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少年
字体:16+-

第二百五十五章 冲出牢笼(4)

到了那时常自己休憩的小院,西厢房依旧是如同往日一样的寂静。

刚到门口,小青出来,张嘴就要说话,李玉用食指竖在自己的嘴边:“”嘘.......制止了小青的继续下去的说话。

摆摆手,让小青去忙别的,意思是这里不用操心了。

小青,虽然还不知道这个住进来受伤的老翁跟少主李玉什么关系,可从余沧海的神色和简单的对话中,就能感觉到这老人跟少主关系的非比寻常。

所以,在司空驽送来的时候,小青也是非常细心的照料着。

弄好了当下的一切之后,李玉漫步踏入了这西厢房的门坎,单扇门在李玉进来的时候,其实就是敞开着的。

“玉儿,是你吗?快进来坐吧!”一声瓮声瓮气的话从寝室里传了出来,带着久远的沧桑之感,让人觉得很是厚重。

很是忐忑,很是焦虑,总之很多种的感觉都交织在一起,让自己心下开始不安了起来。

“外......外公!”李玉进来之后,双膝跪在了地上。

映入自己眼帘的是一个身材极为魁梧的老人。满头的银发,一根根都竖了起来,络腮两边也尽是杂乱如麻的花白胡须。

眼睛是迷离般的微闭着,阔嘴狮鼻,虽然已经半卧在床榻的边上,看上去有些老态龙钟,可浑身散发出的气势,依然十足霸气。不过这时,见到李玉的时候,一脸的慈祥、和蔼之色。

看到这老人之后,李玉第一感觉就是发虚,可能自己早就不是原先的那个太子了,所以在这老人的注目之下,更显的有点忐忑。

“外孙儿,快快起来,让你外公好好的看看,竟长这般高了!”随即那司空驽起身,用一只手撑扶着,坐了起来。

李玉叶是赶紧的上前,扶持了那司空驽一把。

虽然,从内心上,对这老头,,没有过多的那种亲情之爱,可自从自己穿越而来,到这世界上,就已经是无时不刻的让自己感受到这人对自己的关照,虽然未曾见过,可李玉内心知道,真正对自己好的人,至少这眼前之人,算作其中一个。

可能是由于刚刚起身的缘故,急下用力,那司空驽可能动了内力,连番的一阵咳嗽。

开口道:“是外公连累你了,现在我们可是到了末路关头,若不是那于沧海说你一定有办法,你外公还真是不想过来,另外还有一个,就是担忧你的伤情,老夫就是拼的一把老骨头,也要把你弄了出去。”

“外公,孙儿已经全部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我们离开这里,一起去玉泉山庄。”说着李玉脸上带着少有的欣喜。

“玉泉山庄?唉!”随即那司空驽陷入了深深的叹息之中。

然后抬头一脸的懊悔:“玉泉山庄,完了,那里去不了了。”

“什么?”李玉听到这个消息,确实是出乎意料之外,所有的环节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外公司空驽的玉泉山庄会出岔子。

不过好歹也是久历风雨的人,李玉很快的就镇定下来,追问道:“外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都是我一时的疏忽,让那副庄主邱云海趁虚而入。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师尊无妄禅师好像再次入境桃花岛,没有十年、八年是回不来了,那邱贼依仗李贽的皇家势力,早就买通了庄上的一些高手,把老夫的心腹斩杀殆尽,现在玉泉山庄早已易主,现在是无论如何回不去了。”

“你谁说无妄禅师出了事情?”

“最后一次师尊较交代要去桃花岛,具体做什么没有任何的交代,不过临行前,却是名言让我把那三大圣器交付于你,至于为何缘由,就是你外公也不得而知啊。”

面对这一突然的变故,李玉脑子也是乱哄哄的一团,关键是那玉泉山庄被人提前截杀占领,这等于是断了自己的后路,看来,那皇帝李贽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那司空驽拉着李玉的手,为李玉打气:“虽然你外公现在是失去了对玉泉山庄的掌控,但玉儿放心,我在玉泉山庄的另一处地方,留了后手,虽然那里贫穷落后,但那里的人,都受过我的接济,只要你肯抛却这富贵繁花,肯和外公隐居那里,安然度过一世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司空驽说这话有两层意思,一则,劝诫李玉不要对那皇权存有任何是窥视之心,要下定决心抛却这虚幻的繁华,实则暗藏杀机和暗战,那荣华富贵其实厉过砒霜毒药。二则,也给李玉留下了些许的希望,意思是说,我们不是没有一丝的退路,至少,隐逸安居是没有问题的。

这司空驽说的也正是李玉所希望的生活,即便是那司空驽依然是权势滔天,掌控这天下第一庄,手下高手如云,可那又怎样,李玉若是投奔,还不是依旧是进入到另一个权贵的怪圈,况且,那也不是自己奋斗得来的,说低了,就是寄人篱下,说高了,就是食嗟来之食,这都不是李玉所希望的。

