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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我是求财,他是买命

“难道真的就只有李沐的推波助澜?”看着方修闭口不言,顾行歌追问了一句,“莫长海就算是再心动,一个李沐还不注意让他下狠心动手。”

而方修只是看着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您心里已经有了猜想不是吗?”

“但也只是一个猜想,”顾行歌眉目不动,仔细地看着方修的一举一动,“以猜想作为定论,我从来不做这种事情。”

“您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谨慎,”方修低下头给自己的杯子里注满了茶,声音里不知道为什么带着淡淡的愉悦,“我其实很不愿意跟您这种人做生意。”

顾行歌一笑,端起自己面前那杯已经变温的茶喝了一口,权当润润嗓子:“而站在我这个角度来说,我也不愿意跟您做生意。”

两个人都沉默着品着自己面前的茶,茶楼原本十分轻缓的音乐似乎突然就提高了音量一样,就连那条精致的人造室内小河的潺潺流动声都变得分外清晰。

过了不知道多久,方修幽幽地说道:“您其实并不完全信任我,而对于我说的这些话,您相信多少……想必不用我说吧?”

“方先生是个聪明人,换成您坐在我这里的话,您也会这么做不是吗?”顾行歌反问。

“实际上,知道当年事情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也需要用这些情报来换点东西,”方修直勾勾地看着她,“只不过,我是求财,他——是买命。”

顾行歌轻轻一扬眉:“怎么,你说的那个人现在处境很难过?”

“岂止是难过,唐清远和晏盛平两个人斗法,这两个大神自然是旗鼓相当,一时间也决不出胜负,可倒霉的却是下面的小虾米。”方修的语气里有些疯狂的意味,听的顾行歌心里有些发毛。

这样的疯狂,只有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才会出现。

可是为什么,方修会有这样的语气?

“那个人就是站错了队,跟着唐清远混了这么多年,只可惜唐清远不是个东西,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像失心疯一样,多年的基业都不要了,就是要跟他原先的主子作对。”方修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顺势掩盖了眼睛里的情绪,“他是孤家寡人,不要命没人在乎,可是他不想想,他手下的这些人可不是亡命徒,都是有妻有女的,跟着他不过是想多赚点钱,这个时候他被背叛了,也不能怪其他人。”

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会比顾行歌更加清楚唐清远是为了什么失心疯,可是她不能告诉方修,甚至不能告诉任何人。

唐清远看起来是对不起她,可是他为她做的,却让顾行歌觉得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他硬塞给她的东西太过深沉,他一厢情愿,可是顾行歌却……

她自嘲的笑了笑,世间魑魅魍魉看得太多,以致于蒙了眼,人也变怂了,总是习惯以最坏的恶意去猜测别人,也没敢往这方面去想。

“您跟唐清远的关系,我也略有耳闻,不过您不用担心,我不会把这关系四处宣扬,毕竟我这个人,最爱惜的就是我这条命。”方修放低了声音,带着点询问意思地提议,“您要不要去见见那个人?”

顾行歌稍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有自己出面护对方一下,唐清远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怎么着也不会做得太过,至少能留他一条命,作为交换,他会提供给自己最想要的情报。

但是又是那个老问题,这个人的消息,可信度究竟是多少?

“他打算什么时候见我?”顾行歌问。

“如果您愿意见他,我现在就去安排,毕竟他那边挺急的。”

沉默了半分钟,顾行歌终于点了头:“行,那就麻烦你了。”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您现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方修听了这话,匆匆说完,便起身离开去打电话了。

看着他离开,没过几分钟,承叔便走了过来,坐在了方修之前的位置上:“您想好了?”

顾行歌点了点头:“对,但是还是按之前的安排,虽然方修刚才没什么问题,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最好是她想多了,没事总比出事了要强。

承叔点了点头,然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大小姐,今天有人给你送来了这个。”

顾行歌看了一眼名片:“是他?”

