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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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绑架

周洵出了医院,再次只身走在通往化工厂的大街上,眼前仍是车的世界,人的海洋,繁忙的滚动的潮水般的气势扑面而来。

时令是花寒季节,阴沉沉的天气好象时刻都会下雨。周洵举目远眺,因为有上一次的经历,这样熟悉的繁忙景象让他直打寒颤,怕再回厂又碰上自己的葬礼。他跟着人流的节奏往前走,想到的还是答应了厂长去大学配合科学家做科学实验的任务,周洵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连高中都没有上过,大学对于他来说是神圣殿堂,令人向往。没有能力去往那里镀金,只有烧炉子的命,但现在能受到大学的邀请,去为科学事业作贡献,是件十分有意义的事。

他给张主任打了电话,说他不回厂,让他告诉厂长他直接去地质大学,在那儿等厂长派人来。他表情凝重地关了手机,因为张主任还问他许中阳和郁铜两位是否跟他一起回来了,张主任说,现在生产紧,任务重,要他们快些回来,不要去想什么科学研究的事,那些都是吃饱了撑的。

他告诉张主任见都没有见到过他们两个人。但这两个是他最好的同事,还有史如灯,他们四个上一个班,是最好的哥们,铁板一块,从没分开过。这两位究竟到哪儿去了?

张主任最后说,既然是马厂长决定了的,他也不反对,就是发发牢骚。告诉周洵不必回厂里了,直接去大学,从出院起,上班考勤照打,生活费照发,并嘱咐要认真完成这项厂领导交给的工作任务。

周洵返身上了一辆公共汔车,到了地质大学,他站在校门口不敢进去,蹲在地上等厂长派人来与校方接头。

等了很久,厂里没有派人来,周洵十分焦急,不停地给厂里打电话,到下午两点半钟时,费教授终于从学校里走出来,把周洵接到实验楼。

实验楼外几件空调都冒着白气,滴着水,进入室内却很冷清,看不到一个人。费教授带周洵上了四楼,开了办公室的门。

沈教授也在办公室,忙站起来与周洵握手,笑着给周洵倒了一杯热水,“欢迎你来参与人体特异功能研究!我们这项工程研究计划是全国性的,在武汉地区由我和武大的沈教授牵头,早期工作富有成果。据你们化工厂反映的情况,我们要对你作一项考察,时间暂时不定,希望能实事求是地配合研究。”

费教授说:“世上有些事件回想起来令人匪夷所思,并好象要挑战人类的理性一再重复着,我们只能惊异,妄加猜测,却未必都能作出令人信服的解答,似乎我们的眼耳口鼻舌身意等感觉器官,只能感知到宇宙的部分真相,也许时间真是相对的,空间也是相对的,我们永远不能把握住事物的全部真相,事实实在太复杂太费解了,就人体特异功能这件事来说,要把它上升到一个高度来接受和认识,那么人类的认知的历史进程,显然又到了一个呼唤巨人的时代!”

周洵听着这些话十分激动,“我一定实话实说,绝不夸大其辞!”

费教授说:“你先按沈教授说的做吧,我上一下洗手间。”

周洵和沈教授做了二个小时调查材料,接近五点半钟还没有见费教授进来,肚子饿极了。也不便问晚上睡哪儿。

沈教授做完材料,也显得很急躁。周洵会意走到门外。外面依然冷清,他走了好一会,楼道似乎没有个尽头,也找不到一个楼梯口,他推开一间房的门想打听一下,靠着的,睡着的都是些破头流血的人,没有看到一个健康人,几个人都一样,大概人都下班了,他心惊害怕,往回走,记得上午上楼并没有走多远就到了费教授的房间,往回看身上的汗毛直竖,自己走过来很远了,楼道的那头连光线也看不见,他搞不清费教的办公室在哪间,这回周洵只能站在原地瑟缩发抖,根本不敢移动半步。他就这样站着,直到听见两个人在喜喜哈哈地讲话,他就朝声音的方向挪动,没走几步,声音象隔住了,一点也听不到。转回到原地他又听到笑声。

周洵终于找到费教授的办公室,推开门看见沈教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象没气了,周洵猛松手,抬头看见四个人站在办公室里。那些人扳起周洵的膀子,快速下了楼,出校门到了街上。

周洵想喊人,却没有声音,想转身,可是根本就不能转身,他只能随着那几个人往前,而且比过往的人流要快,不止是快更是越来越快,耳旁能听到风声,前后左右共有四个白衣人夹着他往前,他不自觉地跟着上了一辆小车,被迫坐在后排两个人的中间,在车里他仍然遭挟持,根本没有行动自由,只好靠在坐椅上一动不动,车内有很重的迷药味,一会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他也醒了,窗外是一片茫茫山区雪域,人迹罕至。热闹的大街朝向一致的车流早就无影无踪了,也不知道车是怎么开进这个群山环抱的雪地上来的。

他们要他下车,前后左右地夹着他走。他们进到一个温暖的山洞里面,走了将近五十米豁然开朗,洞内完全就是一座现代化的地下城。不敢多看,他被带进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高台上坐着三个人,其中有一个中国人模样的,三四十岁戴眼镜,另外两个是头发花白的老外,一个脸长,一个脸胖。

那位中国人模样的两手持着一摞纸,操着汉语声音很平静地说:“我们要对你进行一项考察,测试你的意念力。”说完向那四个人使了个眼色,周洵就被脱光了衣服抛进一个大铁笼子里锁起来。

他看到所有的人就此离开了。

周洵是个憨厚质朴的人,也未曾见过世面,面对这般情景简直有点愚懦,事到这一步,他才知道自己受了造次和折辱,他用手捂住下身,眼里充满了说不出的无可奈何。

这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在笼里来回走动,发现笼子的四个角上下都安装了探头,自己完全受到监视,他被人象猴子一样关在这里。

办公室内安安静静,可以听到监控器的微弱的嘶嘶声。大约两小时过去了,看不到任何变化,他恐怖得大喊大叫,又大力推笼子,笼子滚动起来,不管搞出多大响动还是没人理睬他。最后他没有力气了,只好平静下来偎在一个角落里。

周洵不知道什么叫意念力,他想,既然将他赤条条地关在这里来测试他的意念力,那意念力应该就是跟意念有关的一种力量。他不知道自己关在这儿该不该想这些问题,如果他们就样一直把他锁着不管不问那怎么办呢?自己岂不是要死在这儿!他又开始大喊大叫,这回他被电打得直跳,原来笼子通电了,他不得不安静下来。估计在笼子里呆了五六个小时,还是没人给他拿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