓝海和刀求败突然同时提足,在地面用力一跺。两颗轻重大小几乎完全相同的碎石,立刻受力跳跃至离地一米半左右的高处。两大强者也不回头,齐齐抬手,屈起中指用力一弹。“咻~”的尖锐破风声中,两颗小石子以超过每小时五百公里的极速飞出,不偏不倚,同时撞在“刀”与“困兽”之上。两大神兵应声弹起,幻化出两轮眩目光轮旋转着直冲天际,双刀如有灵性,在半空中就不断转折交击,“叮叮当当~”地拼了个激烈灿烂,直是火花四溢!

与此同时,蓝海和刀求败也不约而同地动身抢出,一面向自己的佩兵冲过去,一面向对方发动了毫不留情的强攻猛打。近身肉搏,兔起鹘落间彼此掌劈指刺,攻守进退也只在弹指瞬间,非但回旋余地极小,更容不下仔细思虑考量。所有动作全凭战斗本能而进行,自然倍加凶险。然而蓝海所学杂驳,自然要比一身本事都只在刀上的鬼牙武神更加优胜。电光石火之际,他不闪不避不挡不格,任由刀求败举掌劈上自己胸膛。“当~”金铁交鸣之声应掌而生,“森罗剑”破体而出蜂拥激射。

鬼牙武神虽然之前通过自动飞行仪的实况转播,知道了蓝海的〖圣剑〗存在,可是他目不见物,只能依靠别人口讲转述,自然就不可避免地隔了一层,难以了解〖圣剑〗真正厉害之处。猝然受袭,彼此又是近在咫尺,哪里还能闪避得开?他双掌狂挥乱劈,将几十道有形剑气全部斩破劈碎,可是百密一疏,终于还是被其中两道剑气擦面射过。

“哧~”的轻响声起,刀求败左右面颊同时中剑,皮开肉绽,颧骨直截了当暴露于空气之中。激烈剧痛攻心传至,可鬼牙武神非但不恼,反而更加欣喜如狂,大笑道:“斩得好!你也吃老夫一刀!”双掌合拢当头重劈,将“森罗剑”阵狠狠捣毁。余势不衰,更向蓝海脑门砍落。蓝海及时扭腰侧肩,避开这记致命重斩。然而锐利刀气擦身而过,仍旧在他肩膀上削下了一小块皮肉。

贴身短打撕拼,双方各自吃了对方一招。蓝海虽然略占上风,却仍然远未足以就此奠定胜局。就在此时,“困兽”与“刀”上升之力垂尽,自然而然地改为向下坠落。两大强者齐声叱喝,足下用力猛蹬,立刻身如旗花火箭般冲天高跃,各自抬臂,望空疾探。不偏不倚,恰好将自己的佩兵抓入掌中。一刀在手,两大强者当即气势暴涨,冲霄杀意直透穹苍。彼此凌空转身回头,各自双手握刀,又是断声霹雳暴喝,瞄准了敌人豁尽全力地一刀劈落,简单直接,不带丝毫花招变化,存心要凭这一刀去试探对方的真正实力。

两大神兵硬撼火拼,当场爆发出“当呜~”震耳轰鸣。雷霆霹雳,电光闪耀,凌厉刀气分天破地,竟然连天上的厚重乌云也被狠狠分劈为二。亿万点炽烈火花爆散飘洒,当场在火山口上人为制造出一场倾盘火雨。惊人威力在两大神兵中间来回冲突激荡,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地轰然爆发。两大强者也抵挡不住,分别被向后反震狠狠抛飞。蓝海率先着落,余力重压如山,登时让他两条小腿深深陷入泥土之中。这证明蓝海融合了断心的心脏之后虽然得以破茧重生,可是纯力量方面的比拼,他始终还是比不上鬼牙武神惊世骇俗的二十一重天。然而蓝海和“困兽”人刀合一,无尽凶煞霸气透体放射,隐隐间却更凌驾于刀求败之上。

“十八重天!哈哈,竟然是十八重天!好,好得很啊。海小子,此刻你就比当年的终极武神禅宗,还要更强两筹。痛快,好痛快啊!”刀求败被反震冲力抛飞向天,他身处半空,却是欢喜得手舞足蹈。放声癫狂大笑道:“整整十几年未曾有过这样痛快了。海小子,你千万不要这样快就输,务必要让老夫再战个酣畅淋漓啊。来来来,再接老夫一刀!”

话声未落,鬼牙武神凌空转折,轻轻巧巧卸尽反震余力,居高临下俯冲直落。“刀”锋凌厉,横斩直砍两式合一,“反璞归真”当头怒劈。比起由断心手中使出的时候,凌厉强霸处何止更胜十倍?蓝海心中凛然,全力挺刀迎上。无数细碎冰晶沿着刀刃笔直望空延伸,赫然将“困兽”同样放大了整整十倍。〖断水流〗的必杀刀招“一丈刀寒”,此刻在蓝海手里使来,却变成了“十丈刀寒”。

这下倒撩反劈,刚好砍在“反璞归真”两刀交错纵横的空隙之间,刀求败浑身剧震,只觉彻骨寒气沿着刀锋一路迅速蔓延而上,几乎要把自己手臂也冻僵,“反璞归真”再也无以为继,当即不攻自破。他撤刀借力反震后退,翻身落地,将入侵双臂里的寒气驱除逼散,大叫道:“厉害啊!这一招破得好。再来看看‘斩尽杀绝’又怎么样?”身如弹簧,一退即上。二十一重天磁场力量当即好似山洪爆发,彻底释放!

霎时间,只见团团耀目刀环萦绕着鬼牙武神旋转不休,每转多一圈,力量就更加强了一分。攻守合壁,全无半丝破绽空隙可言。他纵身趋前,大肆连环斩杀,势若疯癫,却每一刀都如轰雷霹雳,力量层层积累,攻势永无止境。十八重天对上二十一重天,始终有着整整三重天的差距。蓝海以“旋风斩”护身,守得固若金汤,寸步不移。可是一时间也被逼得根本还不了手。

且战且退,眨眼间连接退出了上百米之远。蓝海陡然双眼圆睁,看准了刀求败那个被自己苦苦等候至今,好不容易才出现的刀招破绽,不假思索,停刀疾刺。“当~”清脆金铁鸣震声起,“困兽”和“刀”相互卡在一起,急切间谁也无法荡开对方。蓝海大喝一声,只以右手握刀,空出来的左手屈起中指和无名指,对准了刀求败的面门疾点急戳。炽热高温随赤红剑气破风急射,“烈火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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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惨!晚饭的时候才发现煤气罐没气了。想打电话去叫煤气,发现人家已经下班了,只好等明天。将就着把饭作完了吃掉(感谢微波炉和电饭锅),然后很悲催地发现,今天晚上没法子洗澡了,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