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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意料之外的人

连用清水刷牙洗脸都会刺痛,小心翼翼地抬起胳膊刷牙也会让叶锦言感到很疼。不过往好处想,至少可以少刷一颗牙了,叶锦言刷牙的时候突然冒出这样的幽默感来。他吐出了被血染红的泡沫,然后用清水漱了漱口,很奇怪从什么时候气,自己也变成了会苦中作乐的人了?但是这样至少自己也不再生气了,这一切,从孩提时代起叶锦言就被灌输着这些内容,现在他感觉如释重负了。

当然,这并不是代表着他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个人。

“我跟你认识了有十多年了,我已经不记得你上次穿这个是什么时候了,”秦思锐一边看着叶锦言套上旧羊毛衫的袖子,一边露出了有些怀念的神情来,“我还记得,原来因为这衣服我还......”

秦思锐似乎想到了什么,剩下的话也就没有说出口来。

“行了,现在你最好什么都别管了,不用你吩咐,下面的人只要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刻会动手。”秦思锐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说道,“那个敢对我们最敬爱的队长下手的混蛋,会遭到报应的。”

“不,不用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叶锦言不假思索的说道。

“你知道,这件事情总会透露出去的。”秦思锐没有追问叶锦言不想让这件事情暴露出去的目的或者是原因,只是双手抱胸,倚着门框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算了,就这样吧,叶锦言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已经穿好了衣服,打扮的异常朴实,“多谢了,秦思锐,我会没事的。如果那个人打电话来——你知道是谁——就告诉他,就说这场游戏我决定加入了。”

叶锦言推开了门,咬紧牙关,不让自己一头栽进去。他受的伤其实并不止那一枪,之前的战斗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而且还马不停蹄地跑到了这个城市来,结果心心念念想见的对象根本就不想理他。

男人把钥匙扔到了门口的鞋柜上,那只没受伤的手撑在柜子上,闭上了眼睛,抵抗又一阵袭来的昏眩。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趁着还没有摔在地上之前赶紧坐下。”预料之外的声音在一片黑暗之中响了起来。

叶锦言叹了口气,直到脑袋里的那团浓雾开始消散,这才睁开了眼睛:“我想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做。”

“去看医生了没有?”那个声音由远及近,“晕过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别不把这个放在心上,说真的,你就不应该下床。”

一只手覆在了他撑在柜子上的那只手上,叶锦言最终还是低头看着那只手,原本纤白的手指的指关节上的皮肤裂开了,通红通红的:“别碰我。”

他唯独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

“对我们两个都很不幸的是,你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命令我做东做西。”这个人本来就是个极其执着的人,不可能因为这两句话就彻底放弃,“好了,现在让我把你挪到床上去。”

“听到我的话了没有,滚开。”

“你要是打算像条丢了骨头的狗一样对着我继续叫唤,请随意。或者你可以跟着我过来。”顾行歌架起了叶锦言的胳膊,叶锦言没有忍住,痛哼了一声,“我知道,我知道,慢慢来。”

顾行歌把他慢慢地挪到了床上,女孩子出乎叶锦言意料的有力,不过他早该意识到这一点,就冲着知道顾行歌是学法医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这一点。熟门熟路的翻出了毛毯,展开并扔到了叶锦言身上之后,顾行歌才直起了身来。

“我去锁门,要喝水吗,还是止疼片?”顾行歌没有开灯,就在一片黑暗之中这么问到。

“我不想打击你的自尊心,但是有人做过更离谱的事情。我如果是你的话,我就会立刻从这里滚出去。”叶锦言冷漠地说道。

“等会儿再滚。”顾行歌毫不在意叶锦言说出来的话,她展现出的是在他面前从未展现过得一面,或者说其实是一样,那就是永远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语或者是意愿而改变自己。

他能听到顾行歌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叶锦言的房门上十分精巧的锁和门栓让他们两个在这里面很安全。随着顾行歌从容而轻巧的脚步声,她回到了房间里面。床头柜上传来了一声闷响,叶锦言睁开了眼睛,让意识慢慢地集中了起来,那是一把他常用的枪,就放在他伸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

