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萌妻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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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天知地知

不是说顾行歌不信任顾安宁,正是因为她太信任顾安宁,所以才对她这个态度感觉到十分奇怪。

对于她执着于这些事情,顾安宁过去虽然不能说是像秦思锐那样表现出了强烈的反对,但也不能说是支持。

所以她突然对顾家的事情产生了这么浓厚的兴趣,顾行歌对她的警惕性自然会比对其他人的高。

毕竟……从顾安宁口中说出来的关于她的事情,可信度要高上很多。

又聊了一会儿,顾安宁便起身离去,顾行歌一直把她送到了门口,看着她离开,自己才转身进门。

不是她想太多,顾行歌觉得这件事跟韩思远脱不开干系。

所以韩思远到底是想干嘛,顾行歌走进厨房给自己又倒了杯水,说的太久让她的嗓子有点儿难受,一边说着很有诚意跟自己结盟,一遍又做出这种行为来,如果这就是他所说的诚意的话,那未免也太不值钱了。

“老天作证,”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是真的不想再去见他。”

“你不想去见谁?”

被突然从身后想起的声音吓了一跳,顾行歌手一抖,直接把倒水的玻璃杯扔到了地上:“叶锦言!你走路就不能有点儿声音吗,人吓人吓死人的啊!”

叶锦言没想到顾行歌会被吓成这个样子:“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安宁刚刚才走,我在想她跟我说她要跟韩思远结婚的事情,”顾行歌随口就把不知道多少时间之前的事情拿出来当幌子,“我觉得事情有点儿太快了,而且韩思远那个人实在是……”

顾行歌实在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形容,就只好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来。

幸好叶锦言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后开口:“至少他要比他老子聪明。”

“是啊,是很聪明,不过也聪明过头了,”顾行歌重新拿了个杯子倒水,“所以我才讨厌他。”

“说到这个,你好像从一开始就看韩思远很不顺眼?”叶锦言蹲下身,把地上的玻璃碎片给收拾了,“这很奇怪。”

顾行歌一口气灌下了大半杯水,这才觉得稍微缓解了一点自己的干渴:“一点儿都不奇怪,我还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人,事实证明我也说对了不是吗?”

想到那次在警局的初遇,叶锦言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顾行歌认真地回望回去:“当然。”

叶锦言突然觉得,顾行歌的智商就好像股票一样,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它的走势。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顾行歌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找顾安宁,哪怕旁敲侧击也好,试探一下她问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因为韩思远。

但是去她那边的办公室里一问,却得到一个遗憾的答案,顾安宁迟到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狼狈地冲进来。

好吧,看来她们两个在这问题上很没有缘分。

不过顾行歌想了想,也就泄了气,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去问顾安宁,直接说吧怕伤感情,而如果委婉点……她又怕顾安宁装傻。

顾安宁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儿呆,但是顾行歌很明白,在某些方面她只不过是不在乎,懒得去计较罢了,但是只要她上了心,顾安宁其实是个很精明的一个人。

这些问题沉甸甸的坠在了顾行歌的心里,让她短暂的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如果顾行歌不知道紫玫瑰……宫飞寂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的话,她甚至都有可能认为让授意韩思远让顾安宁问出这些事的那个人会是宫飞寂。

可是宫飞寂那个人和叶锦言极其相像,他们都有着自己的骄傲,这种骄傲是他们活下去必备的东西,也真是因为这种骄傲,让他们不会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来处理事情。

那么这个人又会是谁?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人一定是在韩思远身边占据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位置,给出的情报可以及时的让他知晓并作出一个应对方案。

顾行歌默默地叹了口气,她其实并不想通过自己现在这个和叶锦言不清不楚的关系来打探任何一点消息……即便是她给相应的给予自己这边的消息,这个行为依旧让顾行歌感觉到不舒服,仿佛是让她和叶锦言之间的关系变了种味道。

变成了现在她和其他人那种互相利用的关系。

顾行歌并不习惯于去操控他人的感情——事实上,她可以说是相当厌恶这件事情——这总让她想起莫长海,这让顾行歌打心底里泛出一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坐在自己安静的办公室里,总算是轻松下来的顾行歌不受自己控制的,想起了那天见到的季默言。

季默言当时只不过是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条道路,顾行歌都知道,都明白,甚至了解,如果是自己处在那种境地之中的话,估计做的要比季默言还要狠。

可是她又不是像一朵自带圣母光环的白莲花,那一刀有多疼顾行歌自己心里清楚,这让她怎么心平气和地去面对季默言,甚至还和他谈笑风生?