“我没看到人,但是既然送了这个,我觉得应该是他本人。”承叔说道。

“一个人来的?”顾行歌问道。

“对,一个人来的。”

顾行歌在指间玩弄着那张被承叔亲自送过来的名片,半晌之后,慢吞吞地拿到了鼻子前嗅了一下,是一种她十分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就跟曾经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的东西上的香水味儿一样。而香柏的味道之中有似乎揉进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烟草味道,这让顾行歌不禁想,这个人究竟是抽的烟抽的太多了,还是抽的烟草味道太重的烟,在名片上都能染上淡淡的烟草气味。

这股味道唤起了顾行歌的记忆,同时也让顾行歌迷惑不解,她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在心里骂了一句如果被自己母亲听到的话,一定会罚她抄写家规的粗口,然后暗想道,该死的,宫飞寂到底是想干嘛,怎么真的就跑到我的地盘上来了?这难道是在告诉自己他已经查出了自己是想干什么了吗?

顾行歌又看了一眼名片,这名片出乎意料的和她自己用的名片十分相像,不可否认的漂亮且精致。手工印制在了亚麻卡纸上面,简洁明了,就像是男人一贯的作风一样。宫飞寂,金融,国际进出口,名片上只有这些,以及一个电话号码。没有地址,没有分割线,其他人不得不努力地总结出他到底涉及了多少方面,大概总结了之后,都会用一两个醒目刺眼的感叹号作为结束。

真丢脸,顾行歌默默地想,虽然不知道她的这个词到底是用来形容谁,宫飞寂把这张名片给她顾行歌根本就是个愚蠢的错误,不过看起来,今后的日子,可是要比在之前的日子复杂得多更要有趣的多。

顾行歌再次审视了一遍这张名片,顺便也理顺了一下那个职员正在通过电话转述给她的一字一句,看起来宫飞寂还没有发现她到底是想干什么,或者说,暂时没有。

肯定有什么事情她还不知道,顾行歌很确定,宫飞寂对公司职员说的话,或者是他在卡片后面不经意间留下的浅浅地字迹,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发生了什么顾行歌还不知道的大事,哦,或许除了因为唐清远他们的掐架行为而引起了帝城的警察开始相互走动之外。

但是最让顾行歌惊讶的是,宫飞寂竟然是一个人来的,没有事先通知一声,更没有人邀请他,还没有随行陪同。可是出乎意料的,这招也显得格外优雅,不像顾行歌接触过的其他人,在这种场合之下会带着一大队的人来保证自己的安全,顺便对敌人示威。宫飞寂跟顾行歌打过交道的那些黑字开头的人完全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身的原因,顾行歌分神推测——顾行歌马上就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自己的两手之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因为这个觉得宫飞寂跟自己有点儿相像。

顾行歌伸手接过了承叔的手机,让承叔新换的助理吴兴进来,承叔低声说:“我去看看方修,估计他很快就能打完电话。”

“有什么是我可以为您效劳的吗,大小姐?”男人恭敬地问道。

“记下这个号码,”顾行歌把宫飞寂名片上的那个号码念了出来,她可以看得出来,这应该不是私人手机或者是家里的那台座机,女孩子的大拇指摩挲着宫飞寂名字上厚重的墨水,“打电话过去,不管是谁接,都告诉他,我很乐意在下周五的晚上和我们亲爱的老朋友一起共进晚餐,当然,如果他愿意选择一个中立的,对两边而言都方便的地方,那么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事实上,这和顾行歌思考了很久的计划不同,她忍不住想要去试探一下,宫飞寂会选择什么,是自己亲自前来,还是干脆找一个替身?

两种可能她都考虑过,至今仍然不知道那一种可能性更高一点。

而且顾行歌心里有个隐隐约约的念头,自己只要来一眼来人,就会立刻知道到底是不是宫飞寂本人,即便是……她记忆之中并没有对宫飞寂这个人的具体印象。

“好的,我这就去打。”吴兴显然不能了解自己这位大小姐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您需要重新换一壶茶吗?”

“你先去打电话,”顾行歌轻轻地挥了挥手,算是给了吴兴的问话一个否定的答案,“我现在还有点儿其他的事情要打个电话安排一下。打完电话之后就跟承叔一起回去吧,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