不过李玉没有表现出如何的欣喜,而是沉稳的对司空驽说道:“外公,你混迹一生,难道不知道富贵权势,皆是过眼云烟,而且还是负累般的生活,孙儿自小就寄人篱下,早就向往那自由自在的田园生活,若是你的玉泉山庄还在的话,我想孙儿也绝不会投靠于你门下。”

听到李玉一番话之后,那司空驽一脸的惊讶,他是这样劝诫李玉,但是他想不到,自己的这个外孙如此小小年纪,就有这么豁达的人生感悟,这实难与那个痴傻外孙联系起来。

说了半天,那司空驽开始起了疑虑,试探性的问李玉:“哦,你说不愿投靠于我那门下,那你说着是为何?难道有一个依靠不好吗?再说,那玉泉山庄,那是朝廷都不敢兴兵伐师的地方,若是到了那里,岂不是到了桃花源一样的世外清静之地。”

李玉看了一眼司空驽霸气的面孔,柔柔笑道:“外公说的对,玉儿也不敢贸然顶撞,可外公说的若是玉儿一人的情况下。”

“一人情况?难道玉儿这次不是一人逃走,还有......”那司空驽本来想是,依靠于沧海,然后再联系几个江湖上朋友,几人帮助李玉一人,还是有办法逃了出去的。

虽然,定然艰难困苦,但毕竟还是有希望。可看外孙这架势,可不是他一人逃离。

李玉知道现在想从司空驽知道很多东西,但有一点是要下给他说清楚的。那就是这次的逃亡计划。

思忖了半刻,李玉实然说道:“外公,其实这次孙儿预计了一千多人大迁移,现在正谋划之中,集体逃出时间暂定为第二天的婚配大典之后,估计也是夜色之后,若不是外公到来,玉儿打算就要派遣出第一批撤离的人群。”

当李玉说出这番话来,顿时那司空驽一下震惊了......

“一千多人?如此说来,即便是自己依然掌控着玉泉山庄的话,这一千人的安置,必然会给原有的人员有冲突,这样一来,还真是如李玉所说,李玉带着这一千人的投靠,这可是一大问题啊。”

随即那司空驽想到的是,为什么会有一千余人冒着诛灭九族的风险,一同跟着李玉去逃离,本来若不是自己被逼迫到这步田地,万万不会走这下策的,更不要说其他一千余人。

这些人都是被李玉给灌入什么迷魂汤了,竟然做到不离不弃,甘冒家破人亡的境地,跟着自己这个外孙儿一起逃离。

司空驽开始第一次正式的仔细的打量起了李玉。

一双明眸,灼灼生辉,是那样的神采奕奕,站在自己面前,没有一丝的做作之色。面对如此大的动荡,竟然没有一丝惶恐和惊惧之色,从言谈到举止,里里外外都透出的是那么一丝淡然之色。

这不应该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气度,识人无数的司空驽开始很是疑惑的看着李玉,他心里暗自揣摩,当自己离开了这里,这李玉可以说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几乎与孤儿一般的,是如何隐忍到了现在,如何练就了这一身的淡然气度。

然后,他就开始想到了自己,也就释然了。

俗话说的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这小子也是在那种困苦的逆境之中,着实锻炼了自己。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师尊无妄禅师对他讲的玄秘语言:“江湖在二十年之后,要有一场大的浩劫,到时,不仅仅是玉泉山庄要遭受灭顶之灾,就连大燊朝的子民也要受到无穷无尽的磨难,当然消弭磨难的只有一个人。”

当司空驽问起那人的时候,无妄禅师始终都是密不宣言,甚至到了后来,就连司空驽都忘记了这码子事情。

直到,自己女儿司空皇后生产的时候,那时,无妄专程的跑来了溧阳,当时还任蓝旗军统帅的司空驽收到师尊的差遣。

说前不久有人生产,婴儿乃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之人,乃是阳气十足之人,而且还要是男孩,这样如此巧合的实属不易,但若是真的生在这个时辰的,那将就是这无妄禅师苦苦寻找百年未遇之人。

听到这消息之后,那司空驽也是暗中找人探查了一番,这一查,不要紧,竟然查出自己的女儿生的皇子,也就是自己的外孙竟然就是那符合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而且经过的进一步的核实,竟然丝毫不差。

这样诡异的事情,司空驽没有想到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当时他的想法,是想通过自己手中的权利,帮助还未即为太子的李贽,夺得皇位。在那即将翻盘的时刻,司空驽做了一件到现在他都后悔的事情,那就是以帮助李贽夺得皇位为要挟,让自己的外孙生下来,就要冠于太子之尊,然后日后可好继承他的皇位。

当然这宫廷之变还是发生在司空驽之前,当着所有的一切都即将成功的时候,无妄禅师的到来,一下打破了司空驽胜利前的喜悦。

没有想到,师尊交代的这个江湖煞星,二十年后翻盘定星的转世神童,竟然是自己的外孙,这下,司空驽一下呆滞了,同时,这样这个刚出生的李玉,就兼具了双重的身份,一个是当朝的太子,日后继承皇位大统的储君。