有的时候,平静是某种让人窒息的东西。犹大在晚餐之后亮出了他的面孔,数十年的情谊,像一场虚假不实的梦。

然后顾行歌突然就想起来盛洪。

对于盛洪,他的事情顾行歌都是从哥哥那里听来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盛洪有着什么样的过去的深厚了解。

盛洪从小就是个不省心的,偷鸡摸狗上房揭瓦无所不为,眉上那道伤疤是十来岁的时候和人打架弄出来的。

对方欺负了他那初恋的小女朋友,他不管不顾地卷了袖子就去了,谁都拉不住,一个对一群,最后等他那群哥们赶到的时候,被打的满身满脸是伤的少年甩了上衣正喘着粗气,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一个哥们说说他想起了堂吉诃德——既英雄,又傻瓜。

那群人里没有一个比盛洪伤得重,尽管一个个都趴在地下哭爹喊娘,可是皮肤黝黑、小老虎似的少年说了,自己是出手教训他们,既然是教训,就不伤人命。

后来家里看实在管不住他,就干脆走了点关系让他当兵去了,结果没曾想,这反而让收下心来,混的如鱼得水,人也逐渐成熟了起来。

可是顾行歌却把他打架的那段事情记了好多年,那大概是盛洪最张扬的年少,往后便再也没有这样的日子了。

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日子,所以顾行歌对这些事情分外的向往,不过也只是向往罢了。

顾行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强迫自己去想其他的事情。

莫无忧那边的见面安排在了后天——也就是周五下班后,然后周末她要去公司一趟,处理点必须她签名才能下发的文件和合同,步怀音说另外一边也有点事情要让她去看看,哦,除此之外还要去医院给猫狗打针,不知道为什么,叶锦言跟蛋饺就是八字不合,一个人怎么都弄不了两只活宝,只能顾行歌亲自上阵。

除了这几件事之外,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杂事,比如打扫卫生,给冰箱里充填食物……因为叶锦言屋子里放了不少机密的文件之类的东西,所以一直没有叫家政公司,原来偶尔回来一次,甚至还动用过自己的队员来打扫,不过自从顾行歌搬来之后,这一切叶锦言就都交给了顾行歌。

每每想到这里,顾行歌就觉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咬叶锦言一口来泄愤。

这个时候,她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蔡明睿开门走了进来,看了她两眼,表情放松了点儿:“我还以为你得缺胳膊少腿的回来,都在寻思着去哪儿找人替代你了。”

“怎么,听到什么消息了?”顾行歌一听这话就知道有什么不对。

“我这边有人跟着唐清远,一听他去那儿我就有点担心,”蔡明睿拖了把椅子坐下,“听你这句话,看来还真的出了点事?”

“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跟他说了几句话,”顾行歌斟酌着回答,“怎么说呢,也算是私事吧,怎么,帝城这边因为他出事了?”

蔡明睿给自己找了个杯子,然后熟门熟路地就翻出了顾行歌私藏的茶叶来泡茶,顾行歌无比愤怒地瞪着他,然后想到了自己的奖金,立马就怂了。

她一连串变化的表情自然落到了蔡明睿的眼睛里,蔡明睿有些郁结的眉头也舒缓了点:“他之前跟那个谁掐的那么惊天动地,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们两个呢,这么突然的跑到那么一个小城去,还不算是有事?”

“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俩?”顾行歌喃喃自语道,随后抬起头来,问蔡明睿道,“蔡老大,我把你当自己人,我问的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要是让别人知道,小心我半夜到你床前表演鬼故事。”

“多少年了,你就不能换个威胁方式?”蔡明睿无奈地说道,“行我知道,你说吧。”