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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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章 归队

回到疗养院,米娅一反常态,摆个姿态,把包交给机器人,又拍拍它的脸,把它逗弄得呆头呆脑,踉踉跄跄的。

一夜劳顿,没见米娅有疲乏感,难怪她不需要床榻。她忙进忙出,似平静不下来,她对周洵说:“我去洗个澡,回头检查你的伤口!”

周洵静寂地坐在病房里聆听水声,若有所思,这是个戒律森严,等级分明的氏族,是嗜血一族,人类的血液对他们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为防止人类对他们猎杀,隐居在人群中,在阴暗的狭缝中生存,足见他们活得并不轻松,见于对人类的依赖性,日子可谓艰难苦涩。

她想米娅在成为吸血鬼之前是个什么样子,说也奇怪,这是今天才冒出来念头,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天,他只把她当医生看待,有关她的内心想法从未去探求过,根本就未放在心上,因为米娅对周洵的关心也只停留在工作上。

今天,周洵不仅是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还想知道为什么一个吸血鬼要自愿来为他治病,一个多月来,周洵对她的身份毫无察觉,如果米娅来的目的是要吸干他的血,下一百次手的机会都有,为什么到现在根本看不出她有这种想法,这又是为什么呢?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吗?她会是受人指派来的吗?这个人又是谁,为了什么?

周洵还未想停顿,见米娅从水房里走出来,头发湿润,脸色光亮透明。

米娅一边吹头发,顺便瞅着周洵,往常她看他,忙把眼光避开,把头低下来,以示病人对于医生的尊重,她大概觉得无趣味,也就不再注意他了,周洵看她的时候,心里就会想起采薇,而米娅也有一股冷漠气质,不轻易对人敞开心扉,这样的两个人走到一起,是安全的。

但是知道了米娅的身世,心生怜惜,今天对她动了感情,所以出于善意,眼光并不回避她,似乎想从她那里得到更多有关血族的信息,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她。

米娅看着他笑,收起用具,来给周洵查看伤口,她靠他很近,全身散发出淡淡清芬。

周洵说:“米娅!早对你说过,我伤口完全好了!”他不停地使劲扭动脖子做米字操,“你看!”

米娅用两手牢牢扶住他的头,又滑向他的脸颊:“你可不能象这样扭来扭去的!肌腱才刚合拢,再撕开可就难以愈合!”米娅衣着短裙黑丝袜,两只脚在不安分地反复踏步,磨磨擦擦,她本没有体温,但室内温度较高,当她接触到他的身体时,他还是被她的温暖软化得服服帖帖,安安静静的。

他开始象只荷兰兔,目不暇接地从她的头看到脚,肥大的胸脯,黑丝袜映衬出雪白稍胖的双腿,不停地去碰触她,挨近她,挤压她,但忽而低下头,细想跟他挨得这么近的欧罗巴美女,心在怦怦狂跳。

周洵用膝盖紧紧顶着她的一只腿,手摸着她柔媚的指头,问她:“米娅!在未成为血族以前,你是谁?”

米娅想了想说:“五百年前,我在圣加仑修道院图书馆管理圣经,我丈夫是位普通纺织工人,结婚不久,一个七十多岁的神父一直纠缠我不放,没有人在,他就把我拉入地下室,吻着我的脖子,摸我这里,他长时间占用我,我丈夫上夜班他就不让我回家,后来终于败露出去了,你大概知道那时的婚姻制度是严厉的,当时规定,新郎新娘必须赤裸相见,无论男女在结婚时若不是童身,要受严惩,发生奸情的人家,家长难免为疏忽大意招来坏名声,我被教会判‘无可容忍的乖张任性’从此离开了我的家,离开了修院,因为不愿意终身为奴,开始四处流浪,在一家小酒馆里,被吸血鬼盯上,吸干了我的血,我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能动弹,见我年轻貌美,他似乎动了恻隐之心,就把我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她紧紧握住周洵的手,不停地摩挲着,讲完这段话。

周洵听她讲完这些,头脑昏眩,双眼灼热,实在难以自持。米娅不松劲地挤压他,使他快要仰面睡倒床上了,他努力在维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只好一只手去抓住挂吊瓶的支杆,杆子被拉倒,玻璃瓶掉下来,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两人受惊了。周洵起身去扫地板上的瓶碴。

他现在清醒了些,双眼不再发胀了,今天他和米娅都有点激动了,没有想到自己对她会有爆发,也未料到米娅的激情,这可能出于血族本欲冲动强烈,而不是出于内心。就算没有这层过节,也不该问她这种问题,应该考虑到每个吸血鬼都有本心酸的血泪历,要不怎会双泪流淌血泪呢?真是该死!让她再次经受一次痛苦的回忆。

他心里本就一直有采薇,想到她就触电似的猛醒,他拿开了米娅手,走到外面去,不停地渡着圈子,他让米娅出来说话,问她:“我并不信你是吸血鬼,要那样,你为何不吸我的血,米娅?”