另一个就是江湖上的武林盟主,虽然江湖上风云几十年,从来没有安稳过,算上那十几年前西域四魔逐鹿中原,造成的杀孽,最后还是师尊依靠手中的玉泉宝剑,杀退了四魔,挽救了中原武林的一场浩劫。

当时,所有人都推举无妄禅师为武林盟主,决断中原武林江湖上所有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可无妄那时早就是清心寡欲,对这红尘事事早就漠不关心,所以这盟主一事,也是断然拒绝。

所以,天下间,所有人都将玉泉山庄马首是瞻,听取号令,那江湖上的三大圣器,也是被寄存在玉泉山庄上,作为镇庄之宝。

可后来,按照无妄禅师的交代,必须要交予于那四阳出生地的大能之人,然后一切都由他来决断。

可司空驽想到,若是过早的交出那武林圣器,那样反而是对李玉的磨害,所以,一直到了雪山神尼回禀说:“李玉具有了上古的内力绝学,这样几乎是应验了师尊所言,所以司空驽才放心的让那慕容菲菲,把三大圣器交付于李玉。”

至于那令牌,自小,司空驽就把那东西留在李玉身上的。

有了那令牌,再加上三圣器,就算是李玉日后不能继承大统,成为权利滔天的皇帝,但至少,有了这几件法宝,到了哪个世宗门派,不会保护于他啊!

这样一来,司空驽知道,李玉,这自己的外孙,日后可不是什么好命了,虽然在那无妄的劝说之下,知道自己的外孙定然是非同一般,可司空驽还是打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就是不希望自己外孙涉险,出得一点点的意外。

可这样一来,就需要李玉有一个安身处置的环境,若是当皇帝吧,那当然是更可靠点,可司空驽直到最近才知道,其实掌握一个国家的政权,那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至少,在此之前,因为那皇子夺嫡之战,虽然李贽是取得最后的皇权,那李玉自然也就成为了太子,这一切在司空驽的安排下,变得井然有序,很多都实现了自己当初定下的规划。

可天算不如人算,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司空皇后,突然暴毙,这对司空驽来说,是有点措手不及,也是对他来说,最为大的一次打击。

然后,一切计划就开始偏离了他的预谋,这皇帝李贽虽然在他的帮助之下,成为了大燊朝的皇帝,可这一切都是司空驽给的,他活着其实就是皇帝李贽眼中的一根针,喉中的一片刺,只要司空驽在一天,那皇帝李贽也就永远没有安乐的一日。

如此,杀戮司空驽,从司空皇后死的那日起,那皇帝李贽就开始谋划了,不过到了现在仍然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一个是司空驽好像知道什么似得,从司空皇后逝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或者这样说,就是从未在江湖上露过面,整日的呆在那玉泉山庄,很少出门。

再一个,就是这司空驽之后,特别是在司空女儿病逝后,开始疑虑是不是自己一生造就太多的杀戮,上天开始对他有所惩罚,然后气愤的是,这惩罚不是落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全部嫁祸于女儿的身上。

这点让司空驽到现在都不能释怀,那就是觉得自己造下杀戮的罪孽,全都是女儿承担了下来,这让他内疚,以至于再次到了玉泉山庄之后,无心管理庄上的业务,就连日常的武林大事商议,都很少出面,都是由副庄主邱云海来完成。

久而久之,也让那邱云海钻了空子,最后,多年来,几乎是架空了那司空驽,如此才有了开始那一段,玉泉山庄事变,然后他司空驽其实也就是混不下去的原因。

这其中有他个人的原因,也有历史的原因,但究其原委,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他的女儿,逝去之后,却是对司空驽的志向打击不小,以至于虽未玉泉山庄之主,却是一副空皮囊,摆设一般而已。

看着司空驽,李玉有太多的话要问这个外公,然,司空驽不是同李玉一样的想法。

“这一千余人,先不说能不能逃离出去,先说说都是些什么人吧!”这个时候的司空驽,虽然有点落魄,但不失机警和城府。

“禀外公......”李玉正要站起身来回禀,那司空驽摆摆手说道:“外孙儿,咱爷俩也就不要那么客气了,你坐下来,慢慢说,你外公虽然没有了帮手,但脑子还字,至少要比你多些吃盐的年份,好些帮你分析分析。”

李玉微微一笑,身形一下也就放松了好多,说道:“其实,这一千余人,只有三百余人,是外孙儿的人,另外一多半,都是诸国卫将军的人马。”

“老夫知道了。”那司空驽的眸子一亮,精光一闪,呵呵笑了笑。

“你卡我这是老糊涂了,明日这不就要结成亲家了吗!对了,那国卫可好?”

说起了诸国卫,李玉也是想起,那诸国卫还曾是外公给提携起来的,虽然说是瓜葛不深,可说来还是对他有知遇之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