虽然如果让他现在伸手去拿的话,估计叶锦言的肋骨就会断掉。

“我把这个放在这里,你要是觉得有必要的话,可以对我开枪。”顾行歌的语气依旧是无比平静,仿佛真的只是在和叶锦言谈论明天的早饭要吃什么一样,“但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会把这东西放在手边,留着收拾那些冲着我们来的人,随便我们两个人之中的谁。”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最不想要在这里的人就是你,明白吗?”叶锦言毫不留情地这样对着顾行歌说道。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有的时候你真的固执地让人想要揍你一拳。”顾行歌脱下了风衣外套扔到了椅子上,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的。”

听了叶锦言这样说出来的话,顾行歌不过挑了挑眉:“提醒了我,我也没必要对你用什么好脸色,毕竟我们两个现在已经拆伙了不是吗。”

这不过是一个人的心血来潮罢了,想到这里,顾行歌的眼睛沉了沉,但是那个人为什么突然好心给她提供了这么一个消息,叶锦言的伤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顾行歌穿着衬衫躺到了叶锦言的身后,平躺在另一半的床上,仰望着天花板:“也许我应该对你说一句谢谢。”

“关于什么?”叶锦言冷哼了一声,因为侧躺的原因,受伤的那一半身体似乎得到了休息,现在他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疲倦,“如果是为了我没有把你现在在这儿的情况公之于众的事情的话,我现在告诉你,你归我了。”

“不是因为这个,”顾行歌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我知道你之前和盛洪说过什么了,我想对他这么说很多年了,不过因为……许多原因,我都没办法说出口。”

“我以为你对他唯命是从。”叶锦言的语气与其说是嘲讽,倒不如说是疑惑来的更加准确。

“唯命是从,不,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因为我跟他之前合作过?”顾行歌已经合上了的双眼再次睁开,在似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她的声音里带着微妙的笑意,“我这么跟你说吧,我跟盛洪从来都不像是我们两个表现出来的样子似的,他恨我,就像我痛恨他一样。”

“你是怎么料到我不会把你的消息泄露的?”

叶锦言提出了另外一个话题,顾行歌陷入了深思之中,半晌之后在慢慢开口:“……我只是在赌,我只是赌了一下,以你的骄傲还有自大,你不会让别人来宣判我的结局的。”

“你很了解我?”叶锦言的语气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仿佛这个静谧的夜晚可以让人的思绪也变得平静一样。

“并不。”顾行歌坦白道,“仅仅是比你想象的要多,但永远比我想象的要少。”

叶锦言笑了,他再次合上了眼睛:“看来在“自大”这一点上,你是正确的?”

“你真的很专业,在你钻研的方面上,”男人低沉却又充满了磁性的声音缓缓地填满了整个房间之间的空虚,“我真的轻敌了,你应该来读我,而不是问我,读读看,我现在在想些什么?”

“我对心理学的方面一窍不通,这也是为什么别人一直说我没药可救了的原因。”顾行歌也发出了一声轻笑,“严肃点,叶锦言,这不是一场游戏。”

“这就是一场游戏,或者说是一场棋局,别否认,你就是这么认为的。”叶锦言不紧不慢地说。

顾行歌翻了个身,面对着白银的后背,因为拉上了遮光帘的原因,屋子里一片漆黑,叶锦言听到她轻缓的声音:“棋局,我想等你可以坐起来之后我们可以再来几盘,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跟我下棋了。”

“你并不在意输赢。”叶锦言一针见血的指出。

顾行歌也没有否认:“没错,就和你一样。因为在输赢之前,我早就已经知道这局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那么,享受过程就好。不是吗?”

叶锦言没有问,顾行歌也没有说,因为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样看待他们两人之间的这局棋的。

叶锦言听到了顾行歌如同梦呓一般的低语,虽然他还是不知道顾行歌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对他受伤的这件事情了如指掌:“你不是一个人,我就在这里。”

她的手搂上了叶锦言的腰,呼吸轻柔的洒在了叶锦言的后颈,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疲惫:“睡觉。”

叶锦言能够感觉到无比熟悉的动作——那是顾行歌无意识的用鼻子蹭了蹭他的头发——背后又传来了那具身体上无比熟悉的热度,叶锦言闭上了已经很疼的眼睛,慢慢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