米娅也好象从梦里醒过来,害羞地低头,伫立在房间里没有走出来。

周洵又说:“你讲的跟我想到格格不入,你就我所问的作个回答好吗?”

米娅从房里走出来,有点轻视他,她反问周洵说:“我总觉得你怪怪的,你结婚了吗,你太太是个什么样的,来欧洲你还长想着她对不对?”

周洵口气非常软和说:“你猜对了米娅,我心里真有一个人。”

米娅强压着一口气,冷静地说;“我来回答你要问的吧!我为什么不吸你的血呢?我是被亲王桑顿派来救治你的!何况我的食用血受供应。血族可以造血,整个血族早就不食人血了,本人就是造血方面的专家,人工制成的食用血,比人血更可口且营养更丰富。当今人类社会,没有因失血死亡的案件可以怀疑到我们,以为血族不存在,并因此怀疑有关血族的传说失真,这当然是错误的,但对我们安全更为有利,没有必要去说穿。但还有不少有识之士是坚信我们真实存在的。”

周洵当然相信米娅所说的,非常安慰,只是为了进一步求证,他问道:“这么说来,血族再也不依赖人类的血液而生存下去了!既维护了嗜血的尊严,又不对人类造成为害?”

米娅说:“当然,感谢上帝赐予我们智慧!让血族摆脱对人血的依赖,真正成了自己命运的主人!”

周洵心里舒坦多了,眉开眼笑地说:“那么血族世界完全是一个自由世界了,再也不在人类的狭缝里生活了,凭着强大的身体异能,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大自然之间,真为血族的智慧激动不已!血族本来就比人类聪明!”

米娅注视着周洵,她似乎发现这个人还是有点不同常人的地方,断定他对血族是善意的,困此她的气全消了,她说:“你过奖了!人类才了不起,正是受到人类科学的启发,血族才获得造血的灵感的。但是就因为对人血的依赖性减少了,所以血族一部分人,特别是魔党,对人类受外星人的摧残漠然视之。”

周洵又低下头,心思重重的,很久才对米娅说:“我的伤就要好了,我就要上前线,我会永远记住这段时光!”

米娅说:“我要跟你一起去前线,助你一臂之力!”

周洵一怔,又忽而眼前一亮:“你想好了吗?米娅!这恐怕不行,你得去问问你的族人!对了,刚才听你说,你是受亲王桑顿的指派驻来救护我的,为什么会是这样?”

米娅说:“这些事情我也说不清,对了,他让我告诉你,外星人正在到外找你,你还得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现在不能上战场去!”

周洵说:“战局都坏到那样了,我今天就要去向医院请示出院,外星人要找我就让他们找我好了!”米娅无话。

吃罢早饭,他对米娅说:“看你的族人对打击外星人也是拥护的,今天要能批准出院,我就带你走!”米娅点头答应。

周洵去了院长办公室,向院表示了出院请求,院长阻拦了一阵见周洵决意要去,只得祝贺一番,将委任书和出院证一起交给周洵,批准他伤愈出院,重返前线。他告诉周洵,他本打算举行一个欢送会的。

由于加仑城深处谷地,太阳落山时候还很早,周洵带上米娅出了城,两位本就是世外异能高人,周洵与米娅双双携手,穿行在山毛榉,榆林和挪威枫之间,欣赏着瑞士风光,瑞士在青山碧湖的环境中,"世界花园"之名名不虚传。

除了房屋和石地外,瑞士没有一处不是绿草如茵的,围衬着众多宁静的湖泊,平常的城市是一个或几个花园,瑞士整个国家便是一个大花园;就是树荫和花草所陪衬烘托着的房屋,他们也喜欢在墙角和窗上栽着或排着艳花绿草,房屋都是巧小玲珑,雅洁簇新,墙色有绿的,有黄的,有青的,有紫的,隐约显露于树草花丛间,真是一幅美妙绝伦的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